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初一个深秋的早晨,6-7级的偏北风,海面风浪大作。北隍城岛山后村渔民邹清喜,大清早就来到海边跑海。他突然发现在距岸不远的地方,有只小舢板在浪窝里颠簸着。开始,他认为是只脱缆而跑的空舢板;细看,船上有人,似乎在摆动胳臂,邹清喜断定这是一只难船。于是,急忙跑到养殖队,叫来了干朝活的人。
经大家商定,由一年轻水性较好的带缆游上船去。船离岸不足百米,开花的“瓦沿浪”,把小舢板一会举到浪峰上,一会抛进浪谷里,带缆救援的年轻人,时隐时现。半小时过去了,缆绳终于牵着大家心,系到难船上,趁着浪的空隙,舢板被拖上岸来。只见这位船上的主人,疲惫不堪,两腮墨黑,竟在一阵抖动中休克了。
60出头的邹清喜叫大家把难者抬到自己家里。热炕、热水、热饭,很快使这个陌生人恢复了知觉。原来这个任风浪摆布的幸存者叫陈培田,30多岁,是大连旅顺口区龙王乡黄泥川人。两天前,他独自划船在当地近海垂钓,由于风浪骤起,舢板逆风无力抵岸,只好顺着风浪,随波逐流向南漂移。两天两夜,他顽强地与死神较量着。吃完了生鱼吃乌鱼,喝干了小便喝海水。他哪里顾得乌鱼墨把自己弄成个黑面花脸。陈培田紧紧地把着橹杠,以橹当舵;躲闪着个个有可能埋葬自己的恶浪。他坚信,人在橹在,橹在船在,他把生命的希望,寄托在岛国南岸。坚持、忍耐,他终于驾着一叶小舟,战胜饥寒、风险的挑战,闯过42公里老铁山水道,使人船化凶为吉。在邹清喜的家里,这位素不相识的“关东客”,很快地恢复了健康,他认拜邹清喜为干爹,每逢年关,来岛探望那些救命的恩人。一叶小舟,它装满了大海也盛不下南天北国之情,把渤海海峡两岸亲人的心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