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走光了以后，牛二见田桂花嘟着嘴，眼角红红的，马着脸，不断用手去抚摩被牛二打过的半边面孔，很有些怨气的样子。
牛二就走过去，也摸了摸田桂花那半边脸颊，装出很关心地问：怎么了？
田桂花一下嚷起来了，说：怎么了怎么了，你下手咋不轻些？你看，我脸上现在还有几道手指拇印，你硬是当真在打呢！
牛二认真一看，田桂花脸上果然还隐隐约约留着几道印痕。
牛二就抱着田桂花，在她留着印痕的脸上亲了几下，才说：我要不当真打，别人会相信吗？
见田桂花仍余怒未消的样子，牛二又在田桂花嘟着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接着说：好了好了，就是当真打了，也算了嘛！两口子打架不记仇，白天吃的一锅饭，晚上睡的一个枕头，是不是？
又用手去捏了一下田桂花的乳房，附在她耳朵边轻声说：晚上我好好慰劳慰劳你，啊！
田桂花这才破涕为笑，打了一下牛二的手说：就是不正经才狠！
又撒娇地说：斜坡地的洋芋该薅草了，你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薅，就当陪我半天。
牛二一听这话，心就有些慌了。刚才他抱着田桂花，心里想着的却是杜艳艳。他想，他已经让牛八当上了管水员，那么，杜艳艳承诺的，也就该兑现。牛二又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是不马上去找杜艳艳，过两天，要是杜艳艳改口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牛二就立即对田桂花说：哎呀，我今天下午还真不能和你一起去薅草！
田桂花说：为什么不能，难道当了组长，就要我拿神龛来把你供起，连活也不下地做了？
牛二做出身不由己的样子，说：哎呀，哪里是那样一回事嘛！我跟你说，我换了管水员，我总得去跟胡支书汇报一下嘛，是不是？
田桂花说：换个管水员，也得去跟他汇报？
牛二说：你知道什么？这换管水员，是大事，是重大人事问题！我跟你说，胡支书说了，凡是人事问题，都得跟他汇报！
田桂花眼里流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
牛二马上又说：我跟你说，胡支书说了，当干部要腿勤、嘴勤，就是要多请示，多汇报，这样上级才喜欢！
田桂花就被牛二一番话诓住了。
田桂花说：那你也要早点回来。
牛二说：当然当然，最多也就耽搁两个钟头吧！
牛二想，有两个钟头，也就能把杜艳艳搞定了！
田桂花说完，就扛着锄头走了。
田桂花薅草的地在牛家老房子东边，和牛八的路边店方向正相反。
牛二看着田桂花的背影消失在大院子的老竹林以后，就得意地笑了一笑，然后锁上门，急慌慌地朝牛八路边店的方向去了。
就到了牛八的路边店。
可是，路边店空荡荡的，杜艳艳不但没在那里，连货都收得干干净净。
牛二就想，杜艳艳刚才在开村民会，肯定歇了业，这时一定在家里。
牛二于是就转身朝杜艳艳家里走。
很近，牛二一拐弯，就到了杜艳艳家里。
杜艳艳果然在家，还是上午的打扮，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一看见牛二，就显得很不自然，脸红得像柿子。
牛二就想马上扑上去。
但牛二还是有些不放心，朝屋子里警惕地看了看，然后咳了一声，故意大声叫：牛八兄弟！
没人应声。
杜艳艳这才羞答答地说：我让他到城里进货去了。
牛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说：真的？这么说，你上午答应我的事，不是逗我开心的？
杜艳艳红着一张脸，把身子转了过去。
牛二一下跳起来，就过去抱住了杜艳艳，在她的脖子上，脸颊上，胡乱地亲起来。然后，又撩起杜艳艳的毛衣，把手插了进去。
杜艳艳没有像上午那样挣扎，相反，还把头微微仰起来，靠在牛二的肩膀上，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牛二就抱着杜艳艳往里屋走。
牛二就褪掉了杜艳艳的裤子。
牛二把杜艳艳按在了床上，然后虎狼似的趴了上去。
完事后，牛二躺在杜艳艳身边，牛二脱得很干净，杜艳艳也脱得很干净，牛二的手在杜艳艳的大腿、胸脯和肚皮上，一遍一遍地抚摩，眼睛大睁着，看着帐顶，像在回味什么。
牛二抚摩了一阵，杜艳艳突然翻过身，把光溜溜的大腿缠在牛二的大腿上，抱住牛二说：他二伯，除了牛八以外，我可是第一次和别的男人睡到一起。
牛二在杜艳艳屁股上拍了拍，也说：我也是第一回偷婆娘！
杜艳艳就在牛二胸膛上轻轻打了一下，说：哎呀，说得真难听，偷婆娘，土里巴叽的，婆娘都偷得到吗？
牛二问：不叫偷婆娘，叫什么？
杜艳艳说：现在有个新鲜词儿，叫养情人，也叫包二奶，你没听见电视里常说这两个词吗？
牛二想了一想，说：好像是有这两个词，文绉绉的，还不如说偷婆娘顺口！
杜艳艳又打了一下牛二说：不许这么说，怪难听的！
牛二急忙说：好好，我不那样说了，你也算我的情人吧！
杜艳艳说：这还差不多！
说着，杜艳艳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牛二说：他二伯，上午我真是骗你的！
牛二一惊，这才翻过身来，看着杜艳艳问：怎么是骗我的？
杜艳艳说：我要你先让牛八当上了管水员，我才答应你，我那话就是骗你的！
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并不打算和你睡觉。
牛二听了，马上说：那你怎么又三十晚上爬磨子——想转了，让我干了？
杜艳艳说：是我上午来开会，看见你为了让牛八当上管水员，不惜和二婶闹翻了，又和桂花嫂子打架，我就想，我要是不答应你，我就对不起你了！
说着，又把头靠在牛二胸膛上，说：你是真心实意对我们好。
牛二听了这话，心里涌起一阵温情脉脉的热流，用手亲切地去抚摩了一阵杜艳艳娇艳的面孔，然后又移下去摸了一阵，牛二突然觉得自己又能干了！
牛二就又往杜艳艳身上趴了一次。
牛二想：今天晚上肯定不能“慰劳”田桂花了！
牛二想：不慰劳就不慰劳吧，反正自己的婆娘，在屋里养着，什么时想“慰劳”，不很方便吗？
牛二就很心安理得了。
牛二心安理得地干完了杜艳艳，走出来，尽管很疲惫，但心里却非常惬意，一面慢吞吞地走，一面咂着嘴巴，像是要把杜艳艳刚才留在嘴唇上的香味和甘甜，都舔回肚子里。
牛二一边回味刚才的感觉，一边在心里高喊：我终于吃到天鹅肉了！终天吃到天鹅肉了！
牛二在高兴自己吃到天鹅肉的同时，就想：狗日的，胡支书说得一点不错，当了组长就是容易偷婆娘！
牛二想起杜艳艳的话，就决定也要文明一些，不再说偷婆娘这样土里巴叽的话，而换成养情人。
牛二推论：假若自己不当组长，就不能让牛八当管水员，不能让牛八当管水员，当然杜艳艳就不能成为自己的情人了！
所以，牛二十分庆幸自己当了组长，十分感谢胡支书让自己当了组长。
不过，牛二转念又一想：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弄个情人都这么容易，那些当大官的，当然更容易了，他们不知有多少个情人？
牛二这样一想，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但牛二马上又自言自语地说：管他妈的，有一个情人总比一个都没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