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逸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言道:“原来是这样,冯妃这些日子好好调理身子便是,后宫的事情,我看交给东妃先处理着。”
冯妃的脸上有抹淡淡的凌厉,一想到那个东妃,不过是刚刚才提上来的一个小小的妃子,连贵妃都不是,只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被皇上看中而已,本来只是一个爬墙想逃出宫的宫女,不知道怎么的,皇上突然就看到了,还顶着许多的压力和大臣们们的流言斐语硬是封了她一个妃子的称号。
冯妃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强颜欢笑道:“全凭皇上的意思,臣妾告退了。”
冯妃走出殿的时候,看到脸色苍白,嘴唇都冻得发紫的夏小姐,挥了挥衣袖,对身边的几个宫女说道:“扶夏小姐回去,找个御医好好看看。”
夏小姐动了动嘴唇,其实她还有话要跟皇上说,问问皇上不是愿意放了夏将军,否则她跪在这里的表面的意义便不存在了。
夏云逸看着盘子里精致的糕点,目光幽深如潭,喃喃地说道:“阿夏,明天你若是不站出来,夏将军那老家伙的人头可就落地了。朕也保不住!”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天下人已经知道了,要斩了夏将军,当然是说一不二的。
阿夏心里已经将皇上大叔骂了狗血淋头,把皇帝大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的老祖宗都问候了N遍,说好帮他退了夏侯炀的军队,便放了夏将军,没想到他竟然出尔反尔,还要将夏将军的头给砍了,不禁如此,还抄了夏家,简直是仗着自己的权力,做出有背于信义的事情。事可忍,孰不可忍。
半夜,她已经偷偷的出发,快马加鞭的朝京城的方向飞奔而去,夜色里女子的身影像道明丽的风景,就连天边的灿烂的星子都刹那间失去了颜色一般。
宇文花情施展着轻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自言自语道:“小丫头还是口是心非啊。”早知道她不会放下夏将军一家不管的,真不知道她跟夏家是什么关系,当真就凭着夏将军的一句话,她就把夏将军当成了父亲吗?她可是夏将军认养的义女。
“丫头还重情重义!”宇文花情喘了一口气,看到女子的身影已经渐渐离他很远,马蹄的声音也变得远了起来,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四条腿的跑得快,早知道如此,他也从军营里偷匹马骑出来了,用两条腿跑路,简直是失策啊。
阿夏的耳边是呼啸而去的风声,寒风的空气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刮在她细腻如玉的肌肤之上,这些日子一直在跟夏侯炀对敌,她的脸吹西北有寒风吹得变深了许多,没之前的那般白净如莹玉,不过她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英气,与她绝色倾城的脸蛋和清澈如水的眸子配得祸水倾城,有些迷惑人的娇媚之气。
就像一身极其普通的衣着,都让人觉得与众不同,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阿夏用长长的围巾蒙住了嘴脸,只留着两个明媚动人的眸子露出在外面,进城的时候那些守城的官兵并没有仔细的去看她,不过站在城楼上的夏云逸却在第一眼的时候便看清楚了,她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让他一看就能看出来。
“皇上,怎么还没有看到南宫夏姑娘,她是不是根本不会回京城?”侍卫总管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云逸抬了抬手,俊逸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眉梢微微地扬了起来,缓缓而道:“她已经进城了。”
“奴才叫人仔仔细细地盯着每一个进城的人,怎么没有发现?”侍卫说道,脸上小心翼翼的,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他呢,他觉得自己的办事能力实在太差了。
“你看进城的每一个人都一样是不是,那些普通百姓一般,可是你却忽略了一个细节。”夏云逸淡淡的说道,目光幽深,看着城门口那些人来人往的风景,老百姓都是穿得很普通,冷的时候连手都缩在袖子里,用厚厚的粗布挡住入侵身体的寒意,不过从身形大致可以看得出来哪些是男的,哪些是女的,老的或是少的。在夏云逸的眼里,阿夏的身影总之是与别人不同的,仿佛她身上的气息只有他不用去刻意看便能分得清楚,那丫头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觉得像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照耀过来一样,淡淡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折射出来。
走到城中心,阿夏摘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一脸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女子微微地挑眉,嘴角含上一丝笑意,走到一旁的破旧面摊坐下,对面正是一个戴着笠帽的男子,低着头正漫不经心地吃地着碗里的面条。
阿夏朝面摊的老板招了招手,她的声音清亮明媚,似乎能划过人的心灵般,说道:“我要一碗面。”
面摊的老板听到声音,不由得注意起女子来,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眸里都得看到明媚的春光。
女子缓缓地抬眸,看着对面正埋头吃面的男子,说道:“师父,你都不理我?人家心里好难过啊。”
南宫曜抬头,看着她那张泛着俏皮笑意的脸蛋,放下了筷子,从身上掏出一张布帛,缓缓而道:“从天牢到刑场的地图,还有各个分哨口的分布,阿夏,你想要干什么的话,先把这个些哨口看清楚了,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也好避开这些哨口好全身而退!”
“师父对阿夏最好了。”她微微而道。
“宇文花情也跟随过来了,他不会让你遇到麻烦了,只不过他要是惹到麻烦的话,真怕你不好收场。”南宫曜淡淡地说道,目光瞟了一眼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