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娘,咱们也该回了吧?”
前三天,燕七找不见人;第四天的时候,燕七低头闷了一天;第五天过了晌午,燕七找上门来了。真如海想了想,点头了。如同来时两手空空一样,回去的时候也是什么也没带。只是驴走到村口时候,听见有人在后头叫。停下来一看,是贺强。手里拎着一只酒葫芦,跑得气喘吁吁:“少东家你刚走,坊主就回来了。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说城里不烧火炕,发潮。这酒里加了药,每天泡脚时倒上点,对身子好。”
“多谢了。”真如海笑眯眯的接过来了,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有点拧眉头,酒味可真大。
比起回银水村时慕容氏的急不可耐,回城的时候她就消停多了。侧坐在驴背上,看着远远近近的风色。神色欢快而又平静。燕七心里有些糊涂,他从安娘那天的话里听出些味道来,大概知道世子和慕容氏为什么在闹别扭。可是……慕容氏为什么要跑回去见慕容阴明?那种事,慕容阴明能想什么好法子?若有法子,肯定是下药之类的。世子若中了招,岂不是会恼怒?可若不是为了那个,世子什么也不和她讲,她回去又能和慕容阴明说些什么?
回到酒坊,已经天快黑了。燕七接了徐娘的眼色后,拴了驴便帮她去前头,和她一起下板收店了。真如海提步进了后院,正屋东屋都黑着,倒是厨下亮着灯。门开着,安娘背对着门正在切菜。真如海站在院子里看了半天,都不见这位出来打招呼,眼光扫向正屋,心里冷冷哼了一下。
开屋,进门。外间没人,真如海便从荷包里摸了火镰火石,嚓的一声,油灯亮了。屋子里一切照旧,并不见半点异常。那就是里屋有奇怪了?想了一会儿,还是挑帘进去了。因外屋亮着灯,又挑起了帘子,所以内室的情形基本可以一览无疑。
床、不见了。
换里墙根底下垒上了一条带着灶头的火炕。才九月的天气,自然是不用烧这些的。可今天的冬天,她倒是不必再冷得缩脚了。屋里其它东西倒还在原来的地方,就连她走时看的书还摆在原来的地方。嘴角一阵起弯,说不上为什么笑?笑这样精心的下人,不是象慕容氏这样没落多年,只剩下钱的虚名帝裔可比?还是笑那个人,他以为这样的一些手段可以哄她开心?亦或者,不管如何,那个人总还是惦记着哄她的。比起许多穿越女,她已经够幸运了,不是吗?
“高兴了?”门口突然传来笑问。扭头,便见李仁站在灯影里。他站在帘子下,外屋的油灯将光晕洒在他的后背。形容轮廓十分明显,反倒是一张脸面看不真切。如同他在她面前从来展现的那样,亦象……她需要的那样。他在就好,他肯哄她就好。至于再多的,这个时代不会有那样东西,她又何必为得不到的东西难过?
只是到底有些落寞。
“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在笑,这会子却又见有些不欢喜了。李仁过来揽住了真如海,她偎了过来,低头却见嘴嘟得越高了。娇蛮蛮的样子让李仁心里又酸又甜。他昨日便回来了,却不见了真如海。听徐娘讲了情由后,便让暗羽去了银水村一趟。从贺家杨家打探回来的消息,简直让李仁不知该说什么,却又在心中更添期待。话意不免又是温软:“学会回娘家了?还和徐娘发脾气?真是讨打。”
“那你打啊?”真如海不乐意了。李仁眼中笑意一闪,果然便手起掌落,一巴掌拍在了……她的俏臀之上。弹软绵柔的触感……一时他涩涩、她也羞了。虽成婚一年,可这种事对她们二人来讲,还是陌生的。只是这样陌生的人,却拥在一处。嘭嘭的心跳了起来。李仁很想低头亲亲她,可理智最后还是占了上风。
“安娘该摆饭了。”
“嗯。”
晚饭桌上,没看见璄小郎。真如海讶异:“四弟哪儿去了?”
李仁神色越见轻松:“他去和师傅正经学业去了。总自己看书也不成个样子,还得有人仔细教导才行。”
“信得过吗?”李仁听真如海这样问,心头越是舒坦,握住了她的手:“自然是信得过的。”真如海脸上有些热,低头了。
饭后收拾干净,又是洗漱。本是平常很惯做之事,可今天李仁也好,真如海也好,都有些怯怯涩涩之意。好不易一切停当,二人均躺进被中后,更是觉得心如擂鼓一般。油灯已经吹灭了,屋子里很黑,炕上没有挂床帏,所以窗外的月光会洒进一些来。可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因为今天是初三,月牙儿只有细细的一条线。
然后,真如海感觉她的被子被挑了起来,热热的气息夹带着有些发抖的抚摸慢慢过来。那很慢、他很慢,象是迟疑又象是警张。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可李仁却抓起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颈后,他要她抱着他?真如海有点惊讶,这样的表情取悦了李仁,也打消了他的紧张:“不应该吗?”这下子真如海的脸也通的一下子红了。李仁忍着笑,亲了她两下,然后停住。真如海不明所以,可看他一直等着不动作,才反应了过来。他……他这是要她也亲回去?
