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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是做梦

罗薇这下清醒了,她打开灯确实没看到金玮。大半夜的,金玮能去哪呢?罗薇披上外衣,去了书房,然而书房也没有金玮。罗薇有些着急,在会客厅和大堂处喊老公,但偌大的房子只听见自己的回声。罗薇开始慌乱,她确信老公消失了。

罗薇本想回卧室换件外衣去房子外边找,刚进房就看见迎面有只骷髅,白森森的正看着自己。忽然那骷髅扑上去,罗薇摔倒,嘴被捂住,很快就失去知觉了。

当罗薇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老公就在身边呼呼地睡着。罗薇看到屋内有一丝光亮,像是要天明的样子。可是一起身,她觉得头晕脑胀,不知是何缘故。她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好像有印象又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记得金玮夜里不在床上,她出去寻找回来后就发生……想到这里她惊吓了一下。她在卧室里似乎看到一只鬼正扑向自己。可是后来……她始终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但那个诡异的面孔罗薇还有些印象。

罗薇正在纳闷时,金玮睡醒了。他看着坐在床上发愣的罗薇,带有困意地说:

“怎么醒那么早?天还没亮呢。”

罗薇看着初醒的金玮,便问:“你夜里去哪了?”

金玮疑惑地看着罗薇,说:“什么去哪呀?当然是睡觉喽。”

罗薇说:“不对,你夜里出去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而且……而且我还看到……”罗薇说不下去,她不敢说了。

“你看到什么了?”金玮继续问。

罗薇鼓足勇气说:“我看到了……鬼!”

金玮笑了笑说:“什么鬼呀?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这世上哪有鬼啊?”

“真的!我真看见了!就在咱们卧室里!”罗薇颤声说。

金玮环视一圈房间,对罗薇说:“你看,这好好的,哪有鬼呀?”

罗薇着急地说:“现在没有,但我在夜里看见了,好像是个骷髅,好吓人!”

金玮笑了一下,说:“那后来呢?”

“后来……”

“对呀,后来如何?既然有鬼,那你怎么现在还好好的?”

罗薇摸着头,仔细回想发生的事,但她确实想不起来。她自己都奇怪怎么会不记得。

随后金玮又说:“这根本就是个梦,你还没睡醒呢。”

罗薇迷糊地瞧着金玮,自言自语:“梦,真是做梦?”如果是梦的话,为何感觉如此真实。但老公的感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越想越迷糊,难以分辨是梦还是现实。

罗薇最初在白天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件事,但过后几天,一切都相安无事,她便不再想这些了。直到有一天夜里,罗薇又迷迷糊糊地醒了。她下意识地又去看身旁的老公。结果,老公没在床上,卧室里就自己一个人。

罗薇一下子惊醒了。她起身去了卧室里的洗手间,也没看到老公。罗薇更加疑惑,半夜里为何老公总出去。她明明记得晚上是两人一起睡下的,睡前他们还亲热了一翻。怎么现在却不见人影?

罗薇一下子想起了前些天的经历,同样是半夜,同样是老公失踪,自己出去寻找后,回来就发现老公在床上睡觉,而且第二次的时候居然看到房内有个骷髅鬼。老公说自己在做梦,难道此时此刻也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梦境会如此相似,人不可能总重复做同样的梦吧?

罗薇确信现在不是梦,至少这次不是。她没再像以前那样出去找老公,而是打算在原地等他,等他回来再问清楚。

于是罗薇自己仍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静静地等着,此时她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过了不知多久,罗薇干躺着有些无聊,她想坐起身看书,刚要掀开被子时,却听见屋外有轻轻的脚步声。罗薇没敢动,继续躺着,很快就听见非常微弱的开房门的声音。紧接着又响了一下,应该是关门声。

罗薇知道有人进来,她仰面躺着,闭上眼一动不动。进来的人发出细小的窸窣声。然后声音静止了,是突然静止的,仿佛一下子沉入到真空中。

罗薇不知是何缘故,她感觉那人正看着自己。她不敢睁开眼,完全凭感觉,甚至感觉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有时候人与人的距离近到一定程度,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出附近有人。罗薇此时就是这样感觉的。她有些紧张,但又要保持平静,不知将要发生什么。她感到时间都凝固了,宇宙不再运转了。

