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淑娘是个厚道的,却不是个柔顺的。你若定要娶她,就得心有早有盘算。”
李仁订下要娶容淑娘前,问了杨善州的意思。他这般说,李仁记在心里。其实他也早看出来了,容淑娘不是真正的好脾气,可是他又不会与妇人一般计较,他不惹她,她何苦与他发脾气?她连容惠那样的都忍得下,更何况他总是会敬她的。却不想……他还是想得简单了。亦或者真如海想的更透更明白。她想的是她自己的路,而他想的是他自己的路。
她从来不曾那般谦卑,这是头一次跪在他的面前,却是要求放她一马。
李仁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好象伤心又好象高兴,好象无奈却渐渐更是坚定:“我既好奇我为何娶你?我便告诉你。我想娶帝裔,却选项并不是只有你一个。萧家与我一直暗中有来往,还有我母妃杨家。他只是逼死了我父王,可我父王却早已经料到有这一天,给我们兄弟备下了无数后路。我要娶帝裔,可以娶萧氏,也可以娶杨氏。容貌虽未必有你那般惊艳,却也绝对会是难得一见的丽人。可是……我不愿娶她们。一是我只要嫡女,可那般金玉堆里养出来的女子,是否愿意陪我一直呆在岭南?过小门小户还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们既不愿,我又何必委屈她们?二来,萧杨二氏自有他们的私心,我若再娶她们,必然会更生掣肘。慕容阴明虽狠戾,可他到底势单人孤。对付起来自然方便些。你又若他素不亲近,自然不会正经帮他。”
“所以,我娶了你。”
“可在娶你之前,我也并不是只看中你的姓氏门弟。你还记得汪三入葬时我问你的话吗?我问你为何要说谎害他?你承认了,却说你可以走,村人不能走。当时我便在想,你倒也坦荡,也记挂着别人;后来隐阳大疫,我去求你,彼时我们并不熟悉,你却没听我说完谢礼便走了。后来我又问你要如何处置那官媒,你吓得不敢让她去死。汪三一家,你也强撑着不敢要他们死,也不想让我知道,你非狠戾之辈;贺家不过留你吃了一顿饭,你便心心念念着要还他家的人情,又是他家小子又是他家阿娘都排到你家;你早知道容惠不是你亲姐,又小心眼爱算计,你也不恼她,还一次又一次的帮她。真如海,若容惠是你阿爷亲女,便她再是帝裔,我也不会娶她。”
最后一句,李仁说得斩钉截铁。可说完,便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难堪。他何必与一个妇人说这样的话?然,这会子不说却是不行的。抬头站起,行在了真如海面前。拉她起来!她似乎也窘了,却仍是纠结万分。“至于你说的你家阿爷之事,我不瞒你,我确实需要用他的药毒之术。那方法目前看来也确有大用。可是,那狠辣法子我不会多用,再进一步,我入位成功后,便会搁置。至于你家阿爷……说句也许你不该听的话。我不会容他放肆,而他也不是个能知错悔过之人。所以大概最后还是得下手。只有一点,我向你保证,我总会留他一命的。只教他再害不了人便是。”
说得倒是轻巧!亦或者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事了。
可是,她呢?她怎么办?
“至于你所担心的仰仗之事……”在李仁看来,那着实可笑:“你便是身后有托国之富,兄弟上百又如何?我若不想敬你,自然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有苦也说不出。而若我想你过得好,自然会给你安排这些纷杂之事。”
“可、若你后来不想再管我了呢?”季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我自己的脾性我知道。我不是那等愿意哄人媚俗的女子,又自在惯了,懒得受拘束。这时候你便三天两头和我发脾气,若将来你有了别人,比我更会哄你,更讨你喜欢的。你还会管我吗?”说到后头,她也恼了,自觉丢脸异常,干脆扭开脸不理李仁了。
她气得狠,李仁却突然觉得这次出来追她,实在是一场笑话!
“你便是为了这个要离了我?”真想掐死她啊!怎么就是这么个糊涂性子!“我不是都与你说过了吗?你不与我甩脸子,我干什么和你生气?你天天生气,我难道还天天哄你不成?”
“可我凭什么不生气?一个两个都劝我不要发脾气,要哄你开心。好象是我是那等娼楼卖笑的一样?你什么也不和我说,处处防着我,我哪有那么多好心情?天天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我便是只猫儿狗儿鸟儿雀儿也能飞出去转一圈啊!又不是没和你说过萧氏的事,可你还是让我天天给他们做衣服。还说要带我去见他们?见了仇人之子,我若笑不出来,岂不还是我的过错?”
