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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友来援

村民闻听狼兽进村,一下子炸了锅。

小桑村位于莽青山脉西方,东面的村口历来是山中野兽下山的必经之路,很自然的,村子的防御重点也放在了这里。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是,出现了兽王的狼兽群,在上次进攻受挫后,竟然懂得迂回包抄,从村子的西面也发起了进攻。

此时,青壮劳力大部分都在村东口土墙处,村中留守的则基本上是家中的妇幼老弱,如果他们受到狼兽攻击,那可怎么抵挡得了,性急的村民提起武器就要向村中奔去。萧正心中也是一阵大急,他的父母在村里的安排下,也留守在村中。如果父母出了意外,杀再多的狼兽还有什么意义呢?

“全部回来。”陈教习憋红了脸,大吼一声,震得村民们耳根发麻。

“持长矛者跟我来,其余人等不要惊慌,继续留在这里抵抗狼兽。”陈教习挥舞着手里的环首大刀,平日里醉眼朦胧的他也瞪圆眼睛,环视了一下众人后,说道:“如果谁敢不听号令跟了上来,别怪陈某人的刀不认人。”经过短暂的思考,陈教习深知非常时期权威的重要性,聊聊几句话就把人员分配开来。

村民们也不敢造次,在陈教习的带领下,手持长矛的村民迅速集合了一百多人向村西头冲了过去,萧正拾起一根长矛也跟了上去。

村中一片惨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许多尸体,短短一会儿耽搁,足已让狼兽对村子造成重大的伤亡。受伤村民的惨号声不绝于耳,为了抵挡狼兽,留守的村民更是点燃了村里堆放的柴草,一时间火光冲天,形同白昼。负责巡查的村民则聚在一团,手持工具与狼兽搏斗着,怎奈狼兽众多,冲击之下不断有人被拖入黑暗处,留守村民们只得慢慢向村东口退却,试图陈教习他们汇合。

来援长矛村民见此情景,不用陈教习下达命令,径直冲入狼兽群中,向被围村民靠拢过去。慌乱之中,萧正并没有见到留守的父母,只得随着人群一起冲了过去。

“嗷……”随着不远处的狼兽王一声嚎叫下,偷袭的狼兽攻击变得更加凌厉起来,来援村民的伤亡也逐渐增加,却怎么也无法和被围村民汇合。

萧正却无法顾及其他,此时,他自身也陷入危机中。对面是一只青狼瞪着双眼,正在冲着他不停的嚎叫着。先下手为强,一个激灵之下,萧正不及多想,抓紧手中的长矛,使尽力气向狼首扎了过去。青狼倒是机警,狼首猛的一偏,闪开了要害,但身子却躲闪不及,长矛一下子扎进了狼身,青狼疼痛难耐,回首咬住长矛。萧正面露喜色,急忙准备抽回长矛,狠狠地给它再来一次,青狼却死咬着矛柄不放松。一时间,一人一狼以长矛为界,你拉我扯地相互僵持着。

‘咔嚓’一声脆响,青狼竟把木质矛柄给咬断成二截,接着又顺势向萧正扑了过来,目标正是他的喉咙,萧正退避不及,大惊之下顾不了许多,只得急忙举起左臂挡在身前,同时右手拿起矛柄抡向青狼,期望能化解这次攻击。事与愿违,青狼不偏不依一口咬住了他的左小臂。“咔嚓”一声,想像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萧正诧异中仿佛明白了什么,暗骂了一声糊涂,顺手丢掉矛柄,抽出腰间的短刃,向青狼连刺数刀,青狼抽痉几下,松开紧咬手臂的獠牙,无声无息滑落下来。

随后,萧正便不选择与狼兽硬拼,而是拿着他制作的影射筒穿行在人群中,冷不丁地冲着凶猛的狼兽发射筒中的铁针,虽然不能连续发射,但也能让偶尔中招的狼兽重伤毙命。短短的时间内,死在萧正影射筒下的狼兽多达十多只,效率大大提高。

这也让四处游斗的陈教习暗中吃惊不已,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这样的战力也很是可观的,陈教习有意识的向萧正靠拢,出招杀兽的同时对他也多有保护之意。

