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潘井之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的神态,“开什么玩笑?快一年了,我还是启明七等,元力停滞不前,谈何突破?”
白尚风皱了皱眉,道:“你不相信我?”
“哪有?只不过好几次你说是时候突破时,我总失败,所以,我宁可顺其自然。”潘井之说出来都心有余悸。
“我在你身上不是看着你扮演懦夫的!你不尝试突破,就一辈子龟缩在这弹丸之地吧!”白尚风骂道,心中的怒火骤然燃烧了起来,“我若还是天极境,一定让你这懦夫看见巅峰的存在!手可摘星辰,袖可遮日月的存在!”
“您骂吧,我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突破的事,以后再说吧。”潘井之任凭白尚风如何骂他,他就是不给予理睬,“轩阁,走了。”潘井之轻唤一声。
“嗯,井哥哥。”潘轩阁乖巧地点点头,应道。
将军府,潘井之待白尚风平静后,缓缓开口:“师父,我这辈子恐怕都无用了。”
“滚一边去,净在这放屁!”白尚风怒喝道。
“不,我的魔神印和神印都在赤眸里,这限制了我,每次要突破时,阻拦最多的就是这两印的冲突,所以……”潘井之道。
“所以你不相信我?”白尚风打断他,“为师也是一代强者,难道会看错?这次若不成功,我就随你怎么颓废都行!”
“不,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年来,我吃了多少苦?尝试了多少次?结果呢?”潘井之眼睛有些发红了。
“你这样就不行了?被击垮了?你就是个懦夫!”白尚风吼道。
“你……唔……”潘井之正要说话,头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师父,我……”潘井之的脸都成苦瓜了。
“喂,小井!怎么了?”白尚风吓了一跳,这小子,神马情况?
“头,头疼!”潘井之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放在额头上。
“终于,还是要控制不住了吗?”白尚风叹了口气,对潘井之解释道,“你的神印和魔神印又爆发了,这估计是抑制你的元力的元凶吧。”
“那怎么办?”潘井之忍着头痛,问道。
“你能走吗?”
“能!”
“很好,听我的指挥走!”白尚风道。
魏灵山,潘井之拖着步子,艰难的走着。
“还有多远?”潘井之问,他是说出来的,他已经无暇去用精神交流了,也不怕被人听见了,但白尚风依然听得见。
“不远了,前面的前面的前面就是了。”白尚风道。
潘井之听得想吐血,道:“师父,你怎么不去死呢?”走了一会儿,潘井之来到一口枯井旁,虚弱地问道:“是这吗?”
“如果我没记错,是这儿了!”白尚风道。潘井之立刻瘫倒在地上,用纸巾擦着虚汗。
“下去吧,我家。”白尚风催促道。潘井之自然不会说什么了,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只有白尚风了。潘井之猛的发力,纵身一跃,重重地摔下了枯井。
“进去吧。”白尚风叫起潘井之。
“白氏府邸?师父,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潘井之的好奇心压制了一下剧痛。
“呵,身份?不过是束缚我的工具罢了!进去吧。”白尚风冷笑道。
潘井之推门而入,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鼻而来,潘井之深吸一口,感到头疼好了些。
“走吧,大厅后左转第四间,药房。”白尚风道。药房,潘井之一进门,浓郁的药香暂时压抑住了疼痛,大大小小的药材,高至灵丹妙药,低则百姓皆有。
“去,”白尚风叫了一下潘井之,“一四一号,天灵藤。九十一号,岩松根。四十一号,百里香。五十七号……”
潘井之努力了半天,夕阳西下,几道残存的阳光也被黑夜抹去。
“完了?”潘井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将最后的一个药材放在桌上,“你要做‘佛跳墙’吗?”
这时,潘井之的头疼已经压抑不住了,整个人都昏倒在地。
……
“热,热死了!”潘井之渐渐恢复了意识,可袭遍全身的热气让潘井之难受不已,但他还是没睁开眼眸。“嗯,味道不错,约莫也有七分熟了吧?”白尚风的声音响起。“喂!你真要做‘佛跳墙’啊!别拿我作原料啊,喂!”潘井之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眸。
“你怎么煮着我?!好吃吗?”潘井之欲纵身出炉。
“别太浮躁了啊!”白尚风叫住潘井之,“被浪费我的药材,天阳郁金香和凌寒草很贵的。”
潘井之苦笑道:
“你倒盘算好了,我现在也没有衣服啊,怎么出去?”
“我府里又没人,”白尚风撇撇嘴道,“这回算你命大!”
“命大?”潘井之一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看见你的样子就来气,其实,你昏厥时,我是不可能帮到你的,可谁知道,你一昏,我倒成了替罪羊,代替你的主元神进行药浴。你现在也不用怕双印冲突了,那个神印已经移眸了。”
“谢了,师父。”潘井之道。
“还是叫我风哥吧!”
“嗯!”
“对了,”白尚风道。
“怎么了?”潘井之奇怪的看着他。
“你现在欠我天灵藤七条,岩松根五根,百里香十二株,天地芝一株,千年雪蚕六条,向阳紫葵两朵,天阳郁金香,凌寒草各一株。”
“额,好吧,败给你了。”
“你还是快回潘府吧,”白尚风道,“别让将军等急了。”
“急什么?我还没呆够呢,让我看看也不迟啊。”潘井之出了炉,换上衣裳,好奇地观察着药房。
“哦?你确定?”白尚风问,“从离开潘府到现在已经有两天半了。”
“你不早说!”潘井之夺门而出,爬出枯井,“呼,下次有机会再来吧。走了。”潘井之顶着正午的太阳快步奔向潘府。
“嘭”潘陨峰一掌将桌子拍碎,“还没找到吗?”
“禀将军,我等以搜查两日,还未发现公子的踪迹。”王亦岩道。
“啧,这小子,突破的节骨眼上玩失踪!气死我了!”潘陨峰将眉头绷得紧紧的。
“将军,是推迟几天还是按时出发?”千光豪问。
“哼,皇上天命不可违!你们都下去吧!”潘陨峰道。
“属下遵命。”二人同时退下。
“唉!”潘陨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搬一个桌子来!”
下人照办,潘陨峰挥手取出纸张,“磨墨!”
“是。”
潘陨峰匆匆写下几行字:苍天疾驱,烽火连年;男儿卫国,身投沙场,不悔,终不悔!沙场千百将,烟锁剑门关;孤身求战,只问谁敢?血染盔甲,杀!横刀立马,谁倒下?箭雨洒下,乱军中潇洒!——潘陨峰。
接着,又取出一张纸,继续挥笔写道:征于剑门关,望自重。待你虚元境时,去北戈找北起吧,他自有安排。——潘陨峰。
“把前面这封信交给皇上,这封留给井儿。”潘陨峰交代道,于是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