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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卜家伟和小梅老师非让我去看看她们的结婚新房,说不是特意请我,老同事们非要逼着烧炕。烧炕是高密一带乔迁新居或搬家,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祝贺一番,顺便认认门。

卜家伟请客我是要去的,韩冬总开玩笑他是娘家哥,这种深厚的友情再也没有比娘家哥这个词更恰当更亲切了。

我还没有上班,还在歇着假,卜家伟骑着摩托车到村里接我,韩冬出差去了北京。

卜家伟的新房在城南中学宿舍院内,是一幢五层楼的宿舍楼。

“在五楼,年轻人分的楼层高。”到了新楼前,他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

他急匆匆大踏步踏上楼梯,我节奏慢,腿脚不灵便,跟不上他的脚步。

“哎,家伟哥,小梅老师在家吧?”我仰脸问,已经望不到他的身影,只听到脚步咚咚地响声。

“她正准备菜。”他的声音传下来,脚步继续响,没有停下的意思。

“怪不得脚下生风,走得这么快哪。”

“她忙了一天了。”

我上了五楼台阶,他不知什么时候进屋了。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屋,听见卜家伟和小梅老师在厨房里说话。

没有华丽的装饰,只简简单单摆着一组沙发,一张玻璃面茶几和一台电视机,这些东西都与房间一样崭新。

卜家伟拥着小梅老师从厨房出来,小梅热情地把茶几上的葡萄推到我的面前。

“粒儿,你越发漂亮了,韩冬真是不巧赶上出差了。”小梅老师笑着说。

“小梅老师,家伟哥走路如飞,他才不管我的脚步跟不上,口口声声小梅忙了一天了,我可嫉妒啦。”我说。

“他呀,在我面前碍手碍脚的,也帮不上忙。粒儿,你坐着,我再去厨房收拾收拾,等客人来了还有时间玩。”

“我帮你摘菜。”我站起来说。

“你歇着,她马上就忙好了,你帮不上,又没有什么好忙活的,聚在一起吃顿便饭。”卜家伟忙摆手道:“周末朋友在一起乐乐。”

“粒儿,你怎么又胖了?都快胖成圆脸了。”小梅老师笑道。

“你可不要说她胖,小梅。说她胖你可就得罪了她,你说她丰满靓丽。”卜家伟边剥香蕉边说。

想不到卜家伟变得这么风趣幽默,这是爱情的力量,是小梅老师的力量。

客人陆续来了,他俩忙着倒茶招待客人,多数是老师,都是那么文质彬彬,眼睛上都戴着眼镜,一看就有文化,就我一个粗人。

他们的话题总是离不开教育,学生,社会前景,谈吐高雅,气质潇洒。喝酒时也不是猜拳,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都带上恰当的祝酒词,他们不争论的脸红脖子粗,他们总是哈哈大笑着。

酒后,坐在一起喝茶,下像棋,围观者跃跃欲试,‘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名言在这里根本无效,都有自己的观点,一步棋走三回嘻嘻哈哈。

十点钟,一个提议告辞,一个个都站起来,卜家伟和小梅老师忙着送客,一直送到楼下,情深意重。

说好的我是住下,并指定了房间。

送客时间也长了点,十一点钟卜家伟才回来,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小梅老师。

“家伟哥,小梅老师呢?”我在卧室问。

“我送她回家了,”卜家伟换下鞋的声音传进屋里,“我怕你一个人在生地方害怕就回来了。”

“二十岁了,还害怕呢。”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早点睡吧,明天我还与小梅去商店买结婚用品。我忽然觉得星期天太少了,一周才这么一天,以前我根本不喜欢星期天。”

由于喝了几杯啤酒,兴奋过度,没有睡意,我想韩冬,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跳跃,他也应该回来了。

甜甜蜜蜜伴着韩冬的影子进入梦乡,一声急切地敲门声惊醒了我,我急忙披衣下床去开门,我本不敢深更半夜自己一个人开门,我听见卜家伟的房间也有了动静。

我打开门,一阵惊喜,想不到韩冬站在门前,我现在正处于热恋状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水深火热之中。

“你……”韩冬指着我,脸一下子变了颜色,铁青的脸在灯光暗影下更显得难看,他的嘴唇哆嗦,怒眼毕睁。

我不知所措,慌乱地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韩冬。”我拉住他的手,被他猛然拨开,疾步走进客厅,卜家伟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从另一间卧室走出来。

韩冬额头青筋暴起。他亲眼目睹加上想像力丰富,足够证明他的判断结果。他一定误会了,就是这样。他怒气冲冲地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出门外时,‘砰’地一声把门带的山响,一句话也不说。

