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光并没有急着说话,像是陷入了一场痛苦的回忆之中,我也终于开始打算和他正视彼此的目光了,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马上就要开始进入正题了,一个开始进入有关于如何陷害我的阴谋的来来去去都将水落石出了吧……现在我依然记得当时那个场景,昏黄的灯光下,沈晓光和我的脸上都漫过一丝丝的痛楚,那种痛楚是有关于男人尊严的东西,那种痛楚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虽然我们身处包间里,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彼此都觉得寒意凛然,沈晓光细微的拉衣服的举动被我发现了,不过这一次我聪明的没有再次讥笑沈晓光,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讥笑他的时候我的心照样会狠狠的刺痛!我不是天生的下贱人,所以这样的伤痛我是能免则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没有必要去触碰别人的伤疤,去触碰我自己的伤疤。
沈晓光此时并不急着说什么了,神情和我差不多,慢慢的吸着烟,不过每一口都吸的很用力,然后深深的呼吸,吐出一长串的烟雾朦胧着自己的面庞,隐隐间我貌似看见沈晓光的脸上是那么的清瘦是那么的痛楚,难道我做错了吗?沈晓光是个抽烟的行家,看他吸烟的表情都知道,我和他比试抽烟喝酒我是自叹不如,我说过在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前我是基本上算是毫不抽烟,少量饮酒的二十世纪典型的好男人,不过很显然这样的好男人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现实打破了我的美梦,我和亲爱的小西相守一生的美梦,如果非要给现实命名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杨雪梅和我面前的沈晓光,沈晓光只不过是个从犯而已,所以主要的还是杨雪梅,这个千刀万剐的女人,骑了多少男人,害了多少像我这样的男人?
沈晓光喝酒的姿势在我看来孤单又带着点点寂寞的神情,甚至于他喝酒的姿势充满了沧桑苍凉,让我觉得这个刚刚三十出头的男人会是这么般的一样蹉跎。
“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沈晓光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始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我知道这个故事不会很简单的,其实简单与否我都是不是很在意, 我在意的是我必须认真的听沈晓光所谓的故事,我要分辨他故事的真假,我被狗咬怕了,所以对于这般的伤痛谁也不想重复第二次,我必须要好好听沈晓光的故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和沈晓光好歹在同一间寝室里住了两年多时间,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沈晓光还是个有家室的人呢?这让我有点意外,我也在心中暗暗揣测他话中的毡与否!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都有和你一样的升职机会发财机会,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杨雪梅无理的性要求让我觉得很是荒唐,这是我刚刚进天马证券公司的时候,那个时候估摸着你还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吧。”沈晓光说道这儿苦涩的笑了笑,但是看见他的笑我更显得有点无力了,沈晓光说的这些事情我根本就无法考究,我该怎么去分辨他话中的真假?原来他也曾经经历这样的过程么?可是为什么他就没有发家致富呢?
“因为当时我还很年轻,比现在的你还要年轻的多,那个时候的杨雪梅也要比现在的她要年轻的多,说句很不应该的话那个时候的杨雪梅还是有点姿色的。甚至于说是漂亮也不为过,而且更多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成功女性的优雅。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不仅是拒绝了她的要求,还狠狠的拒绝了她的要求,不给她留哪怕一丝脸面的余地!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年少轻狂,我怕什么,我有的是时间去奋斗,我有的是才华去展现,而我却忘了中国有句古话——姜,始终是老的辣!而杨雪梅不仅仅是辣,而且是狠辣!”沈晓光停顿了下,然后再次燃起了一支香烟,喝完了杯中的酒,居然示意让我给他倒酒,然而我却会错意了,沈晓光是想让我和他共同干一杯,而他要干杯的理由却让我有点惶恐,让我有点六神无主。
“让我们为了杨雪梅干一杯吧!”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潇洒之极,潇洒之中所透露出来的苦涩就不必多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的话说的太透明了,对大家都不好,不是吗?
我脸上带着苦涩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却不料酒精到了我的口中却更加的苦涩,原本酒精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现在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对啊 ,有些路有些人是没有回头的余地的,既然选择走了,那么请你别回头。
落下酒杯,沈晓光的故事在这寒风中继续着,这这个喧嚣城市的某个小小的角落黑暗的角落一口一声的诉说着,苦涩,伤痛,悲愤充斥了我们所在的包间的每一个小小的空间,在其中弥漫,飞舞,最终附在我们的伤口上慢慢疼痛了起来,像是一把盐一样,像是我们桌子上的酒精一样,就那么生生的疼痛映照在我们的身上。
“其实杨雪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不仅仅是个女人,确切的讲她是一个不是用聪明就可以言喻的女人!”沈晓光夸奖道。从他的神情中我看出来了这个夸奖绝对是真的。
“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我接着道。
“在你的心口恐怕想用歹毒去形容这个女人吧,何苦委屈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现在的我们都一无所有了,还会惧怕她来报复我们么?”沈晓光略带深意的看着我说道。
说实话我不明白沈晓光这话是真是假,其实我真的很怕到现在为止沈晓光还是杨雪梅的眼线,我怕稍微一个不慎我又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想再遇到什么让我伤怀的事情,痛,一次就够了,尤其是面对同一个人的恨意那么一个人就完全足够了…至少我是经不起如此折磨的。
“这个时候你不用再揣测我的话是真是假,是真是假有很多时候需要时间去验证的,你现在不需要在意,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发泄心中的不满不快,我能理解你所受的那种痛楚!”沈晓光不愧是过来人啊,至少我是比不上的。在阅历人这方面的确比我做的好的太多了,短短的几秒钟短短的一个对视就能轻易看出我心中所想,如果说心底没有丝毫的震惊那是骗人的,而我也不想做一些自欺欺人的事情了。
“这话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说的,你说杨雪梅歹毒就歹毒吧,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听说的。今后我就说‘听沈晓光说杨雪梅是个歹毒的女人/”,我戏谑道,这种时候我必须得保持警惕,这毕竟是害我倾家荡产的罪魁祸首,我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再说了,虽然沈晓光很是精明,可是我也不是很笨,不是么?这样的办法我还是有的。
“吃一堑长一智,这话果然不假,你变得聪明了谨慎了,没有刚刚进天马公司那般单纯好骗了。”沈晓光感叹道。
“呵呵,单纯?你干脆说我没心眼吧,对了你们这些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的防备是没有丝毫问题的,甚至于我还觉得我的防备还远远不够,你们不能说是人,用人精去形容比较贴切,然而杨雪梅就是人精的缔造者,你就是她的产物!”其实我说这话还是有点深意的,就看沈晓光怎么理解了。
果不其然的是,沈晓光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加显得苍白无力,像是被杨雪梅抽干了体内的一样的苍白和劳累。
“话虽然说的难听了点,不过事实就是这么回事,你算是真正融入这个社会了。”沈晓光像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出口一样,说的话莫名其妙的让我难以理解,不过我对于这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他那个可以光明正大欺骗我的理由,这才是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