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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欲说还休

欢子虽然时不时和小婵接触,但他最想念的还是素花。他不知道她的变化为何这样大,她变得让他伤心,变得令他难以接受!后来他才得知,这一切,都是金鹅生前所造的谣言!

他无比愤恨,咬呀切齿道:

“死了都没个好名声,活该!”

尽管寒冬已来临,但他的心似乎从未被冷却、从未被封冻!

他没法不想她,没法不思念她!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他永远的爱恋,她是他永远的依存,她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人!

可他总感到无可奈何,感觉无计可施。他感到心力狡瘁,

一个凄清的夜晚,他又拿起了笔,再次给她写了一封信。

花儿:

最近过得好吗?好久没见到你了,好久没和你联系了,好久没和你谈心了!我好想你啊!

你对我逐渐的冷漠,你对我逐渐的无情,你对我逐渐的疏远,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了!

其实,有人在一旁挑灯拨火、混淆是非,你就信以为真,才导致了我俩这么个下场!金鹅姐走了,我也没法深究了!

不过,你是否还依然如故,一返从前,我不得而知。但是我不记前嫌,一直深爱着你,永不变心!我希望我们从头来过!我虽蒙受了这么大的寃屈,经受了这么大的捶击,但是,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俩还可以相亲相爱的,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花儿,为了你,我差点流尽了泪水;为了你,我伤心了很久很久;为了你,我整天昏昏沉沉。我老是摆脱不了对你的深切的思念!

花儿,一切都已真相大白,我们和好吧?我今生除了想你,还是想你;除了恋你还是恋你;除了爱你还是爱你!

如果冰释前嫌之后,你还那么倔强,还那么固执的话,那么,我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但愿我的诠释能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但愿我们再次携手,但愿我们能够和好,但愿你我能够再次相恋相依……

祝:生活愉快,一切顺利!

欢子

1994年9月19日

把这封信寄出去之后,他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事实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不知道这封信是有所回音还是有去无回。

为了她,他已经面容憔悴,形容枯稿;为了她,他拒绝了所有的恋情;为了她,他几度想剃度出家……

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却不知能否唤回她回心转意!他不知是否能够力挽狂澜,不知是否能够重现当年的那种令人难忘的卿卿我我的场面……

他的心,象钢钉穿越;他的情,象揉碎的粉末;他的泪,象决堤的江河。一段惊心动魄、令人幸福、令人神往、令人陶醉的恋情就因一段空穴来风的谣言而瞬间灰飞烟灭!

他承受了多么沉重的打击,他承载了人生有史以来的最大的痛楚,他步入了人生苦水的旋涡,他走上了一条爱恨交织的不归之路。

他多么想让后来已澄清的事实让她有所悔悟;他多么想再一次走进她的心海;他多么想成为那一片火红的枫叶,在她的领空翩翩起舞;他多么想变成一艘帆船,在她的江河里欢畅遨游……

半个多月后,他终于收到了她的回信。他又变得异常高兴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

欢子哥:

近好!

我如此这般的为难了你、冷落了你,你却还为我牵肠挂肚,你却还嘘寒问暖,你却还如此的关心我!

本以为万般为难你,让你退却,让你死心。你不但没有,反倒把我根植于你的心灵深处,依然把我留在你的温热的港湾……

欢子哥,我很后悔当初的愚钝和冲动,我恨我当初缺乏理性的认识与判断,我恨我当初对你如此的绝情与冷漠!

