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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如今你可满意了

她的蛇尾从地上窜起,将嫣夜来团团围住,以迅猛之速送往嘴边。嫣夜来原本是可以催动玄女丝,可肩口处的伤不知何时窜入一股瘴气,蔓延全身后变得僵硬动弹不了分毫。

眼见着就要被送入口中,屋顶忽而巨响一响,接近着飞下四五个人,将她紧紧包围。

嫣夜来被蛇身缠的透不过气,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是觉得蛇身极其明显的一颤,紧接着便听到了那老头的声音:“快,趁现在她分神,取了她体内的东西,要抓活的!活的!”

话音刚落,蛇身便开始乱舞,像是要挣脱束缚逃走,嫣夜来在空中被装的七荤八素,感觉神智都飞出了体外。

蝠妖当然未能如愿,嫣夜来从跌落之处爬起来,便看见那老头将她体内的两颗不知是何来头的灵珠收入掌心,又朝其余的三人使了使眼神:“还不快动手!”

三人手势微顿,显然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北冥帝闭了闭眼,终于抬手将她毁灭。嫣夜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张酷似青宁的脸消散在眼前,脑海中飞快的串起一些片段,而后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那几个人,蓦地有些想笑。

“你们一早就知道这个青宁是假的,是不是?”

北冥帝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青衣碎片,又看了看她,眸光耐人寻味;而沐御天脸色依旧不好,似刻意压制着某种怒意,要发不发的样子,唯独华宁修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片刻后拧了眉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蝠毒入侵,我带你回去。”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而嫣夜来果然在他走近的那一刻晕了过去。

“如今你可满意了?!”沐御天望着两人离去背影恶狠狠道,苦苦压制的怒气终是爆发了出来。

那老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其中一颗珠子收入腰间的葫芦中,独留那颗隐隐发光的珠子在掌心。“幻影神珠。怪不得我们看不清她的真身,原来是体内留有这样宝贝。”他捋了捋白须,看向两人道:“这原本是天界神物,然而这样的神物却堂而皇之的为妖邪所有,如今,我们总算知道暗中相助完颜云霆,唯恐天下不乱的另一个黑手是谁了吧!”

虽说的中了蝠毒,嫣夜来倒没受多少罪,只觉得像是睡了一觉,不过醒来之时被人团团围住罢了。

“提醒你多少次了,离她远点,现在可好,自作自受的滋味如何?”站在床榻前的沐御天率先见她醒来,出口不免有些责备,然而一直黑着的脸才却微微有些转晴,顿了顿,还是问道:“怎么样了,可有不适的地方?”

嫣夜来抬眸淡淡扫一眼站在床榻前的两人,黑压压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

“既然醒了,你们都且回去歇息,待明日她有精神了再来探望不迟。”那老头的声音隔着两人的身形传了过来,随后他拨开两人坐到了床榻沿之上,一边把脉一边又扭头朝那两人挥手道:“走吧,都走吧,只是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显然,他的话不太管用,那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并未离去,只等他把完脉却认安然无事。

那老头自然无可奈何,抬头看了嫣夜来一眼,见她神色淡漠,捋了捋白须还是道:“丫头,关于假青宁之事我们事先都知道不假,可昨日你忽然出现在玉琼宫确实非我们所料。这蝠妖是埋伏在我们之中的间隙,虽然一直以来她从未露过马脚也伪装的与青宁一般,但是她终归不是青宁,但凡是与青宁相熟之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之所以将你蒙在谷中只不过是想将事情演的逼真一些,将计就计引得幕后黑手现身而已。可是昨日她却突然偷袭与你使你受伤,才迫使我们改变原来的计划将她先行诛灭,却不料你会出现在那里,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他说完,又将她的手放入被褥之中,道:“蝠毒已全数清除,只是这几日真气流失过多,定要好好养上几日才好。”

“多谢前辈。”嫣夜来垂下眼睑,淡淡道。

那老头点点头,起身提了身边的药箱,末了又回过身来,别有意味的看着她道:“他守了你一夜,不过天界又书信传来刚好走开了。”他笑笑,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嫣夜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扫了一眼仍旧站在房中的那个人,翻身朝里侧睡去。

沐御天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倒是北冥帝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几步道:“那姑娘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便不打扰了,待身体康复之后我再与姑娘把酒言欢。”

嫣夜来躺在里侧依旧未动,待听到屋内安静下来之后,方才平躺在床榻上,微微瞌了眼安然睡去。

华宁修来到邀月阁的时候,已近黄昏,嫣夜来却仍在沉睡之中,他拧了拧眉走近床榻侧,夏末斑斓的晚霞映在她的脸上红彤彤的,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确认并无不妥之后才转身走到床榻边开始做起了细活。

