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您是?”望着开门的老头,一众大汉有些诧异,接着道:“阿魁少爷不在吗?”
“你是?”云大师见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松了口气,可是望着这些也似不速之客的人问道。
“我们是流水镇上悦来酒家的人,来找阿魁少爷,你是他什么人呢?”大汉问道。
“我,”云大师想了下,“我是阿魁的外公!”
“哦,那好,既然阿魁不在家,您看,您女婿在我们那欠下的酒钱,是不是您帮忙垫付下呢!”
一听女婿,云大师的眼皮跳了跳,像是有些惊诧,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轻声问道:“多少钱呢?”
“总共是三百文钱!”
“都给你吧!他人呢?”云大师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直接抛给了大汉,问道。
“这不是吗!”
顺着大汉指的方向,云大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子君,满身的酒气,嘴中还唧唧咋咋的说着什么,云大师不觉得咬起了牙关。
等所有人走后,云大师,一只手提着林子君就往内院走去,将他扔在了五座坟墓前。
刚从井中打来的水,在这夜中分外的冰冷,云大师怒气冲冲的,直接泼在了林子君的身上,
”啊,啊。。”
冰冷刺骨的凉水,让林子君缓过些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佝偻着身子取暖。
“你还是人吗?林子君!”云大师望着林子君这副摸样,既痛心又生气的怒骂道:“林家的大仇,你就这般对待吗?秀娥以死,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恩情吗?”
“秀娥,秀娥,秀娥在哪,在哪啊!”林子君疯了似的大喊了起来,两只手拽着云大师的衣口。
“在这!”云大师一声怒吼,一巴掌将林子君打的跪在了秀娥的坟前,“看清了没有,在这!在这!”
望着秀娥的墓碑,林子君一把将墓碑搂在怀中,小心翼翼的用湿透了的衣服,擦拭着,眼中的柔情是少有的温柔。
望着这一幕,坚强的云大师,不得不抬起头闭着双眼,不让眼泪落下,可是止不住泪水还是让脖颈一阵湿热。
夜晚的风很冷,可是阿魁已经渐渐的感觉不到了,他的腹部,被蛇信击中,此时已经血肉模糊,在一旁的老虎看似有利可图终于也是等不了了,和巨蛇缠斗了起来。但是结果却是两败俱伤,各自受伤而去了。
“我要死了吗?”望着满天的心斗,阿魁虚弱的自言自语道,然而满天的星空还是一样的灿烂,古树还是一样的繁华。
远处的篝火还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可随着血液的流失,一直努力不让自己睡去的阿魁,终于还是闭上了双眼。
“你醒醒吧,沉迷在自醉中,没人能帮得了你和阿魁!”云大师说着,将林子君归置在石凳上,之后才似乎记起自己到来的目的,“阿魁在哪呢?”
“阿魁,阿魁不在家吗,那可能在阿苏那吧!”林子君经过刚才的闹腾,好似清醒了几分,望着西侧厢房敞开的门内一片漆黑,不经意的说道。
“阿苏?”
“阿苏是对街上那个药店老板的女儿!”林子君再次说道。
“都这么晚了都,还在.”
云大师还没说完,只听噗的一声,还抬着头的林子君,应身倒在了石座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云大师摇了摇头,几个箭步便出了林家,望了眼内院,身怀感慨的道:“好自为之吧,子君!”
流水镇上的店铺大多已经避门谢客了,除了少数几家客栈还有烟花之地还亮着灯,其他处,便是一片漆黑。幸亏云大师并非常人,早已突破天人修为的他,在月光下,还是极快的找到了那个高悬着药字的店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只见屋内有灯火传来,不多会儿,一个年仅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开了门。
“请问阿苏在家吗?”云大师问道。
“你是哪位?”中年人有一丝警惕的问道。
“我是阿魁的外公,但是今天没看他回家,想他是不是在你家玩了!”
“没在我这,但是今早好像和阿苏一起出去过,这么晚了,阿魁那孩子还没有回家去吗?别是出了什么意外了,”中年人闻言脸上有一丝担忧,“我去问问阿苏吧!你等等!”中年人说着一溜烟的往回走。
少顷过后,只见中年人又掌着灯从里屋小跑着就过来了。
“不得了,不得了,那孩子别还在万葬谷里了?”中年人有些慌神的说道。
“万葬谷!”云大师听着,心中也是戈登了一下,转身还没来得及与中年人道谢,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可吓坏了中年人,然而这种空间瞬移的技法,在许多修为颇深的修行者中,还是较为常见的,但是并不是长距离的瞬移,而仅仅是短距离而已。
白光闪过,云大师便到了白银桥头,在往前便是万葬谷了。望着此时在夜空下显得巍峨却诡异的群山,云大师也只能祈求自己的孙儿能够多福了,不说是否有千年妖兽,即便是寻常的百年妖兽,这个还未修元的孩子也是凶多吉少,况且当年赫赫有名的九玄门门主严赫也是在这片山岭神秘的消失的,这才导致原本一直雄踞九幽百宗之首的九玄门,,在九幽之上除了名,到可惜了这个千年古派。
白色的元力在周身泛起,云大师像一只离了弓的火箭,划破夜空,在万葬谷的上空周旋。阿魁燃起的篝火还在嗤嗤的作响,虽说在高空中可能因为大树的遮拦会比较难以发现,可是很快云大师,还是发现了那闪闪的火光,又像是一直落地的箭一般,向火堆冲去。
就算是如此这般的申诉,可是还是来晚了些。
“阿魁,你还活着吗?”
云大师在心中嘀咕着,望着满地的血迹,以及一些打斗的痕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安慰自己。因为原本因为腹部受伤严重,造成大出血的阿魁,此时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滩因为血液而染成了紫色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