我几乎是跑着才不至于被他拖倒,脚步快得简直像被后面端着枪的日本鬼子追赶。他的黑色轿车停在楼前,他把我推进车里,‘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急匆匆打开驾驶员车门上了车,我还没有坐稳,车‘吱’地一声跑出老远。

车速很快,韩冬绷着脸阴森森地,一触即发,路灯很快不见了,车外一片漆黑,大概出了县城,车发了疯似的。

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总觉得跑在黑洞里,没有减速的意思,一直像只惊牛撩起蹄子不停地狂奔,我想要他停下,看看他的脸,话又咽下去,眼窝里含着委屈的泪水。

跑着跑着,只听‘吱’地一声,我被摔在车门上又弹了回来,没等坐稳,车停住了,停在黑暗里,韩冬怒气冲冲打开车门下了车,‘砰’地一声把车门带上,像受伤的雄狮,来回在地上踱步。

我默默地坐在车上,想不出向他解释的话,他一定误会了,看到他狂躁不安的身影,慌乱的心理不出头绪。

雨打湿了车窗玻璃,顺着一条水线流淌,像一棵哭泣树。

我推门下车,脚下是一片草地,雨珠打湿了脚面,雨水淋湿了衣襟,我为他的焦躁不安而心痛,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我的手被生硬地掰开,硬邦邦地摔到一边,听到了粗砺的鼻孔喘气,听到指关节攥紧的“咯吱”声。

他突然转身抓住我的双肩,恶狠狠地用力摇晃着,感觉五脏六腑就要掉出来,双腿一紧一紧地疼痛。

“说!什么时间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暴跳如雷,声音嘶哑,眼睛里发着绿光,“你不是纯洁的圣女嘛,你到底是什么?狐狸精?老巫婆?”

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天昏地暗,脑袋发涨,我在做一场噩梦,一场离奇的梦,一场最伤心的梦。

“你做得天衣无缝啊李粒儿。你要什么就直接说,开口要吧!想从我这里得到几万?你何必使出妓女也不用的花招,装出娇滴滴的样子诱惑我?”

“不!我没有……”我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我已经无力为自己辩护,他的话语像一把利箭插进我的心脏,这一定是在梦中。

“不?哈哈哈!……不?!”他阴森森地狂笑着,这是怎样一种笑声?比三头六臂魔鬼的笑声更可怕,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个可怕的怪笑了,我的心一阵阵绞痛。

“说话呀!我正要你讲刚才你俩生动地表演呢,一定很精彩,一定比看一张黄碟还有趣。是不是两个人青春年少,如干柴烈火烧到一张床上了?我记得你和他认识不是一两年了,是不是跑到他的新房里去感恩?我还以为那张床上会是小梅老师呢,哈哈哈……!”他完全失去理智,歇斯底里。

我的心被他笑乱了,心一阵阵绞痛,头昏脑涨,我想抓住他的胳膊站住脚,我感觉头重脚轻就要倒下……

“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装出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的样子了,我真想扒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还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失败过。有其母必有其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我轻敌,你比我厉害,我甘拜下风。李粒儿,你是我的师傅。”他用力把我一推,推出我几步远,“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你演得太精彩了,简直让人恶心!”

我趔趔趄趄,感觉正在发生大地震,车灯西一下,东一下,他的身影一会儿高一会低,心里滴着血,我坚持不倒下,这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其母必有其女?他在说妈妈?妈妈在哪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什么意思?这就是梦,梦里经常有妈妈。

他上了车,随之一声巨响不见了踪影,车影伴着灯光一晃一晃远去了,面前完全是一片漆黑。

终于支撑不住,歪歪斜斜扑倒在黑暗里,雨水一滴一滴打在脸上,像魔鬼的手抚摩。

身体剩下一只空壳,黑夜掏空体内流动的血液,挖走鲜活的脑浆,空荡荡的躯体往上飘……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魔鬼不停地啜泣,泪水打在身上,让飘空的身体下沉下沉……

努力拣回记忆,保持头脑清醒,刚才恶心呕吐的感觉过去,又重新是我自己。

此时,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响着凄厉的雨声,雨声里好像又传来他狂吼的声音。

这个世界就只有我自己。被黑夜全保卫。

不怪他,他被可怕的想像力冲昏头脑,他听我解释一句就不会这样疯狂,我怎么什么也没有说呢?想到他疯了似的痛苦,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突然,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睛,什么时候来的这道亮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道亮光像玉皇大帝洒在人间的光,大地一片光明。我用胳膊挡住眼睛,躲开刺眼的光线,不由喜出望外,高兴地从湿漉漉的草地上爬起来,像只跳跃轻巧的青蛙。是韩冬的车停在面前。

车一动不动定在地上,我急忙上前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望着熟悉的身影,激动得直想哭,而这个背影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不管他理不理我,他总归给了我机会,我很委屈,泪水涌出来。