烛光微漾,细碎的碾磨声钻不断入耳中,嫣夜来僵躺在那里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翻了个身。其实早在他抚她额头的时候她就醒了,之所以装睡不过是此刻不想面对他罢了。

然而,事情总是不如人愿,不过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那人已经有所察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她。

嫣夜来此时正睁着眼,与他四目相对便也不好意思再闭上眼装睡了。

“起来吧。”他走进床榻侧朝她伸手。

视线从他的脸移向他的手,嫣夜来垂了垂眼眸,末了却还是将手伸向了他。

桌上摆放着几种药草,嫣夜来瞥了一眼又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身去了盥洗。这几种药材她在玉琼山顶见过,至于它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中的缘由可想而知。

“把药吃了,再好好调息几日,真气便能复原。”用完晚膳之后,华宁修将一颗药丸交给她叮嘱道。

嫣夜来倒也顺从,接过药丸和水吞下,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要睡了。”

“睡了一天还未睡够?”华宁修揉揉她的发顶,微微一笑,语气带了点宠溺的味道。

将头微微一偏,嫣夜来垂下眼睑,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只是……觉得很累。”

华宁修闻言,微微一怔,抿着薄唇看着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道:“累了,那便早些睡吧。”

嫣夜来垂着眸子点点头,兀自走向内间。

从那以后,三人似乎愈忙了,而华宁修每日都会收到天界的一封信,内容大致是小天帝病情不稳,而天界又总受妖界大肆侵扰,请他会去主持大局。然而,经历假青宁之事后,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天界早已有人与完颜云霆暗度陈仓,此次回去也不知有多少陷阱在等着。

华宁修不予回应,只是帮着北冥帝与与沐御天暗中收回旧时部下,将他们安置在玉琼山相邻的一座山上。

而嫣夜来这几日也闭门不出,如意从山下救治病患回来便与她呆在一处,两人竟绣起女红来。嫣夜来原本不会,但几日下来也勉强能绣些中规中矩的团案来。

不论多忙,每日的午时华宁修总会来到邀月阁,而那个时候是嫣夜来一贯煮茶的时刻。茶水的分量不少却也不多,只一人份,嫣夜来往往独自品茗,而华宁修则会坐在一边的软榻处批阅一些内部的事务。

这一日照旧如此,可今日茶水的分量不知为何却比往日要多了些,嫣夜来喝了两杯之后,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倒了一杯在软榻处的小桌旁放下。

“都这么些时日了,你还在与我生气?”在她刚要收回手的时刻,华宁修蓦地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拽人怀中,低头看着她道。

与前几日相比,嫣夜来的心境的确已经有所平复,虽不似之前那样大起大落,然而心中还是有气的,挣巴了几下未挣开后,便抬头恼道:“生气?我哪来的资格,凭什么生气!”

不可否认,当她看见青宁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确十分震撼,然而,更多的却是茫然。她从一个不可或缺的药引变为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每日看着他与青宁双双出入,说不难受连她自己都不信。

可她也做出了决定,若然青宁的病情当真稳定下来,也不再需要她,那她就离开。可是那个青宁翩翩是个假的,那么这几日她苦苦下的决心瞬间又化为泡影,就连之前自己信誓旦旦决定的事,也开始动摇起来。她似乎没有那么伟大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恩爱相好……

华宁修此时却不知道她心中想的这些,只是将她往怀里揉了揉,勾唇道:“即便你不生气,我还是要与你说说的。其实之前未与你说,除了想将计就计引出幕后黑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顿了顿,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道:“那就是我想证明就算是宁儿再生,我也对你,依旧如斯!”

他的声音不大,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击中嫣夜来的心房,将她心中的每一个顾虑扫的无影无踪。

他的眸色晶亮,而她的眸底清澈,两人对视片刻,他忽然就低下头来,嫣夜来忙的将他推开,从他身边脱离,低头理了理衣衫,慌忙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忙了。”

而华宁修只是笑,虽然依言起了身,然而唇角勾起的笑容分明展示着胜利在望了。

自此,两人再没有提起青宁的事,关于药引之事,也就此放下,不了之。

接下去的几日,华宁修依旧会到邀月阁,一切都与往常一样,不同的是,嫣夜来煮的茶水多了,每一日总会沏好了等他,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虽没有话语的交流,然而一切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自然与温馨。

而每每这个时候,沐御天总会适时出现,打破这种和谐,横在他们两人中间,成为那个煞风景的障碍。

偶有几次被那老头瞧见,便调侃他道:“往昔,神白龙骄矜自傲,却不想现在也会干出见缝插针的事儿来了。“他指指屋内极不协调的场景道:“你不觉得这里多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吗?”

沐御天闻言,脸上毫无愧色,冷冷睥视他一眼,慢悠悠道:“说的对,这里是有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并且,还说着不该说的话!老了老了,就该呆到该去的地方,老来着凑什么热闹!”

