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月。
聂政记得,当时他守了七七四十九日,欧冶子终於引七星阵之水,以心火与地火融合而勾连天地,白日星耀,北斗七星第次绽放,所炼之剑在铸剑台上,浑身暗青光芒载浮载沉。
欧冶子看着这天地奇景,不由狂笑开来:“哈哈,聂政,老夫所炼之剑如何?龟孙子敢质疑老夫的功夫?”
他看到铸剑已至最后关头,心头的喜悦溢于言表,也不计较老头的粗话,难得的恭维道:“前辈当真乃天下第一神匠,龙渊寒铁也只有前辈才能铸成神剑,晚辈为先前的无礼深感抱歉,请前辈原谅,实在是晚辈太在乎这把剑,才过份心急。”
“臭小子现在知道说好话了?哼!”欧冶子虽然讨了几句口头便宜,但也只是嘴上说说,铸剑还差最后一步,当下不再言语,运转心法,半盏茶时间,手心已聚起一团黄光,温润而不刺眼,喝一声“疾!”手中黄光早已冲向铸剑台。
聂政知已到最后一刻,从乾位起身,在黄光与剑身融合至混成时,双指一并,一道热血如箭般飞向铸剑台。
天上七星突然大亮,一瞬间几乎盖过了太阳的光芒。铸剑台有青光冲霄而起,七星阵也激起道道光芒,拱卫着铸剑台青光与天上七星相辉映。
铸剑台上“喑喑”声不绝,仿佛剑在为自己的诞生而欢呼雀跃。
良久,风平浪静,天地恢复了往日的容颜,莺雀的欢歌,松涛的沙沙声,都渐渐恢复了生机。只有铸剑台上,新生的神剑收敛了所有锐气,沉默地浮在上面。
“小子,还不上去!”
聂政按捺下心头的兴奋,沉稳地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但见这剑,长三尺三寸,通身幽暗,朴实无华,似乎与天地间各色剑器无甚差别,然偶露峥嵘,却敢叫天地换颜色。
聂政注视着,终于默默地伸出了右手,在离剑一掌距离时略略停顿了一下,终于倒握住了剑柄。聂政感到,剑身传来一股暖流,温润地流转全身,转眼便消失无余。然后聂政便察觉到,剑与身合,便如手臂的延长一般。
聂政的高兴溢于言表,走到欧冶子身前,当下单膝下跪,双手捧剑上举,朗声道:“请前辈赐名!”
“此剑乃是以龙渊寒铁为本,北斗铸神法铸成,便叫七星龙渊剑。”
聂政手中之剑“喑喑”鸣响,响应自己的名字。
聂政笑道:“好……”话未说完,却听得一声异响,自远处天边而来,这声音来得好快,初时如蚊蝇,刹那便犹如虎啸龙吟,四周山峦隐隐震动,松涛颤抖,惊起了无数鸟雀虫蛇,头顶密密麻麻尽是鸟雀仓皇逃窜,脚下虫蛇狼奔豕突,彷如大难临头。
欧冶子双眼圆睁,双手发颤:“三……三……”早已语无伦次。
聂政方来得及惊异,便已觉眼前一黑,思绪沉沦,如被深海包裹,意识迅速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