你是一个好人,你没有自吹自擂,你从没有自高自大……是我听信了小人的一面之词而决定与你决裂,是我一时冲昏头脑而决定对你冷漠,是我一时糊涂而决定与你分手……后来,我才发现,是有人想害你,并非如别人之所言!请允许我在此说一声:欢子哥,对不起了……

欢子哥,你真好,你自始至终对我付出了一片真情,你矢志不渝的牵挂着花儿!你没有因为我的斥责而退却,你没有因为我的冷漠而放弃,你没有因为我的无情而淡薄……

而现在的我处境很不好。

我在广西磐安县盟兴塑胶厂做过工,后来又因其他方面的原因转至东江棉纺厂,然后结识厂里的子路。他说他家是经商的,生意兴隆,名噪山城。他为人很好,性情温和,从不摆架子。后来,他有事无事,挎着一个公文包,借到厂里面考查监督的名义来看望我,与我谈心。当初我没怎么理他,后来是他那赤诚的心打动了我。我瞒着父母,跟他去了他家。

他家房子好宽好大,好高好漂亮,我便答应试着与他交往。

我感觉很奇怪,和我们住一起的是他的幺叔一家,而总是不见他父母的影子。他说是他幺叔暂时没房子,暂时跟他们住一起的。我问他父母亲在哪儿,他总是说忙于公司业务,吃住都在公司里,很少回来。后来也没有在意。不久,他提出我们需要搬家,要离开这栋房子。我感觉很纳闷,住得好好的,怎么要搬呢?他说的是有人要租那栋房子来办公,当时我也不知道搬去哪儿,只提到过搬回老家暂时一段时间,我也没多想,就同意搬了。

当搬回他老家仗落村时,我完全傻眼了!原来他真正的家是两间又黑又矮又丑又破的房屋!他住进他幺叔家不过是为了吸引我、暂时安慰我的心而已。我上当受骗了!当我想逃离,但为时已晚,连上个厕所都要派人跟着!

我逃跑过几次,均被抓回,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我遭到了毁灭人性的打击,我受到了深深的创痛,我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欢子哥,我一时糊涂,傻里傻气的就这样当了人家儿媳妇。这一去不打紧,那子路还是个不求上进的人,高兴时就去上班,不高兴就只知道喝酒、赌博、玩耍。

我一生就做了这次傻事,而这次恰恰决定了一生的命运!我多次出逃未果。现在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我想,这就是命!上天竟然给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欢子哥,我上当了!我好后悔啊!但是回头已经太难……

基于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委屈求全。

欢子哥,写下这些的时候,锋利的笔尖一次次戳着我的心灵,后悔与泪水常常与我相伴相随!这是幼稚的我结下的孽缘,这是湖涂的我活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人……

每写下一个字,心都要痛一回;每写完一句话,心都要凉一次,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欢子哥,还记得我们黑泥坡村跳花山上的那片枫林么?还记得潺潺流动的那条小河吗?还记得夜空之下那片迷人的芳草地吗?那里有你有我,那里成了我一生永不磨灭的记忆!

我无法回到从前,只有在这边接受命运的捉弄与主宰,只有在这边接受艰难生活的困扰和洗礼。现在毫无回天之力,听天由命!

欢子哥,无论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依然爱你,我依然惦念你,我依然牵挂你,直到来生!

祝欢子哥一切顺利,早日如愿,找到比我好百倍的心上人!

花儿

泪别……

1994年11月13日

欢子看完之后,悲从心起,一切希望已成为泡影!一切幻想不过是天边那一枺淡淡的流云!

捧着她的信,他心如刀绞,已经支离破碎!他感觉到了寒风嗖嗖、长夜漫漫、前途飘缈;他只觉得春意融融的美景顷刻间化作了冰天雪地;他只觉得昔日美好的光明化作了没有尽头的漫漫长夜……

站立于天地间,他欲哭无泪,诉苦无门,走投无路。就像她说的:一切都是命!情感无法再继续,无法改变!

现实是那样的残忍无情,摧毁了他昔日的旧梦,粉碎了他多年美好的记忆!

寒风依旧轻送,迷雾依旧缭绕,雪花依旧飘飞。炽热的心早已被冰雪融化。正所谓:

东风散尽西风薄,

又见寒霜满地落。

遥看碧水东流去,

相思成雨泪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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