他的毒舌早在天界的时候那老头就领教过,却不想此话一出,还是被气的够呛。“你……你……”他迈进门槛,双手一叉腰,想要予以反击:“别岔开话题拉,我说的可就是你!”

沐御天依旧在桌边稳坐如山,丝毫不受影响,哼道:“怎么,有人来得这里偏我就来不得,她见得了别人,就见不得我?更何况,她注定是本王的人,谁都别想抢走!”他说完冷冷望了望犹自批阅事务一脸淡然的华宁修,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绣架前研究花样的女子,微微扬起唇角。

嫣夜来颇感无奈,却终究也不好说什么,依他的脾气,若此时说些违逆他心思的话,那可了不得了。

不料,那老人却偏偏要挑战某人限,开口便道:“别装了,依我看,早在那蝠妖出现的那一日,你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依你的个性要知道那蝠妖暗中伤了他,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可你却没有杀她,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动手,说罢,你是不是记起什么往事来了!若非心中有愧,何必对这丫头日夜守护呢!”

话音刚落,房内一下静了下来,嫣夜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了过来,眼中分明布满了疑惑。就连华宁修也丢下了手中的折子,拧眉看向他。

沐御天的脸色原本已不太好,接过嫣夜来投过来的那一眼后,脸色忽而愈加难看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连一句话都未反驳,冷冷一甩袖兀自离去了。

嫣夜来望着他忿然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疏淡。其实,关于沐御天反应,她先前也是怀疑过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避之不及,其中的缘由通常只有两个:一是的确对此人厌恶非常,就算付之一眸也觉得是多余的;第二,便是有心逃避。而照沐御天的情况来看,分明是第二种,可他若真是想起了什么,又为何要逃避,反而对自己愈加亲近,这叫嫣夜来着实想不明白。

这日之后,沐御天果然没有再出现。两日后,半月未见的潇一飞从山下救治病患回归,原本这也算是值得庆贺之事,可又时值非常时刻,大家都忧心与妖界的战事,因而心中都别无其他。可无极老人却说,这是一件难能可贵的功德,于是聚拢了忙碌半月的数人,办了一个小小的晚宴,一则是庆贺,二则是舒近日紧张的氛围。

这一晚,嫣夜来自然又见到了沐御天,他的脸色比前几日还要冷,冰块一般。借那老头说的一句话,便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活像是上辈子挖了他祖坟!”

宴席上,也只是自顾自的灌酒,关于酒席间大家的谈话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末了,还真是弄成人事不省的模样。

虽则不省人事,他却依旧是个不省事的。拉着嫣夜来的手便往她身上凑。华宁修今日也饮了些酒,见状,拧了拧眉将他微微从嫣夜来身上扯离。

然而,沐御天虽然醉了性子却一点不改,愣是不让旁人近身,只认准身边的女子,几番下来之后,嫣夜来还是妥协了,扶推着他的身子对一旁的华宁修道:“罢了,我先送他回去,你们忙了一天都且回去歇息吧。”

华宁修微微拧了拧眉,看了一眼醉意醺然的沐御天一眼,最终也只能作罢。

“别是想酒后l吧。”那老人也醉了,抱着酒壶看着踉跄离去的两个人,冷不防的吐出一句醉话,却也是一句大真话。

半路上,沐御天果真依言开始不规矩起来,口中一句一个宁儿,一句一个嫣儿的。

嫣夜来起初听着有些不明所以,后来却也渐渐明白过来,只是憋着一口气,将他扶到了雨花阁。

雨花阁的婢女见两人东倒西歪的进门,自然是要上去扶的,然而却都被沐御天一一挥开。

真没酒品!嫣夜来暗骂一句,咬着牙将他几乎全部覆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搀进内间。

身后是一张大床榻,他倒在上面,便直接一动不动。嫣夜来心中一惊,忙的上前去看,却发现他根本是睡着了,这才舒了口气,又望了望他依旧紧锁的眉,心中微微一叹:“何必呢。”她轻声道,随后一床榻薄被覆在他身上,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确认他不再闹事后,才走出了内间。

雨花阁大堂内,嫣夜来刚刚步出内间,便在见着了早已等在了桌边的雪衣男子,芝兰玉树一样的背影,一手撑着桌面,一手轻轻揉着眉心,那样子似乎是有些累了。

闻见声响,他扭过头来,薄醉的眸子凝视着她片刻,而后淡淡一笑,朝她伸手道:“过来。”

嫣夜来呆懵的看了他片刻,方才缓慢的移步过去。“不放心我才跟来的?”她走近他身侧,直言道。

华宁修握起她的手,勾了勾唇,低声道:“来送你回去。”

嫣夜来蓦地红了脸。

八月下旬,已是初秋时刻。夜晚的风迎面而拂带着点清凉,两人执手离开了雨花阁,一路上都未有话语,当嫣夜来第三次偷偷朝身边的男子投去目光时,他终于停下脚步看向她。“有话要说?”

