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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庆祝苏菲的留下

转眼间,苏菲在福勒韦尔家住了一年。

苏菲的继母外出旅行毫无音信,但苏菲并不为她担心。相反,她更希望被继母遗忘,这样,她就能在朋友家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在这里,她可以以小伙伴们为榜样,让自己转变成一个好孩子。继母的蛮横、粗暴严重扭曲了苏菲纯真、善良的性格,几乎把她毁了。福勒韦尔夫人和罗思布尔夫人对孩子慈爱、温柔,但绝对不溺爱、不放纵。她们为自己孩子的幸福和快乐操心,也会随时纠正她们的缺点和错误。她们明白,要让孩子心地善良、宽厚,懂得幸福的含义,首先大人自己就要具备乐于助人的奉献精神。大人的榜样在孩子们身上会产生巨大的感化作用。苏菲像其他孩子一样也受着她们的熏陶。

一天,福勒韦尔夫人拿着一封信走进苏菲的房间,说:“亲爱的孩子,你继母来信了。”

听了这句话,苏菲像触电一样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满脸通红,接着变白,又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双手摸着脸,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看到苏菲这样悲伤,福勒韦尔夫人打住了刚才的话,说:“我可爱的苏菲,你一定以为你继母要回来接你回去了吧?别担心,她来信是告诉我,她还要在那不勒斯长期住下去,她在那儿和布拉古斯基伯爵结婚了,结婚的条件之一就是你不能再住在她家了。你继母想让我把你送进寄宿学校,随便哪所学校都可以。”苏菲涨红了脸,一副无助、恐惧的样子,呆呆地看着福勒韦尔夫人。福勒韦尔夫人笑着摸摸苏菲的头继续说,“至少我不喜欢把一个淘气的坏孩子留在身边。你看怎么样,苏菲?你是愿意进寄宿学校还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好孩子,做你小伙伴的好姐妹呢?”

苏菲投进福勒韦尔夫人的怀抱,撒娇似的拥抱她,说:“亲爱的夫人,把我留在您身边吧!继续把您的仁慈、善良赐予我,我会像爱母亲一样爱您,听您的话,像您亲生女儿一样尊敬您、孝敬您,我会做一个好孩子,不辜负您和我的朋友们对我的爱。”福勒韦尔夫人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疼地说:“我可爱的小苏菲,你会继续留在我家,像卡米娅、玛德莱纳和马格丽塔一样是我的女儿。我很清楚,你也更想住在我家,绝不想去巴黎最好的学校。”

苏菲非常感谢福勒韦尔夫人对她的理解:“亲爱的夫人,您太理解我了。只是我担心我留下来会给您增加一大笔开支。”福勒韦尔夫人说:“亲爱的孩子,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你父亲给你留下了一笔财产,足够你用的了。”苏菲兴奋地扑到福勒韦尔夫人的怀里,又飞跑出去告诉她的小伙伴们。

姑娘们都非常开心,她们欢呼起来,手拉手跳起了圆舞曲。笑声惊动了伊丽莎。伊丽莎说:“怎么了?天啦,这是为什么?又是跳舞又是欢呼,怎么这么兴奋?下次我不会再犯傻了,不管你们怎么叫喊,我也不管了。我要安静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谁看见过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像小恶魔一样大声狂叫、东奔西跑的?”马格丽塔依然开心地一边跳,一边说:“亲爱的伊丽莎,如果你知道这个消息也会很高兴的,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分享这个喜悦。啊!我们好幸福啊!”

“到底是什么消息啊?有谁能让我也像着了魔一样蹦蹦跳跳,你们给我说清楚啊!”

马格丽塔说:“苏菲要和我们永远住在一起了!永远!菲基尼夫人结婚了!嘿嘿,她跟布拉古斯基伯爵结婚了。他们不再要苏菲了。这是多么高兴、多么开心!”

孩子们跳舞,唱歌,欢呼,尽情地欢跃着,伊丽莎受到感染,也加入了进来,沸腾声惊动了整个庄园。每个人都为这一喜讯感到高兴,大家都爱苏菲,憎恨她的坏继母。

小姑娘们终于不再一边跳一边喊,全都躺在椅子上喘气。伊丽莎也像她们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孩子们,你们知道吗?喜庆的日子要点灯火的。为了苏菲,今晚我们要点灯火。”伊丽莎兴奋地说。卡米娅好奇地问:“怎么做灯火?要用小油灯吗?”伊丽莎说:“噢,我们一起做吧!”玛德莱纳问:“用什么做呢?怎么做?”伊丽莎说:“用核桃壳和榛子壳,黄蜡和蜡烛。”

“好!太好了!伊丽莎,你的主意太好了!我要拥抱你!”马格丽塔又兴奋地叫了起来。说着,她向伊丽莎扑过去,卡米娅、玛德莱纳、苏菲也上前来拥抱她。伊丽莎被她们紧紧抱着,透不过气来,便猛地一使劲,冲出了孩子们的重重包围。她想跑开,但四个姑娘一直拉着她不放,她毕竟有些力气,一会儿就摆脱了她们的纠缠,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反锁起来,谁也不让进去。

马格丽塔敲着门说:“伊丽莎,伊丽莎,请你给我们开下门。”卡米娅说:“伊丽莎,亲爱的伊丽莎,我们只想拥抱你一百五十次。”玛德莱纳接着说:“伊丽莎,最好最好的伊丽莎,开开门啊,我们有话跟你说。”苏菲也说:“伊丽莎,伊丽莎,出来和我们再跳一支圆舞曲就完了。”伊丽莎回答道:“很好,很好,让我先干完其他事情再给你们开门。你们暂时待在外面吧!”

