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白色的古老的院子,看过了修剪整齐的绿色植物,踩过了狭窄的只能两人并排在一起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我感慨万分,原来这就是师傅呆过的地方。
植物多得有些拥挤,人走过的时候仍感觉那两旁的树枝,几乎贴着耳侧擦过。
可是我没有使用内力避开它们,我喜欢这种几乎拥挤的感觉,它让我和师傅紧紧的靠在一起,让我回到了我的小时候,那时候的我是紧紧的抱住师傅的。
我很享受,可是很快,这条看似被枝叶挡住了视线无尽头的路到了底。
我很失落,不愿就此与师傅分开,可是又没有理由让我继续这样下去,于是我打算松开师傅的手臂,就在我这样想着,要付出行动的时候,他老人家居然紧紧的将我的手夹在臂下,没有看我,望着他眼前的黑色的扇形大门,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它,再才回过头用他那双慈祥温和的眼睛轻轻的看着我:“岩晋啊,这里是没人来过的,只有你我才将这心爱的地方送给你”
他慢慢的望着我,用他那空出来的右手轻轻拍拍我的手,他的手有些皱纹,有些粗糙,但我不介意,我第一眼就认定他就是我的师傅,哪怕只是像我的师傅,我就相信他就是我的师傅!所以不管他的手如何的粗糙,不管他有多么的几乎不太像我的师傅,但是他让我觉得我的师傅没有逝去就够了,我要的都在!甚至不曾离开!
“是,师傅,不管里面有什么,没什么,徒儿定当好好保管!”我们是一同进到里面的,很暗,很空旷,没什么东西,中间是打坐,四周有几根蜡烛挂在墙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师傅经常在这里修炼吗?”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他点点头,笑的眼睛弯弯的:“我与你师傅有过一面之缘,他帮我度过了一坎,要不然我哪有这么些时日,早归西了!”他边说边走到打坐的垫子旁,蹲下身子,看似不起眼的垫子下面却别有洞天:“我那时候还很年轻,不懂事,只知道自己比常人有些本事,四处卖弄,得罪了不少达官富人,也结下了些许恶果,报应临头,不知所措,刚巧避难当头,巧遇长山道长,那时候偶见他就是我现在这副模样,但比我现如今的模样要年轻几分,我这模样打扮都是学着他老人家做起的样子,呵呵呵呵”在垫子下面的暗格里,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有些年头的古书,上面写着四个古字:修仙秘术!
他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我的本事都是来自这里,没有师傅传授经验,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琢磨来琢磨去,要不是他老人家对我说:普吉,修仙本是辛苦路,管好自己的修行就是。那时候我呀,哎,为了避难躲在深山里苦苦思索,想了很久才想通,修行之人,心中不能有太多的杂念,于是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请几个工人,在这里修建了这么个小小的道馆,从此过上了隐居生涯,呵呵,不成想,我这150多岁了,还活在世间,也领悟出了些许道理,虽然样貌上老了不少,可终究是停在了这个模样上,呵呵呵呵…”
他说得眼角都渗出了些许泪花,我理解,修行的艰难与寂寞是许多人不能理解承受的痛苦,一个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在修行,在摸索其中的迷惑,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孤单,无人诉说的痛苦,只有修行过的,得出了些许成果的人才能明白其中深深切切的痛苦煎熬。
于是我轻轻地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有些年头而保存算是完好厚重的古书,感慨万千地说道:“师傅,徒儿知道其中的痛苦煎熬,可是师傅这种种超于常人的潜能也给你给你的弟子们带来莫大的骄傲与自豪啊。”
师傅的身高刚好到我的肩膀,我一只手抱住书,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手掌在他的肩头摩擦了几下,以示安慰,笑笑说:“师傅,想必您上茅厕时也不离此书吧。”我边嗅了嗅书的味道,玩笑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