嫣夜来来不及收回视线,便直直的对上他墨玉一样的眸子。月华下,他身姿绰约,华贵翩然的模样,让她慌忙移开了眼。

“没有,只是有些困了。”她用手掩住唇假装打了个哈欠,做出困倦的样子。

她脸上细微的变化焉能瞒得过他,然而,他也只是笑笑,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道:“那便早些回去。”

嫣夜来点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再没敢看他一眼。

邀约阁相邻的一处崖边,两人刚刚拐弯过来,便见着了前方崖沿上迎月坐了个人,嫣夜来只看了一眼便蓦地顿住了脚步。

华宁修侧眸看了看她,随后视线也朝那边投去。

只见那人一身藏青色袍子,手执酒壶,细若银丝一样的酒水倒入酒盏之中,面月迎风,颇有一股吟诗弄月的韵味。然而,下一瞬,他却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释尽了他此刻的寂寥与愁思。

嫣夜来确信,从北冥帝见到蝠妖的那一刻就早已识出她是假的。虽然是假的,然而再次见到与多年魂牵梦萦的女子同样面貌的人,他心底到底还是荡起了不少涟漪的。

其实,忘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不知道五百年前他们几人之间究竟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青宁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只是单单见着他们三人现在的模样,她心底约莫是有点数了。

那必定是一场难以启齿的悲绝往事吧。

“很久以前,你与沐御天,也是十分要好的吧。”她望着那个萧索的背影忽而叹道。

华宁修微微一怔,扭头过来看着她,眸色变得幽深起来。

嫣夜来却淡淡一笑,轻声道:“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总感觉以前,你们三人是很要好的,之后虽然事与愿违,但庆幸的是,你们终归还是和平的处在一起,我想,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局面吧。”

她舒出一口气,偏头看向他,水眸内眼波清亮明媚。

华宁修静静的望着她,只见她面色平静,唇角微微上扬,心中忽而荡起一丝涟漪,凤眸中流露出一些不知明的情愫,随后他缓缓伸出手来,抚上她盈润精致的眉眼。

“嫣儿。”他轻轻的唤她,神色柔和而不自知。

前方忽而传来一丝响动,随后北冥帝微微转身朝这边看来。

“你过去陪他聊聊吧,我自己回去便好。”嫣夜来扭头看了看那边的人,付以淡淡一笑,而后与华宁修对视一眼,转身离去。此时此刻,他们应该也有许多话要说吧。

华宁修点点头,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方才迈步朝崖边走去。

“北域的白灼酒?”华宁修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酒坛,清冽的酒香缓缓飘出,稍稍一闻便知是北冥帝专程从北域带来的。“看来,这次离开北域,你也并非是一点准备也无,至少还拿了点东西出来。”

他伸手掂了掂几个酒坛,竟然都是空了,不由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酡红,眼眸之中也流露出醉色。其实他是一个十分节制的人,甚少有这样肆意的时刻。

北冥帝还在往那边看,直到华宁修在他身边坐下,他才收回视线,落寞不堪的模样。

他仰头饮了一口闷酒,明明清华的月色也变得寂寥起来。“都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你知道吗,那丫头前几日喝了我的白灼酒,居然说太淡了!我起先也不信,现在尝尝,果真不似从前那般滋味了。”他笑笑,低头看了看酒坛,又要喝。

“少喝点。”华宁修拧眉,一把握住他的酒坛。他一直都是个自律的人,就算是那一日青宁惨死,他在众人面前也不曾失态过,今夜的他,太不寻常了。

北冥帝手中一顿,又看了看他,忽而拿起身边的另一小坛酒,递给他,道:“修,五百年未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喝一杯?”

华宁修抿唇看着他,有些无奈,接过酒坛闻着那酒味,不由又拧了拧眉,似是有些厌倦,微微一顿,末了还是举了酒坛喝了一口。

“她很像她。从见她第一眼起,我就感觉到了。”身边的人蓦地说出这样的话,引得华宁修扭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仰头望着月光,脸上虽有醉意,但眸子却是十分清明的。

“不可能是她。”华宁修也移眸看向那一轮月,神思飘渺,又似乎是透过月色在看另一样东西。

闻言,北冥也不反驳,只是兀自低声道:“虽然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可是,她身上的确有她的影子。”他放下酒坛,看着华宁修,道:“修,你说过,你与她相识之时,她不过是个8、9岁的小女孩,虽然朝夕相处五年,她的变化你都看在眼里,可正因如此,有一些东西你便再难一眼就识别出来。相反的,我可以。她们的性子样貌皆不同,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身上有她的气息,哪怕是一丝,我都能感觉的道。”他声音不大,但是字字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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