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刺骨的感觉令人窒息,这种一下一下的痛苦不住地刺激着白良的神经。
猛地睁开眼睛,眼睛就被不知名的东西刺的酸涩,连呼吸都做不到,胸腔里传来的尖锐的痒痛不住地呛着白良。
见白良开始吐开气泡,看守她的男子转身向身后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汇报:“主子,他醒了。”
白色面具的人沉声道:“嗯,把他弄出来。”
“是。”
模糊的声音让白良听不真切,但她知道自己就快要离开这个痛苦令人窒息的地方了。
看守人一手提起捆绑白良的绳子,把有些昏沉的她从水里捞了上来。白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睛,水珠顺着睫毛滑进眼睛里,眼睛一片酸涩朦胧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人是什么模样,只看见迷蒙的灰色身影。
白色面具人慢慢靠近白良,趁着白良不备一把扯下她的兜帽,露出那张苍白无色的脸来。
用力地甩了甩头,眼睛才逐渐恢复些许清晰,尽管还是看不的不太清楚,但白良依然还是扬着头对上了那张面具后的眼睛。
面具人对着那双敢于直视他的眼睛轻笑了声,手指慢慢抚上白良的脸颊,慢慢抚摸上那双带了几分水光的眼睛,缓缓开口:“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胆子不小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属于那种他张口说话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听他说话的那种,不同于白良有些沙哑且不辩男女的声音。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里笑意盈盈,根本看不穿,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像萧故卿一样,他们的身上有着同属于奸诈狡猾的感觉。白良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看不穿的男人,这个世上她看不穿的人原就不多,除了已逝的靖宁王,还有,还有萧故卿,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么,你绑我来这里是有何意图?”
男人摸着白良眼睛的手慢慢滑向左边的银色面具上,手指顺着半边面具的轮廓勾勒出形状,又欣赏着白良渐渐睁大的眼睛,波光潋艳的眸子里的恐惧,随着男人的手的移动不断放大。
“我绑你来这里有什么意图你不知道吗?萧故卿没告诉你吗?嗯?”
白良有瞬间的呆滞,萧故卿做了什么?若是今日之前的她,她肯定不会怀疑他半分,即使他们之间从来没相信过对方,但对方的手段和底细都是清楚的。可今日见了那一出,萧故卿若是背着她真做了什么,让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白良的呆滞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男人坏心地张开嘴伏在白良的肩膀上悄声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白良睁大的眼睛,慢慢垂了下去。
“从你进了萧宅的第一天起,我就盯上了你,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晓得,可怜他背着你做了那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却以为你看见的就是他的全部。”男人用双指捏住白良的下巴,轻轻吻上那双水艳艳的眸子,“别妄图逃脱,他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既然我绑了你,那你就是我的,包括你身上藏着的那个无人所知的秘密那也是我的。”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看守人将她放下来,看守人子松手,白良就跌到了地上,不是她不站起来,而是她没有半点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男人看着白良,将手心递了过来,手心李赫然躺着一枚丹药。
“这是不醉归的解药,当然这不是一次性的。”
拿着丹药的手顿了顿,白良看着那张面具,忍不住地嘲讽,一个个都想将她据为己有,都说着最好听的话,却一个个都想着法儿的将她栓在身边,喂着她毒药,一边又给着解药。
“不吃吗?不吃等会会很难受。”
“吃,怎么不吃?”一仰头就将手里的丹药吞进肚子里。
男人摸着她的脸,眼睛似有迷离:“没有我的解药你就再也不可能离开了,记住我的名字,代湛。”
白良忍住心里的讽刺和厌恶,冷冷道:“知道了。”
“你累了我就先离开了,记住我说的话,不然我怕你承受不住后果。”
说完带着看守人便离开了。
待两人离开后,白良摸了摸腰间的东西,见东西还在长长地叹了口气。面对突如其来的所发生的这一切,她需要静下来,想办法逃出去。
但从今日那群土匪样的人看来,肯定还有人想要取她性命。自她进了这越城起,见过她的人除了谢家姐妹与吟月公子李逸修,剩下的,就只有就回来的两个伤患了。从谢家姐妹与谢城主的动作来看她们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李逸修也只是与她匆匆见过一面,就算是安长也不晓得,那两个伤患。究竟是谁?
萧故卿这会儿做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想追究了,她被囚禁在这里,多半也是有他的功劳,只要他能救她出去,什么都好说。
甩甩衣服上的水渍,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新打扫过的住宅,木桌上擦过的痕迹明显,而且屋子里散出来浓浓地腐朽味。
“姑娘,这是公子吩咐奴婢为姑娘拿来的衣服。”一粉衫碧衣的小丫头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白良。
“进来吧。”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那里,该放下的就应当要放下。
小丫头将衣服放在桌子上,偷偷看了白良一眼,见白良瞧过来马上又低下头。
白良不解地问:“还有事?”
小丫头点点头瓮声瓮气地道:“公子让我以后就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小丫头忐忑地看着白良,眼圈周围一片通红,像是白良不答应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架势。
白良上下将小丫头打量了一遍,身材瘦小不说,面色也带着暗黄,像是营养不良。
“随便你。”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请姑娘为奴婢赐名。”
白良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翠绿色的玉环,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那就碧玺吧。”
“是,姑娘,从今天起奴婢就叫碧玺。”小丫头高兴地如获至宝一般,不停地朝白良磕头。
白良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姑娘,请让奴婢为您换衣吧,公子说要让奴婢寸步不离地伺候在姑娘身边。”碧玺垂着头,小声地说道。
这算什么?算是监视吗?
“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