渐渐地,村民们终于汇合在了一起,人群不禁地爆发出一阵欢呼。躲藏在狼兽群后面的狼兽王也似乎受到了刺激,在它的一声厉嚎下,围攻的狼兽低声呜咽着散开,村外远处一阵沙沙声急速而来,一群百十来只的巨大狼影在火光的照映下,显露出真容。和刚才围攻村民的狼兽不同的是,这百十只巨狼个头明显要大上一倍,青背灰腹,个个獠牙外露。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那只硕大的白狼,身高二尺,足足有一丈来长,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仿佛看着死人般盯着被围的村民。

“狼兽王,是狼兽王来了!”村民一阵骚动,神情紧张万分。

陈教习眼中闪动不已,正思量着如何应对。对面狼兽王昂首一声长嚎,那百十只巨大的青背苍狼就迎面直冲了过来,村民们也不甘示弱,拿着长矛迎了上去。

方一接触村民们顿感觉不妙,这种青背苍狼明显不同先前的狼兽,同样的力道之下,长矛扎在先前的狼兽身上,不死也得重伤,而扎在这种巨狼身上,最多令其受点轻伤,而且这种巨狼力道也是大得吓人,轻轻用爪一拍,村民们人退矛折,根本无法抵挡。

瞬间,巨狼群冲入村民之中,大厮屠杀。“退!”眼见不可力敌,陈教习一声怒吼,掩护着村民向村中且战且退。巨狼群却紧追不舍,不断有人被狼群攻击拖走。

萧正随着人群一起向村中退去,不经意间发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慌乱中倒在地上,是母亲!萧正急忙向母亲跑去,让他肝肠俱裂的是一头巨狼正扑向地上的母亲。“不!”一远一近二声嘶喊同时响起。只见远处的父亲手持长枪疯狂地向巨狼扎去,巨狼锋利的前爪挥动下,长枪顿时断成了二截。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的父亲这时也发现了萧正,大声地向他喊了一声:“小正快走!”随后被一涌而上的巨狼淹没了。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目睹此景的萧正脑袋‘嗡’的一下变得空白,随即状若疯癫,眼中泛红光,跌跌撞撞地向父母倒下的地方奔去。

“萧正,你想去找死吗?”奔跑中的萧正身子一轻,被人一把提了起来,同时耳边响起了怒吼声。

萧正茫然的回头望去,是陈教习!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满目希冀地哀求道:“陈伯,救救我爹娘,求求你救救我的爹娘。”陈教习眼神一暗,轻声说道:“来不及了。”萧正闻言,大喊一声爹娘,随即晕了过去。

就在萧正晕倒,村民们被狼兽群攻击的及及可危之时,远处传来一阵马嘶人吼,地面微微的震动起来,有大批人马向村中冲了过来。

紧接着,一声高亢的长啸声从远处传来。陈教习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长啸呼应着,高声问道:“可是昊天兄前来救援?”“陈兄可好!汪某接到来信,日夜兼程赶来,猎兽队已经在村口和狼兽接战。没有想到,今生还有机会和陈兄一起并肩作战。”说话之间,一道手提长剑的人影落在村民面前,顺势挑飞一只巨狼。

此人两鬓花白,一身灰色劲装显得干练得体。陈教习稍得喘息,把手中提着的萧正交给身旁村民,一时间也顾不得客套,大笑道:“哈哈哈,那也好,就让这群畜生见识一下我们兄弟的手段。”赶来救援的汪领队也不再言词,微微一笑,就杀入狼群。此二人的一阵冲杀,顿时制住了巨狼的攻击势头,村民们得来大援绝处逢生,也无不大喜过望,跟随二人掩杀过去。

猎兽队和村民们二面夹击之下,狼兽王虽然连连怒嚎百十头巨狼舍命相扑,也只是徒增死伤罢了,此时狼兽群首尾已不能相顾,只得带领剩余狼兽群向莽青山脉方向退却。杀红眼的村民们却不愿放过狼兽群,死去的村民多为妇幼老弱留守之人,无论是为亲人报仇,还是以后村庄不要反复受狼兽的袭扰,都没有放过狼兽群的理由。数支由猎兽队和村民组成的临时搜索队,尾追着狼兽群也进入山脉。

