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寸山四大门天门,地门,玄门,黄门的入门试场地依次对应着那座高台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呈四合之势。每一门都有足够的空间来给出考试题目考验弟子,每个门的题目都是由各门门主给出,所以不同门的题目也不尽相同。
玄门入门试点。
亚弋目测了一下,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头数绝对不下于三百,心想连想进入玄门的人都如此之多,那天门与地门此时此刻——回首望去,果不其然,只见人头攒动,恍如波涛,情形十分壮观。
心下不禁感叹了一番,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二门也!
玄门众人此时站成了一个圈,而那圈之物不用想也知它必是玄门众人所在了。
亚弋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脑袋伸进第一排人站的位置,这才看得个大概了。
圈中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左边摆放着一张木桌,木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蓝布衣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材臃肿,坐姿看起来简直与躺没甚区别了,牛鼻子下面挂两撇细胡子,呈“八”字状。
他身后立着几个弟子,其中便有亚弋昨日“舍身相救”的白衣女子宁子柔,不过今日却没穿昨日的霓裳仙袂,而是同其他弟子一样换上了弟子服,却也还是掩盖不住她出尘脱俗的气质,引得无数拜门弟子眼冒金星,以为遇仙。
说巧不巧,那宁子柔本是左脸朝着亚弋,哪知亚弋刚把目光转到她,她竟也把目光扫了过来,继而四目相对,只那一刻,前者咧了一个自诩很迷人的微笑,后者则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亚弋倒不要紧,而亚弋周边的热血青年们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一个个脸色通红脖子粗的。
话说回来,圈子的右边相较于左边则就简单得多。一片空地之中只站立一人,其人身姿挺拔,负剑而立,只是如此,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一股气势压在自己心头,想必其实力不凡。
亚弋听一旁的拜门弟子说这次玄门的入门试分为文试与武试,并且要先过武试才能进行文试。且说只过武试看上去已经不太容易了,过了武试还要文试,这一下子入门试的难度陡然上升。
一侧的有些人立时心已经凉了半截。
亚弋瞄了一眼屹立场中的玄门弟子,嘴角上扬了一个不可察觉的弧度。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到了时辰,就在宁子柔一堆人之中,徐徐站出一人来,只见他左手抱一本簿籍,右手提笔,迈声大喊道:“玄门入门试现在开始!
“首先,就由我来为大家说明一下考试内容。整个考试分成两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是武试,即每名记名弟子都需要与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俞明俞师兄过招比试,而究竟能否过关也得由这位俞师兄判定。”
言此,在场的众人就算是早有耳闻,也还是抱怨嗟叹一番,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某些人所谓的“扮猪吃老虎”。
亚弋双手抱胸,只是付之一笑。
而场中的俞明在听到介绍自己之后,则是朝着说话的师兄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后者也还了一礼。
之前那介绍入门试规则的弟子继续说道:“武试之后就是文试,文试由本门的二长老江衡远江长老负责给出题目,而能否过关也是由江长老决定。”
这次众人的惊呼声早已盖过了抱怨声了,毕竟长老的身份搁在那儿这是毋庸置疑的,其分量也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江衡远一手端起木桌上的茶盏,洗洗品尝,双目微闭,一副清闲平和之态。
“唉,早就听闻方寸山收徒极其严格,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
“诶,我听说去年方寸山中势力最弱的黄门也还只收了三十名弟子,连黄门都这般,那天,地,玄三门可想而知了”
“呸,你们懂什么?黄门也只有那些脑子被驴踢了的人才去而已了,聪明点的,想要图个上好前途的人都上天门地门去了,谁还去黄门?哧。”
“对啊,这也难怪——诶,那你为什么不去天门地门却跑到玄门来?”
……
“我,我这是深藏功与名,你懂什么?”他这句话登时换来了周围许多人鄙夷的眼光,那人连忙转移话题,“不知道今年玄门的考验难度怎么样。”一下子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至场中。
不久,发言的那名玄门弟子言讫,另一名弟子继而“哐”地一声敲响了手中提的黄锣。先前发言的那弟子不急不慢地翻开手中的簿籍,看了一眼,随即抬起头来朗声道:“诸位请保持肃静,下面第一位参试者,罗佑。”
人群之中掠过一阵喧声,旋即自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男子来,约莫二十岁,身高八尺,长得甚是粗犷,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令人歆羡不已,背着一把刀,看其尺寸甚是不小,再看他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杀气,顿时令在场的人心中一个哆嗦。
那罗佑走到俞明的身前两丈远的地方方才停下来,毫无表情的就那么看着俞明。
发言弟子见罗佑停住了脚步,也不迟疑,便宣布道:“武试开始!”
俞明的身型较之罗佑要瘦小不少,那么在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罗佑占了上风,不过,但见着俞明一脸的从容淡定,并没有一丝在气势上败北的挫败感,让人觉着,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亚弋嘴角上扬,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场中的比试来,蓦地目光又捕捉到宁子柔投来的眼神,朝她看去时,只见她双手抱胸,一副甚是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哼,让你瞧一瞧玄门的厉害。
亚弋骚骚一笑,随即故意把目光下移,直至宁子柔的胸处。
唉,才一夜没见,好像又长了一圈。
他那肆无忌惮的眼光自然惹得宁子柔一阵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但当下有这么多门中的长老弟子以及外来之徒的睽睽众目,愤愤然之后无奈,只得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却是教亚弋乐开了花。
这小妞怎么这么喜欢盯着我看?呃,对了,今天早上没有洗脸,该不会是眼屎被她看到了罢?不对,谁看眼屎还看两遍呀,准是她爱上了这么玉树临风的我而已经不能自拔了。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