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长裙,妖娆妩媚的司马柔静静的站立在叶寒的旁边,身边的张宇等人,眼睛奇怪的看着燕王殿下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时士兵之间还有夹杂着咽着口水的声音,不时引来张宇的怒目而视。
叶寒问了问士兵们今天吃的是否饱了,“那个王县令真是大方呀!不仅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还弄了俩姑娘陪着我们喝酒呢!”张宇如实的回答道。
当张宇刚刚说了这句话后,司马柔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张宇摸着脑袋看了看燕王,然后又看了看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妩媚姑娘,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为什么叶寒和殿下一起看着他呢!到最后嘿嘿干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叶寒骑上了高大的战马,剩下的士兵也纷纷骑上了战马,叶寒扭回头来瞧了瞧司马柔,然后伸出了手臂,说道:“上来。”
司马柔抱着一些衣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来,身上的首饰,存下的值钱的东西,都被她的“妈妈”带走了。
“你可真是命好,那个少年尊贵华气,而且还能让县令屈尊陪同,看来是个有钱有势的少家子弟,你以后可有福享了!既然你已经被那个少爷买下了,那么这些东西你想必再也用不着了。话说回来,我也不是故意拿你的钱财的,妈妈我也不容易,这些年来教你琴棋书画,歌词舞艺,花费了不少的银子。”司马柔此时想起了妈妈的话语,她虽然年轻,但是却在这红尘世间长大,这里面的龌龊规矩知道几分的,凡是被那些高官富豪买去的青楼女子,身上的钱财都要归妈妈所有。
人生就是如此的凄苦,
世事就是如此的无情。
被叔叔卖去的那瞬间,
被妈妈逼迫的弹琴卖艺。
夜色的凄凉,
黑暗的月色,
自己的人生,就是如此的悲哀吗?
被有钱的买去,
纵情声乐的如同主人玩物般的享乐几年,
到最后年老色衰,
最后抛弃,
这样的戏剧,会在她身上重演吗?
我不甘心,
我不愿意,
可是,这一切是无法避免的吗?
……
看着叶寒伸出的手臂,看了看这周围凄凉的月色,冰凉的黑暗月色下,自己单薄的身子,在这漫天的黑暗下,却是如此的渺小,自己的命运,到底哪里才是归宿?
叶寒看着这静静站立在那里的少女,心里忽地有一丝心痛的感觉,想了想司马柔为何这样,转瞬间,他便已经明白,司马柔的命运,确实是身不由己,,他的命运何其与自己相似,我本不甘寂寞,奈何世事无情!
叶寒从马上跳了下来,司马柔轻轻颤动了几下,想要躲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躲开!
叶寒径直的抱住了司马柔的娇小身腰,然后把她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战马前面,轻轻的把她扶上了战马,叶寒跳上了战马,夹了夹马肚子,马儿素来通人性,扬起蹄子,一匹马儿绝尘而去!
“天下风云出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负人生一场醉。”叶寒骑着战奔驰的骏马,在这凄凉的月色中,不禁仰天长叹,天下风云出我辈,我本大好男儿,一生所学,怎甘寂寞!
司马柔背靠着宽阔坚实的胸膛,四周的景色闪电般的向后退去,此时听到叶寒如此豪迈的诗句,诗句中充满了笑傲天下,舍我其谁的昂扬雄霸姿态,不禁为其目眩神离!
“殿下好才情,好诗句,好志向,可惜?”
“可惜什么?”叶寒轻笑一声,说道。
司马柔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说道:“可惜只是空中楼阁,水中捞月。”
“你是想说,我有些锋芒毕露了吧!此话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我纵然无事,但是更加会引来父皇的猜忌,引来大臣们的敌视!”
“殿下果然深谋远虑,柔儿佩服之极。”
“哈哈,你虽出生红尘,但是凭借你这份眼光见识,却是胜过世间大多数的男子了。”
“小女子一介风尘女子而已,当不得殿下如此赞誉。”
“哈哈。”
……
“头儿,殿下这句话说的好像很有气质的样子。”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士兵凑到张宇面前问道。大康帝国虽然文风鼎盛,才人辈出,但是很可惜,农民出身的士兵几乎个个是不识字的家伙。
张宇瞟了一眼这个笨笨的士兵,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呀!我不跟你一样,一开始不都是农民出身吗!都是经历了数年战争的洗礼,才逐渐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为了在手下人保持风度,张宇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然后说道:“殿下说的是一首诗句,这句诗句的意思就是说,只要好好的给皇帝老儿干活,就能喝最好的美酒,睡最妩媚的女人。”
“呃,就像前面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一样。”张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周围的士兵嘘声一片,一副我理解了的意思!