仿佛过了许久,那人才远离自己。罗薇感觉床有些微颤,又出现细小的窸窣声,知道那人上了床,然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罗薇还是不敢动,又等了片刻她才微微睁开眼睛,头轻轻转动,向床另一边看去。老公背对着自己,就躺在身边。罗薇本想等老公一回来就问他的,可现在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老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就算现在问也不会问出什么,反而让老公有戒备,更难以知道事情真相。这从老公矢口否认前两次半夜出去的事实就能得到印证。

想到这里,罗薇心头一酸,她自认为一向了解老公,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由此对他放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心。因为这种强烈的信任,罗薇才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她所了解的金玮是个敞亮而豁达的男人,什么事都愿意与自己分享,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然而,此时夫妻之间却有了隔阂,这层隔膜就是因一个不可告人秘密而造成的。罗薇想不通金玮会有什么天大的事连自己的妻子都隐瞒。是怕自己担心还是怕人知道什么。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事风格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金玮。

罗薇的心越来越沉重,满脑子都在乱想,直到黎明时她才有了睡意。她醒来后已是上午十点。罗薇依然心情不爽,她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去问金玮,可又怕什么也问不出,到时候更被动。她想是否有必要暗地查探,这样有可能会知道真相。但罗薇却觉得这种行为好龌龊,也很悲哀。夫妻关系变得如此诡异,居然要查探自己的老公,这是罗薇所不能接受的。

此时她想到一位年长的过来人告诫过自己,如果有一天老公忽然变了,不再像以前了,那说明他的心也变了,投向他人的怀抱了。罗薇对此论断抱有怀疑。她知道金玮不是轻浮的人,更不会花心。这从她22岁开始与金玮交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到现在他们已经相识并相爱六年了,六年始终如一,罗薇深深地爱着金玮,而金玮也深爱着她。她不相信,金玮的变化是源于另一个女人。

罗薇又坐在白色钢琴前,弹起她最喜欢的B小调。这能让她回想起与金玮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从而掩埋目前的阴郁。曲子未弹奏完,手机铃声响起。罗薇拿起电话一看是妹妹来电,不免心生欢喜。妹妹说下午来看罗薇,顺便谈谈出书的事。罗薇就去厨房开始准备食物。

妹妹罗丹如约到了罗薇的家。姐妹俩边吃边聊,都是有关出书的事,之后就谈及一些姐妹间的私密话。罗丹是名记者,从小就机敏伶俐,单从别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就能猜出人家的心理。

罗丹直言不讳地说:“姐姐最近似乎有心事。”

罗薇也不隐瞒:“是啊,最近总睡不好。”

“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罗丹直中要害,但她是用调皮的口吻说的。

“你小孩子家能懂什么?”罗薇说。

“什么小孩子!我才比你小两岁而已!”罗丹反驳说。

罗薇没有继续接话茬。

罗丹又说:“姐,说真的,你最近都瘦了,都有些憔悴了。看来女人过了25岁真是一年比一年老啊!”罗丹无奈地摇着头。

“你不是也过25了?”罗薇反问。

“我不一样!毕竟还没结婚。这就是单身的好处。”罗丹自豪地说。

“好啦,你做些正事吧。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考虑终身大事,害的妈总为你操心!”罗薇有些严肃地说。

“只有结婚才是正事呀?”罗丹不服气地说,“我觉得我这样挺好,很自由。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姐姐你那样有福气,找了个好老公,还很有钱,又那么疼你爱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你忘了吗?你结婚的时候,你身边的小姐妹还有大学同学,看见你和姐夫两个人郎才女貌的,她们的眼睛都放着金光,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我都看到了!虽然我也会羡慕,但更多的是高兴你嫁的好,而我也很满足现状,过得很自在。”

罗薇听了这一通话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托着腮。

罗丹心细,她看到姐姐的反常表情,说:“姐,有事就直说好了。咱们是亲姐妹,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罗薇不是不想说,是不知该如何说,她只是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便无头无尾地说了一句“人是不是会变啊?”

聪慧的罗丹听到这话里有话,便问:“你是指姐夫吗?”

罗薇低下头,深沉地说:“我也说不好,总之,我感觉他好像变了。”

罗丹又调侃道:“哟,昔日的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居然也有情感问题呀?呵呵,我还以为你们就像童话一样,始终过着幸福的日子呢!”

“真是的,人家拿你当知心人,你却拿我开心!”罗薇有些难为情。

“好了,姐姐。我说笑呢,看你一脸严肃,想逗你笑笑。”罗丹仍在调皮地笑。

随后罗薇认真地把这些天的经历和疑惑都一股脑地告诉了罗丹。

罗丹认真地听着,并试图分析出一个结论来,最后说:

“你认为姐夫有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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