孩子们听见里面传来一种连续的奇怪的声音,咔,咔,咔……苏菲小声地问:“她在里面干什么啊?”马格丽塔说:“等一下,我来从锁孔里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她站在那儿,背对着我们,好像很忙,但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卡米娅说:“我有个办法。我们轻轻地走开,从外面走一圈,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从窗子往里看,这样她就来不及藏起来了。”

“真是个好办法。”苏菲表示同意,“但是不要有声音,用脚尖走路,不要说话。”

果然,她们轻轻地离开房门,顺着墙壁来到了窗户下面。虽然一楼的窗户不高,但孩子们的个头还是太矮,依然看不见里面。卡米娅给了个信号,她们拉着窗子往上爬,转眼间,四颗脑袋出现在窗户上。伊丽莎惊叫了一声,马上把围裙扔在面前的五斗橱上。但,已经太晚了,姑娘们看见了所有东西。“是核桃!核桃!”四个人同时喊起来,“伊丽莎正在敲核桃,一定是今晚用来点灯火用的。”伊丽莎说:“进来吧!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就都进来帮我准备小油灯吧!”

孩子们嬉笑着从窗户上跳下来,沿着墙壁跑到伊丽莎的房间。门已经开了,她们看见一百多个核桃壳,可以用来填蜡和油脂。姑娘们每人拿起一把小刀专心剖开核桃,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两百多个核桃壳灯。

伊丽莎说:“好,现在我们去找一罐油脂、一盒灯芯草、一只带嘴的小锅和一只小炉子。”

姑娘们跟着伊丽莎跑到厨房和前厅拿了需要的东西,接着又回到伊丽莎房间。卡米娅拿起一把小勺子往平底锅里放了油脂,玛德莱纳往炉子里加了些煤,苏菲和马格丽塔把核桃壳摆在五斗橱上,伊丽莎负责点火,吹火。油脂熔化了,伊丽莎把熔化了的油脂装进核桃壳里。姑娘们再在每个壳里插上一根灯芯草。

由于大家齐心协力帮着伊丽莎,小油灯不一会儿就做完了。等油脂冷却成固体时,姑娘们才开始把所有小油灯装进两只筐里。

伊丽莎是总指挥,她说:“走,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把小油灯放在窗台上,壁炉上,桌子上。晚饭后天黑了我们就把它们点亮。”

福勒韦尔夫人和罗思布尔夫人一直待在客厅里,看见伊丽莎和孩子们抬着两只装满东西的筐子走进来,罗思布尔夫人就问,“孩子们,你们抬的是什么啊?”卡米娅说:“是油灯。夫人,今晚我们要点油灯庆祝菲基尼夫人的婚礼,庆祝被遗弃的苏菲和我们永远在一起生活!”

福勒韦尔夫人说:“点灯火是很壮观的。但是,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漂亮的小油灯呢?”“妈妈,这是我们做的。”玛德莱纳说,“伊丽莎出的主意,她带我们做的。”

福勒韦尔夫人和罗思布尔夫人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也动手帮着孩子们布置起小油灯来。吃晚饭的时候,伊丽莎去梳洗打扮了。心急的孩子们觉得时间很慢,迫不及待地想等着看灯火的景观。吃完晚饭,天还没有黑,孩子们便跟着妈妈去散步,直到夜幕降临,马格丽塔看见天空出现了一颗星星,便叫唤起来:“该点灯了,该点灯了。”大家都飞快地跑回家,妈妈也跟着孩子们一起忙着点起灯来。

油灯全部点燃了,孩子们激动地跑到客厅中间欣赏这些灯火。

一排排灯火发出耀眼的光芒,女孩们欢呼雀跃。妈妈们建议快乐的孩子们去玩捉迷藏,孩子们接受了这个建议。伊丽莎、福勒韦尔夫人和罗思布尔夫人也跟着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大家在房间里、走廊上、楼梯旁东躲西藏,有时还故意作弊犯规。欢声笑语连绵不断,整个庄园充满了欢乐。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快乐的一天结束了。睡觉前,姑娘们去吃夜宵,有糕点、奶油和水果等。伊丽莎也被邀请和孩子们一起共进夜宵,她一直谦让,坚持不去。可在女孩子们看来,今天灯火带来的快乐是伊丽莎的功劳,一定要慰劳她,于是把她围住,拖到桌边,又是让座又是递吃的。一会儿她面前就放满了食物,她一直重复着说她不能再吃了。姑娘们还是不依不饶,又给了她一大堆点心和水果,包在一大张纸里,强迫她带回自己房间。伊丽莎谢过姑娘们,又疼爱地拥抱过她们,便给她们铺床去了。

苏菲感谢卡米娅、玛德莱纳和马格丽塔的友爱,心里充满着无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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