……
地点:粮仓之内
柳方看着手里的十几颗白色的大米,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县仓粮库之内的存粮几乎都是满的,他几乎是全都都将粮食挨着个的看了一遍。
闻着满仓之内飘散的芬香的粮食气味,柳方的心里不禁满意之极,心里暗道,看来之前实在是杞人忧天了,意料中的结果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呀!
一只瘦弱的老鼠咕叽咕叽的叫了一声,柳方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道:“这里的粮食果然是极好的,老鼠闻到香味都忍不住心中的饥饿而跑出来吃粮食来了!”
“大人,我们这里的粮食几乎年年库满,而且质量上乘,我们县的粮食在这的地界,可是出了名的好吃。”粮仓把总在旁边陪笑着说道。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一身戎装的柳眉儿轻蹙着眉头,白嫩的手不时的来回摩挲着长剑,眼睛里有深深的疑惑之色。
在来粮仓的路上,柳眉儿在路旁的杂草之内无意中发现了零散的几颗大米,柳眉儿当过几年的捕头,刑侦经验丰富,当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后来她心中有了心思,在路上的时候,在路上不断扫寻着一些痕迹。
路上有一些车轴痕迹,而且这车轴痕迹的终点竟然是指向了粮仓,柳眉儿心里当即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息,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推测,粮仓之粮是临时运来的,而且还是近段时间运来的!
这个结论太过武断,柳眉儿当时并没有跟父亲说,现在又看到一只瘦弱的老鼠,她心中又是泛起一阵矛盾,既然此地的粮仓如此丰满,为何此地的老鼠却如此瘦弱,而且数量极少,只有孤零零的一只呢!
柳眉儿心中不断犹豫着,到最后终于忍耐不住,“父亲,女儿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说吧!”柳方不在意的说道,眼睛没有移开满仓的粮食,随口问道。“父亲,请跟我来。”
柳方扭过头来,然后看着女儿的奇怪神态,心中也是好奇,两人寻了个角落,粮仓把总还想跟着听柳方父女的谈话,但是,旁边的张汉咳嗽了两声,粮仓把总只好停住脚步,冲张汉嘿嘿笑了一声!
“父亲,你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没?”
“没什么不对劲呀!很好呀!这里一切都很好呀!粮食是满的,而且还都是质量上乘的粮食,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柳眉儿耸了耸肩膀,将自己刚才的一番推测和所见所思一股脑的告诉了父亲,说完之后,心中重重的呼了一口浑浊的气息,然后抬着头看着正低头苦思的父亲!
过了半晌,柳方道:“这或许是今年新运的粮食呢!那车轴或许就在那时留的呢!一只老鼠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女儿,你是不是多想了啊!”
一副美好的画面,就被柳眉儿如此无情的打破,柳方尽管听了这一番话,心中尽管有些奇怪,但是他心里却是在躲避这番现实,心里深处拼了命的为柳眉儿所说的一番话寻找各种解释。
柳眉儿眉头蹙的更深,听着父亲的话语,看着父亲满脸不相信的表情,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正想逐条逐理的推翻父亲的一番解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父亲相信自己的解释那又怎么样?
“奏报朝廷?等圣上决断?就像小时候那样,父亲因为犯了污蔑朝廷大臣之罪,被关进大牢,度过那么长的时间的黑暗般的生活!即使没有关进大狱,升官进爵,那又如何?自己只是想要和自己的亲人待在一起,那里才有自己的温暖归宿,才是自己心灵的港湾。”柳眉儿暗暗想到。
但是百姓怎么办?难道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把这满县的百姓置于何地!心中不断的来回徘徊,最后忽然想到了叶寒,叶寒身为皇帝的儿子,如果事情在他的头上,不管如何,他总不能下了狱房吧!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父亲。”柳眉儿眼角的阴郁终于散开,眉开眼笑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