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戒严了。
“笑笑啊,现在事情几乎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三个皇子下狱,一个定谋逆,两个是共犯,代王已经逐渐掌握了手中的权力,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全再次拉着云笑瞎嘀咕。
距离萧靖毅昏迷,代王监国至今已经一周,出现了一波反抗,六皇子为头,五皇子同八皇子与之同阵营。
六皇子出手极快,几乎隔日就已经有所动作,手下兵马两万不知何时包围京城,五千冲进城内直逼皇宫。而六皇子以及五八皇子领着一群朝臣打着代王毒害皇上伪造圣旨的旗号上朝施压。
原本胜劵在握的六皇子,没想到有着阎王爷称号的炎烈会插手。所有皇子中,待过军营,手中拥有兵权的人有三人,四皇子敦王,六皇子吴王以及成年皇子中最小的九皇子炎王。
敦王一向温和仁厚,素有儒将的称号,虽有兵权但并不强硬,在三人中势力最后,其次是炎王,最庞大的便是吴王。
是以吴王有这个胆量敢举兵,也有这个底气,区区两万兵力虽然不多,但是贵在速度够快,只要在代王尚未完全接手不能调动所有禁卫军以及附近城卫军前控制住京城,就可以一举拿下。
只是没想到,吴王身穿盔甲手握长剑质问炎烈:“小九,你确定要如此兵戈相见?”
炎烈并没有穿盔甲,依旧一套黑底金线边的修身锦袍,黑色中隐隐暗纹浮动,一股属于炎王特有的血霸之气升腾而起:“六哥,一身戎甲的是你。”
无论理由如何光明正大,造反就是造反,吴王脸色一变,厉声吼道:“我这是为了燕国,父皇不明不白昏迷不醒,连太医院都无法诊治,如此巧合的还有一封密旨,竟然荒唐的封了个代王。呵,我服谁也不服他。要说二哥有本事谋害父皇我还真不信,但是,这背后绝对有阴谋。”
当然有啊,明摆着的嘛,炎烈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依旧冷如冰霜一身煞气:“我不管什么阴谋诡计,我只知道,父皇还活着,你这是造反。”
吴王气得脸色变换:“小九,你冥顽不灵,难道眼睁睁看着燕国最终落入到那等毒害父亲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手上?”
坐在龙椅边今天第一天监国上朝的代王听到这里被吴王用兵包围的恐惧散去,怒气取而代之:“吴王,你莫要随随便便的将那顶大帽子扣在本王头上,密旨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由本王代理监国,这是父皇的旨意,名正言顺,何来谋逆,你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造反。”
确实,密旨的真假已经验过,就是货真价实萧靖毅的笔迹,皇帝的御玺,然而,这根本说不通。
炎烈丝毫不惧的挡在代王和吴王之间:“父皇一定会醒来,在此之前父皇的旨意就是代王监国。”
简直说不通,吴王气的都快七窍生烟,和这个炎王对上,就是自己胜了那也是惨胜,元气大伤后难保坐不坐得稳龙椅。
敦王在一边眼神闪烁,随后大步一跨站在炎烈身边:“小九说得对,父皇还活着,一定会醒过来的,六弟,你醒醒吧。”
“你们?!”吴王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心中狐疑,自己莫不是中计了?
骑虎难下,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吴王一挥手打着清君侧的口号,身穿盔甲的士兵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包围了金銮殿,并且开始对侍卫攻击。
“反了反了,来人,羽林卫,禁卫军,护驾。”代王大惊失色,尖叫高呼。
随着代王的命令,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羽林卫快速加入打斗,禁卫军也源源不断出现。而炎王和敦王也命令手下士兵动手抵抗。
毕竟这是皇宫,私自带兵是有造反嫌疑的,所以炎王和敦王的兵马是待命在皇宫外,赶来金銮殿时现场已经死伤一片。
虽然羽林卫武力高强,禁卫军的实力也不低,但是毕竟是精兵,统共才三千,对上吴王的五千兵马,能够抵挡,却无法胜利。
幸而,两王的援军来得及时,一人一千加入,直接压倒式镇压,没多久,吴王大势已去,被压入天牢。
代王还处在惊惶不定的状态中,敦王颇有深意的看向炎烈:“没想到小九早已在皇宫在布置了兵马,一千?还是不止?难道早早预知六弟会举兵?”
炎烈面色不改:“父皇还未醒来,本王不过防患于未然,四哥不也是吗?”
“哈哈,当然。”敦王收起阴冷,儒雅大笑。
这笑声终于让代王回神:“敦王,炎王,今日多亏你们,才没让那贼子得逞,燕国有你们这衷心,实在是幸事。”
呵,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这副做派,不免有些可笑。
敦王和炎王拱拱手,一人冷酷,一人儒雅,但是同样身上都有些一股军人特有的阳刚之气,令人一见就为止精神一震。
在对比殿上手无缚鸡之力,被吓得方寸大乱面无血色的代王,忠臣心中的天平有些微妙的摇摆着。
京城外的一万五千兵马也被随后镇压,几乎是兵败如山倒,没费多少力气就劝降了。能不降吗?吴王都被抓了,士兵们又不是傻的。
在敦王和炎王的强势镇压下,没人敢再升起什么念头,代王迅速的掌握了羽林卫和禁卫军,并在六部中几个位置收拢了一些人。
眼见着代王为了一己之私,将朝堂几乎搅得一团乱,六部中不少官员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一人,丞相阮籍,每每在朝堂上谏言呵斥,即使代王监国,却也不能正面对上阮籍这个三朝元老,但是心中却积攒起越来越多的怨气。
云笑吃着点心漫不经心道:“要想切除毒瘤,就要破开血肉,不流血不疼痛,怎么可能会好?”
“我知道这个理,可是,可是南蛮人的攻势越来越强,听说急奏是天天有,可是你看代王,一心就想着扩充党羽,根本不把边境的事情放在心上,真的没事?”张全小道消息特别多,就算现在伺候在萧靖毅身边,但是代王那的情况也是清楚。
“妄议朝政,张公公,你胆子也不小啊。”云笑盯着张全,心里还挺诧异的,张全以前多谨小慎微啊,现在简直一点规矩都不讲。
对上云笑的眼睛,张全哭笑不得,这还不是被你带坏的,完蛋,等皇上醒来自己改不过来怎么办?
“没事,不用操心。你还是操心一下皇上的失禁吧,别失了龙颜到时找你们算账。”
张全腿软:“笑笑,你不是说这事会推到某人身上么?”
“罪魁祸首自然是背后的人,可是,皇帝,最擅长的不就是迁怒吗?就算为了面子不杀头,寻个由头严罚应该也是要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太监,你不会没想到这个吧?你可是贴身的大太监~”云笑轻飘飘的陈述着。
张全感觉自己老了,最近整个人懵懵的,特别是在云笑身边,整个三观都不对头,不然怎么会连这茬都没想到。
云笑吃完点心拍拍手:“好了,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嗯?去哪?”云笑的样子不像回清溪园的样子。自从萧靖毅昏迷,云笑就搬来了清溪园,而听铃阁,里头早已人去楼空,仿佛一开始就没人住过。
“去见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