卖糕的!
“我不干!”真如海怒了,好象她有多饥渴似的?
黑暗中,李仁的眼睛却突然亮了一下,灼灼的看着她,似十分欣喜:“果真不?”
真如海疑了,这话怎么听得这般奇怪?他很期待这样?可他为什么要期待这样?真如海想不通,忽尔发现手上象被绑了什么东西?大惊,赶紧看,可李仁却已经把右边的手绑好了,把带子从腰下拉过直接捉了真如海的左手便也绑住了。这下再没有不明白的了!真如海又气又羞:“你不正经,你放开我。”
“再喊得大声些。”李仁很真心的提议。真如海赶紧把嘴闭上,可李仁还没想笑,就觉得一只膝头撞了过来,刹时更乐:“你怎知我还备了两条?”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真如海这次真恼了,可动起手脚,她怎么会是李仁的对手,很快两条腿也全被绑住了。却不是绑在一起,而是大大的被分开了。真如海感觉自己的脸皮快烧死了,别过脸去不看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可她不看他,却让李仁松了一口气,重新伏了过来,伏在她身上,轻轻的亲她的脸颊,亲她露在衣领外的颈肤,而后慢慢向下,颤着手解她的衣带,抽掉内衣诃子的系带。然后又摸索着褪下亵裤。可褪到一半却发现一个大问题。他刚才把她的脚都拴住了,这亵裤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真如海笑了,怎么会有这样好笑的事?
她笑,李仁却恼了,手中起劲,哧啦一声……撕开了?真如海惊得都反应不过来了,可待她反应过来,却是气得想捧死这个李仁。裤子坏成那样,让她明天怎么去见人?洗漱的事一向是安娘做的,她若看见,会把她们想成什么样?
她恼了,可李仁却乐了。
好象他们二人自相识以来,便是一个欢快,一个便肯定烦恼一样。亦如这世上所有的有情人一般,李仁趣味着这样的情趣,却奢望着比翼相携的感觉。只是他到底不是很有把握,对真如海没有足够的把握,对这敦伦燕喜之事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喜欢她乱动,他不喜欢她拒绝她,推打她,好象她根本不想要他。这种感觉令人厌恶,所以他绑住了她。她不动,他才有足够的心情去探索她的身体。摸索着碰哪里,怎样碰,她才会欢喜……
第一夜象奉献,绑在祭台上献给神砥的祭品,任君品尝。虽然李仁很小心,可次日起来,仍然发现真如海手腕脚踝之上皆拽得发红了。她气恼得不想理他,可李仁却觉得酸甜适胃。只是到底真如海的性子从来不是那等豪门望族里养出来的小娘子。当天晚上,她便变了。
他亲她一下,她也回亲他一下。他碰她哪里一下,她也半丝不错的碰回去。半点亏也不肯再吃。说是欢好,其实更象是在趣玩。直到最后,他想要她,才改变着半是赌气半是逗趣的娱乐。只是与前次他单方面的勤奋不同,今天,她抱着他,双腿紧紧的夹着他。有些受碍,却更多了销魂喜乐之感。也许,这世上这样的事,原本便是折磨与苦乐并存的。
故李仁改变了想法,他不再看她会如何的愉悦舒适,反而去捉弄她不愿意让他碰的所在,拼命躲的地方。她越是抗拒得全身直颤,他便越要亲近她,直闹得她快哭出来,才小心翼翼的给她。而她则果然,也要得欢喜,承受喜乐。紧紧地抱着他,直到一阵颤抖,她呓语般的几乎嗯叫出来。他赶紧含住那声儿,却被绞得失控,软在了她的身上。
“可欢喜?”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她却恼得张口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下一口。却咬得那蛟龙忽尔复起,咬得他又气又恨,再不容情的放手纵驰。可她不甘被这样的欺负,她要报复,她要用她的力量来让他同样失控。
“仁郎……”如同蜜炼的毒药,她开始讨好,她要他心甘情愿的吃下去,要他着迷的喜欢,要他无法舍弃的留恋,终是忘我。
一场战役,最后得到的是双双大败。
却败得喜乐、败得甘愿。也许这世界,就有那样的一种败,会让人那般的心甘情愿。
“你还真是个拗脾气。”
“那以后,我不拗了,你可喜欢?”
汗腻滚滚的二人还轻喘着,他便这样感叹,她便那样挑衅。想想适才销魂如登极乐之感……李仁扭头看了看一脸挑衅的真如海。算了,她还是拗些的好。只是有一点,要先讲明白:“你得拗得让我欢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