这场村民与狼兽之间的争斗足足进行了近半月,直到陈教习和好友汪领队追入莽青山脉,狼兽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宣告结束。村民们也安葬好死去的村民,日子一天天慢慢地过去,村子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此时,村中剩余不多的一座农舍中,猎兽队领队,也是陈教习那位好友——汪昊天,静静地坐在简陋的木桌前,手中摆弄着一个奇怪的铁筒。

他尝试着把一根细长的铁针装进铁筒中,对准墙壁按下机括,一阵紧密的机簧声响起,铁针射入墙壁三寸有余,针尾则在不停的微微颤抖。

“咦,这倒是有趣。”汪领队看着手中的铁筒说道。正在汪领队啧啧称奇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怎么,汪兄还对这小玩意有兴趣?”随即,陈教习带着一名孩童走进屋里。

“是陈兄来了呀,村中的事情忙完了吗?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杀狼兽,我们兄弟二人还真没有好好聊聊。”汪领队放下手中铁筒,眼角有些湿润,慢慢问道:“这么多年了,陈兄过得可好?”

“以前的事不提也罢,离开了这么多年,兄弟你也慢慢老了。”陈教习闻言,眼角一阵抽搐,沉默半响,话峰一转,诚恳地说道。“不过,这次还得多谢汪兄,这次兽潮要不是汪兄及时来援,后果不堪设想呀。”很显然陈教习不愿提起往事。

“汪某身为天玄门猎兽队领队,又和陈兄是多年生死之交,于情于理都应当来援。何况这次猎兽队的收获也不小,昨日已返回文昌城贩卖,足以弥补损失。往事不提也罢,省得扫了我们兄弟的兴,不过,这次请陈兄来,还有一事。”汪领队倒也是放得下之人,见状也不强求,顺手指着木桌上的铁筒,话语中意有所指地说道:“这几日,我研究了一下陈兄交给我的这件机括暗器,此物构造巧妙简单实用,威力不小,没想道师兄在机括暗器之术上造诣渐深呀。”

陈教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铁筒,随即明白了什么,拉着身边神色木然的孩童,苦笑着说道:“汪兄又不是不知道,陈某打打杀杀还行,哪里有精力弄这些古怪的玩意,此筒名为‘影射筒’,是此子萧正所制。”

自从狼兽来袭父母双亡后,萧正整天荼饭不思,焦燥不安,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报复,陈教习怕萧正做出什么傻事,只得随时带在身边,防止他出现什么意外。经过了这些天的开导,总算是能和别人交流,只是神情低迷不振。

“不是陈兄做出来的?”汪领队闻感到诧异,又上下仔细打量着萧正,柔声说道:“小兄弟,这影射筒是你做出来的吗?”

“是”

“射杀的狼兽也是用此筒?”

“嗯”

一问一答之中,明显能感觉到萧正还没有从痛失双亲的悲痛中缓过劲来,言语充满了敷衍。

陈教习见状,急忙解释说道:“萧正平日机智好学,只是这次兽潮中父母双亡,一时间伤心过度,还望汪兄见谅。拿出影射筒,本意是想让汪兄能否在门派里通融一下,好让此子以后也好有条出路。”

“哈哈,陈兄的意思我明白,倒和我想到一起了,这位小兄弟根骨算不上奇佳,也还算是不错。师兄也是知道的,天玄门博采众家之长,犹其在暗器机括上,倒也无人胜其右。虽然经由我这外派长老推荐,但照规矩来,还要进行入门弟子的考核,不过这位小兄弟能做出这奇思妙想的影射筒来,我想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收录门下。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愿意加入吗?”汪领队转首向陈教习望去,缓缓说道。

听闻此言,陈教习大喜,朝着萧正使了使眼色。萧正仿若未见,呆想了一会说道:“加入门派能杀狼兽吗?”

汪领队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能,不光能杀狼兽,还能猎杀别的各种兽类。只不过要经过门内数年锻炼选拨才能进入猎兽队,光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汪领队大有深意的说道。

萧正眼前一亮,目光中露出坚定,在他心中,狼兽是他父母双亡的罪魁祸首,欲除之而后快,不管天玄门的锻炼选拨多苦多难,他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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