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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名将之后

段玉娟抹了一把泪光说道:“请问老人家,这宅院原本是我家居处,缘何却被你们占了?我实在不明白!

老者又哈哈一笑,说道:“你问这个吗,当真是向你难以解说清楚,不过这蔡大人也算是一位好官,虽乃是蔡丞相提携的,可与其义父却有所不同。如今这洛阳城谁不夸赞这蔡大人,刚上任没几天,就将这洛阳城治理得井然有序,段女侠如若不信,可观察几日,看老朽说的对与不对。”

其实这老者名叫仇空山,乃东海四怪之首,生性善花言巧语,人称笑无常。他所以出现在这里,皆因这蔡大人实非姓蔡,乃是他的一位徒弟,名唤吴为。半年前这吴为去京城汴梁走动,想谋个官位,恰逢有人在路上刺杀蔡京,他便挺剑迎上,救了蔡京,于是就认蔡京为义父,改了姓氏,变成了蔡华成。再说这蔡京,本已官拜丞相,位高权重,可他内心却嫌宋徽宗碍事,早有取而代之把自己变成皇帝之心。怎奈他与宋徽宗都是一个品性,好文不懂武,故此招揽了许多江湖中的邪派人物,等待时机成熟,便将赵氏江山变成蔡氏江山。仇空山得知徒弟吴为认了蔡京为义父,又被派往洛阳为官,欣喜之余便也从东海悬空岛奔赴洛阳,成了这里真正的掌事。刚才段玉娟与四位官差的对话,他在院内便以听个一清二楚,故此走出想靠自己的花言巧语骗得段玉娟的信任,以便相机行事。

可段玉娟哪里晓得这些内情,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这仇空山使出了“大擒拿手”和“分筋错骨手”的杀招,如若平常之人被他抓到,当场即使不毙命也得变成残废。然就在他突袭段玉娟的一瞬间,猛听得一声怪啸,由远及近传来,还没等看清是谁,仇空山的肩头便中了一掌,当即迭出一丈开外。再见这来人,挽住段玉娟又携上两个孩子,在众官差还没看清他的面孔之时,已纵跃的没了踪影。

段玉娟只觉得双耳生风,身体如飘忽在半空,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才感觉自己双脚落地。此刻细瞧,才发现这人长得古怪,环眼怒目,长发披肩,满脸污垢,敞胸露腹,腰系一根绳草拢着身上的衣服,草绳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

这怪人将段玉娟和两个孩子放落地上之后,也不言声,自顾依靠在一棵粗树下喝起酒来嘴里还不住地大声叨念道:“好酒好酒,好酒之外没朋友,喔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老李的诗果然写得豪迈,佩服佩服!”

听着这怪人的叨念,商金凤吓得一下抱紧了段云娟大哭起来。倒是这男孩儿商振佳却显得胆大,一步一步凑到这怪人跟前,趴在他的脸前问道:“老爷爷,这酒真的好喝吗?”

只见这怪人把脸一扬,哈哈哈笑道:“你这孩子,问的不是废话吗,酒不好喝怎能称作酒,你也想喝一口吗?”说着就把酒葫芦朝商振佳递了过来。

商振佳倒没惧怕,伸出一双小手捧住这怪人递过来的酒葫芦,“咕咚”就喝了一口,辣得小脸当即腮红,鼻子抽搐,似要痛哭状,但最后用牙咬着嘴唇还是忍住,又把酒葫芦递回怪人的手里。

怪人看着商振佳的模样,哈哈大笑道:“想我灵蛇老仙隐居东海火蛇岛,正苦无传人,今日总算圆了我的心愿,喝酒喝酒。”当即将那酒葫芦又递向商振佳。

商振佳见怪客大笑,也是孩子天性,便又伸出两只小手接了,“咕咚,咕咚”就又喝了两口,但这次似乎已适应了那酒的辣味,鼻子没有再行抽搐。

你道这怪人是何许人也?如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这怪人乃是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时石守信的后人。当年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夺得了北周的皇位,建立了宋朝,不久考虑到自己之所以夺得了天下皆因拥有兵权,可如今自己已是皇帝,兵权都已落到其他众位将领手里,生怕有朝一日哪位将领也效仿他,再来个黄袍加身,那宋氏天下岂不要重蹈北周灭亡的覆辙?于是,这赵匡胤便耍起了政治手段,玩了个“杯酒释兵权”的把戏。当时石守信深知赵匡胤的为人,想那柴荣本是他的磕头弟兄,临死之时将孤儿寡母托付于他,让他保北周的太平。可北周王柴荣刚逝去没多久,他却做出了取而代之的事情,将北周的柴家天下变成了他赵家天下。石守信看穿了这一切,便首先带头交出了兵权,带着全家老小离开了都城汴梁回归自己的乡下老家。然而行到半途,石守信却改变了注意,想历代君王多是阴险狡诈,忠臣不得善终,明着放你离去,说不定何时就会派人前来追杀,以完全确保他高枕无忧。于是石守信便带领家人改变了方向,朝东海方向行来,后又乘船行入茫茫的大海,最后在大海之中的火蛇岛安家栖身。想这石守信本来就是将军,不仅通晓兵法且武艺高强,来到火蛇岛后,因无事可做,便开始精研剑术,并将兵法的思想融入剑术之中,创出来了无形剑法。这怪人乃是石守信的第四代孙,名叫石无用,取百无一用之意,而他却管自己叫作灵蛇老仙。他此次西来,皆缘于哥哥石无极离开火蛇岛,不知去向,他便渡海寻来。其实,段玉娟在商州商家堡所遇见的那个灰袍老者,就是石无极。

现在灵蛇老仙石无用眼见商振佳又喝了两口酒,更加甚是喜爱,一探手便将商振佳举过头顶,说道:“你今日饮了我三口灵蛇酒,今后就是我的徒儿了,我要把你带回灵蛇岛与我做伴去。”说完,还在商振佳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段玉娟并不知者怪人的来路,眼见商振佳被他举过头顶,生怕有什么闪失,忙飞身过去,欲夺商振佳,可石无用挥手就是一掌,朝段玉娟袭来,好在段玉娟早有防备,闪身躲过。这时灵蛇老仙石无用“哈哈”笑道:“我的徒儿谁也休想夺走,我要教他天下最好的武功。”说罢,只见他将商振佳紧紧抱在怀里,纵身飞跃而去,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仅留一阵笑声响在段玉娟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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