“真如海!”李仁火了!过来抓她双肩,岂不料她竟狠了,一脚踢过来。李仁侧身让过,又去抓她,可这个真如海竟成了泼妇似的,又抓又踢的不让他碰她。完全没有章法的路数啊!李仁叹气,难道她只记得如何玩鞭子?却忘了那些擒敌手段?若果真这般,李仁倒想偷笑了,她忘的那些为何偏偏是他不想让她记得的?
而这般泼妇,与她讲道理怕是不行的。干脆闪身快行,火速抓了其双臂。可这真如海竟然坏透,用脚踢他,半点不认输。李仁没办法只好把她压在地上。结果一时真如海的脸却嗵的红了!气恼的瞪她,却又满面羞窘。李仁回神,再看眼下情形,也是有些尴尬。他坐在她腿上,双手按着她的手放在两侧,象倒是某种靡艳之时的姿势。
山野风洞,本不宜有这样的时候的,他本该放开的。可是……不知何故,李仁竟觉得身下之物昂昂有些起头了。他是心惊,可脑海中却不知怎的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在这样的地方要了她吗?李仁嗓子有些哑。刚才进来时便见暗羽离了洞口颇远,为的就是不想听到他与她吵架。若他小心些,未必便不能。越是这样想,脑海中那些靡艳形象便越是鲜活,胯下之物自然更不寻常。季淑就让他压在身下,怎么会感觉不到?又气又急,扭头去看洞口,看不到人,可是也没准儿会在别处藏着啊!
脸颊疯红,低声斥骂:“你快起开!象什么样?”
她让他起开?他就要起开吗?
李仁本来还在犹豫,可听真如海这样讲,却成了七分。赌气俯身便去亲她,真如海躲着不要,奋力挣扎:“我要离开你,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离开他?
一个女人能在外面过一辈子吗?
还不是最后得找别的男人?
想起真如海那样容貌和这样的身子,将在某一日为别的男人侵占享用,李仁的火腾的一下便起来了。再不听她发泼埋怨,抽了条帕子出来把她双手捆了,便开始解这棉袍。
天塞地冻的,李仁也并不想冷了她,便只解开衣襟。真如海全身抹着鸦脂,肤色并不算十分惹人惊艳,可在这荒蛮之地,旁边所衬的又是那等粗布棉袍,却显得这肌肤虽不过蜜色,却更添可口风味。李仁心跳越速,往下将裤子退下膝处,又扯开亵裤前襟,密密绒绒之地便那样现了出来。幽幽腿隙看不见玉洞,往日蚀骨滋味却扑天盖地般涌了上来。再是忍将不得,反手拉开自己的衣襟便贴了上去……
软软绵绵的柔腻温热热的抱在怀里,一阵久别荡漾在心头。他本正年轻,又连着近两月不曾有过这等事,一经相挨便再忍不得。低头亲她,这坏真如海却左躲右闪着不让,邪火一时更甚,探手向下胡乱几下磨挲后,便放出峥嵘之物,掰开还在挣扎的双腿,一沉腰便挺了进去。季淑吓得要死,又裤子半褪分不开,他这般一撞进来,又痛又涩又羞又急,夹得竟比初夜时还紧上十倍不止。李仁才是入港,便险些当时就忍不住。可他如今也是多经房事之人了,有些心得诀窍。便退了些许出来。以物在洞口磨踏,又含了香唇哺渡香津。她抖得秋花一般,又颤微抖,越发惹人怜爱喜欢。李仁心头喜欢,不免又捏揉那丰满挺俏的双峰,想让她也舒服些。待自觉好些便又冲了进去。
又暖又热又那般紧,虽说干些,却是痛中有乐,乐中有痛,此中销魂之感竟从来不曾有过。一时便觉得脊后自股而上立时升起一股激流,冲得眼前如白似昼。暗叫不好,赶紧抽出咬牙忍住。可适时温暖太过,一出来便觉冷嗖,又是心痒难奈,便又冲了过去。岂不料一冷一热,竟更是疯美无可自制。快快抽送,一进一出,妙物之感如同倾浪一头压过一头,浑身上下数万毛孔竟似无数紧绷,却又极多感美,无处宣泄无法可控…………须得皆尽全力,也不过十数下,便觉一个浪头盖过……待到觉得不好,赶紧想往出撤时,却已经来不及……
热辣辣舔乎乎的东西在二人相合处流了下来……
李仁异常尴尬,季淑却一把推开他,胡乱扯了衣服蜷坐在一边,抱膝小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