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井之依旧细细品着茶,淡淡的看着黄谷,并不做声,茶杯很快见底了。
“还要么?”黄谷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嗯。”潘井之点点头,放下空茶杯。
青涩的茶并不好喝,但细细品尝来还真有些什么滋味。
茶杯又满了。
两人只是坐着,不说什么话,细细品那苦涩的滋味。
没有言语的品茶,茶杯见底很快,两人都把茶喝光了。
“走吧,陪我走一趟,”黄谷放下茶杯,将剑系在腰带上,拎了个包袱,“陪我扫墓。”
“扫墓?并非节日,扫什么墓?”潘井之问。
“无尸之墓。”黄谷已经出门了。
“谁的?”潘井之跟了出去。
“家父的。”黄谷道。
“黄峰老人家死了怎么连尸首都没有?”潘井之问。
“形神俱灭!”黄谷道。
“自爆吗?”潘井之想起了启明星辰丹。
“对,元力膨胀。”黄谷加快了脚步。
……
“到了。”黄谷站在高大的天灵石碑前,放下包袱,道。
“这个墓的气势如此宏伟,你砸了不少钱吧?”潘井之打量着这件艺术品,不由得啧啧称赞。
“这个石碑不是买的,是家父的好友陈先生送的,本是一口普普通通的石碑罢了,得到家父死讯后又另请名家改成了墓碑,镌刻上几个字,这也就花了几百个银币。”黄谷蹲下身,待时烧香。
“怎么不把香点燃?”潘井之问。
“算命先生说了,家父于阴间只能在寅时三刻、酉时三刻、子时,知晓我们阳间之事,所以只能待时烧香。”黄谷淡淡的笑了。
“哪有这种道理?”潘井之不解的摇摇头。
“家父原籍是风源帝国,这是风源的习俗,你身为天穹帝国人,自是不懂。”黄谷解释道。
“听说令尊被封御用铁匠了?可有此事?”潘井之在某些书籍上倒是见过黄峰。
“这事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的,知其一也知其二者多矣,家父的确被封做御用铁匠了,但好像给皇上做披挂时失了手,被贬为了炎钢府总管,从此我和家父的联系就断了,也是直到近几天才收到了家父的死讯。”黄谷开始点燃香。
“我来帮你。”潘井之也伏下身子。
“把虚元袋里的东西摆上。”黄谷吩咐道。
潘井之从虚元袋中摸索出那一大包东西,打开里面都是些好酒。
“家父好酒,不必见怪。”黄谷拎起一个扫帚,扫起落叶来。
“一般都是你一个人来吗?”潘井之看着黄谷熟练地动作,道。
“不是,陈单时常会陪我来的。”黄谷随意地用扫帚挑开落叶。
“陈单,我怎么就看不出他是这种好人?”潘井之将酒倒入碗中,陈酿好酒的香醇可谓是透瓶香,那一丝丝香气得使多少人咂嘴?
“人不可貌相啊,少年。”黄谷放下扫帚,走到潘井之身边。
潘井之还算是懂些礼数,站起身,随黄谷微微鞠了一躬。
“今日就多留片刻吧。”黄谷坐在墓旁边,擦拭起剑来。
“为何?”潘井之也沿墓而坐。
“你走罢。”黄谷依旧坐着。
“我虽然没心没肺,但也得敬业些吧?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卒。”潘井之把玩起一柄匕首来。
“呵呵。”黄谷依旧擦剑。
“呼——”风声萧萧,两旁的树木被吹得哆哆嗦嗦的,北戈城的气候和北阳谷的气候截然不同,北阳谷是类似戈壁地区,北戈城却因海拔而气温低,四季如秋。
黄谷眼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刃飞向树丛。
“出来!”黄谷的剑寒光逼人。
“嗖嗖嗖……”几柄飞刀还了回来。
“当当当……”几声清脆的响声后,飞刃都断成了两截。
几个身影钻出树丛,都是清一色的纯爷们,黑色的背心,金色的护腕,个个虎背熊腰,黑色的背心后面修着两个猩红色的大字——地境。
“有何贵干?”黄谷以剑锋指之,面不改色。
“收命!”那几位大汉早已动手。
黄谷抄起酒瓶,重重地砸在众大汉的脑门上,陈年好酒不要钱的流了出来,浓郁的酒味弥漫全场,接着,黄谷抓起一把冥币捆成一堆,点起火,扔向众人。
“呼!”火苗遍布了大汉的全身,他们几乎都在呻吟或扭曲着身体。
“走。”黄谷叫上潘井之,匆匆回城。
……
北戈府。
“你说有人要刺杀你们?”北起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想刺杀北戈捕。
“仇家太多,难免的事。”黄谷表面不在意,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被暗刺。
“不行,此事还有些蹊跷,”北起绷紧了眉头,“我去调查调查。”
北起站起,匆匆的走了。不久后传来北起的吼声:“备马,黄谷、潘井之,让登记处的总管提着他的狗头来见我!”
潘井之会意的一笑,看来黄谷被偷袭实属偶然。
黄谷满不在乎,大摇大摆的走出北戈府,潘井之也跟在后面,至于情报,那个登记处的总管估计不会那么快就来,只好北戈捕去请了。
……
“噔噔噔……“六匹白马狂奔在北戈城的街道上,马上的人除了潘井之以外都是北戈捕。“吁——”一阵长啸,众马匹都安定了下来,整齐的排列在了登记处的大门前。这次行动的人潘井之都认识:傅奇、黄谷、萧晨、苏空、楚凌风。
“我们只是来叫人,”黄谷朝处潘井之外的四人翻了个白眼,“何必兴师动众?”
“呵呵,能出来玩玩也不错啊。”傅奇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长砍刀。
“放心,没有人的走。”黄谷没好气的说,推开了大门。
“谁?”登记处的警卫倒是警觉得很,一听到风吹草动就蓄势待发了。
“北戈捕。”黄谷亮了亮令牌,意示那名警卫可以走开了。
警卫目光一凌,怔了怔,他是没有资格驱逐北戈捕的,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咬咬牙,道:
“总管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呵呵,你算什么?滚!”楚凌风大手一推,将警卫推到了一边,让后者打了个趔趄。
“这里由不得你们胡来!”那警卫手一招,十几名警卫都纷纷目露凶光,走近北戈捕。
“这种事情怎会闹出这番事?”萧晨显得十分沉着,手中的剑更是不曾出鞘。
“有见不得光的事?”苏空给弩装上箭矢,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滚!”黄谷极为霸气,一道剑气便将众警卫轰翻,接着一脚踩在为首的警卫的胸口上,“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这话让警卫哭笑不得,神经吧?我都给你打成这样了,进不进去就由你了。
“走。”黄谷意识到情况不对,挥了挥手,道。
众人连忙朝里跑。
“嘭”几个警卫撞开了总管处的大门,接着又飞入了几个警卫,黄谷飞掠进入总管处,身后的北戈捕也冲了进来,眼前的一幕都让众人吃了一惊,一伙人围着总管,总管坐在凳子上,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凶悍大汉,眼睛上有一块明显的十字伤疤,桌上数以千计的金币装在箱子里,由于门口的响声过大,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看向门口。
“总管!你竟然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