车去郊外别墅,我非常熟悉这条林间小道,不知落下我多少脚步,车到了楼前门口停住,他一直没有说话,等我下了车,车开走了。

“韩冬!”任我在后面千呼万唤,车就是不停,消失在黑夜里。

我悻悻地进了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顾不得洗澡就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漫长的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难熬,我坐立不安,不时地趴在门玻璃上张望,他一定还在生气,我一见到他,一定向他说明真相,不能让他再受痛苦。

外面的雨停了,屋檐停止了“吧嗒”,只有墙边的大钟“嘀哒嘀哒”的响着,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有几次听到脚步声,急忙跑出去,外面什么也没有。

担心他一时冲动失去理智发生车祸,打了几次手机他都不接,最后干脆关机,能关机说明他是清醒着,他城里有几处房子,也许他会去了其中的一所,不会回来了。

夜里两点的钟声敲响。我不敢上楼睡觉,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平日里我的思维敏捷,口齿伶俐,而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真恨自己,真叫我自己气死,见到他就好了,见到他我一定让他相信我,见了他一定羞红了他的脸。

听见大门“咣当”一声,我疾步冲了出去,我为这个动静惊喜,韩冬终于回来了,不管他见了我发多大的脾气,他总算回来了,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回来就好。

打开房门,韩冬已经停好车站在地上,我上前扶他,他已经完全喝醉了,从凉风中送来刺鼻的酒气,他拨开我的手,歪歪斜斜地向屋里走去,到了门口,身子歪斜着倚在门框上,脸红到脖梗,衬衣皱皱巴巴的搭拉在腰带外面,领带歪在耳边,前面衬衣沾着污秽,满脸怨恨,怒视着我。好像我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这种古怪仇恨的目光,直刺进我的胸膛,让我不寒而栗。这是怎么一种眼光啊,我毒害死他的全家?也许就是这样的眼光。

我纵有千言万语,纵有万种柔情,此时一扫而光。

我陪着笑脸加上无比痛怜扶住他的胳膊,被他一手摔开,好像我是麻风病患者,让他生厌,他一个踉跄坐在沙发上,抖抖索索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点上一支烟,眼光斜视着我。

我在他的斜光注视下,泡了一杯茶小心翼翼放在他面前,陪着小心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想把手压在他的大手上,又缩回来。

“我一直等你。”我温柔地说,还带着那么一点矫情。

“好嘛,李粒儿,我最最亲爱的李粒儿,与原来一样纯情嘛。”他打着手势响着酒嗝含含混混地说,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托起我的脸,冷笑着,“好嘛,谁能看出这张充满纯情的小脸蛋里藏着龌龊事,那位无比崇敬的人民教师没有在新床上等着你?趁着我外出之际亲热一番也是人之常情嘛,可惜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我在外面归心似箭,想马上见到你 ,竟看到一场好戏。婊子,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吧?怎么了?脸怎么变了颜色?像一位没做过那事的处女羞红了脸?没关系嘛,把事情光明磊落地摊开桌面上,我们今晚坐下促膝交谈,咱俩做一笔买卖,趁着我还没有完全厌恶的时候,你把想得到的说出来,打谱要多少钱?不要客气,我从来对直来直去爽快的人优惠,我喜欢这样的交易,你是想捞大的嘛,要不你不能亲自深入虎穴,冒着失身的危险躺在我怀里?宝贝,先不要走,不要装模作样了,我理解你这种家庭状况出身的人,钱,我有,我韩冬从来没有白玩过女人。不过,宝贝,记得我还没有用过你一次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不相信是不是从他口里吐出的话语,我大失所望,他真的喝多了,这不是从他心里说的。

“你喝多了,夜深了,今晚我们不谈了,你早早休息吧。”我站起身,我不想在心里改变对他的印像,“晚安,韩冬。”我离开他向楼梯走去,眼前这个人忽然变得这么陌生,我简直不认识。

听见后面窸窣的声音,我忙回头,他站起来踉跄地往这走,被茶几拌了一下,嘴里嘟囔着,趔趔趄趄向我扑来,我怕他摔倒,忙退过去扶住他,他顺势抱住我,两只眼睛贪婪地望着我的胸。

“韩冬,有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很晚了。”我轻声说,语气非常有力但不失温柔,我想扶他到卧室,他任性地像只公驴,我的话已经失去作用。心里不由一丝害怕。

“不急嘛,宝贝,这么早上床搂着亲爱的家伟哥的影子入睡?那位情哥哥味道一定很棒吧?你俩人的伟大事业还没有胜利完成嘛,至今还没有从我这里捞到一分钱呢,你可以继续装成清白无辜的纯情模样嘛,我最喜欢这样。”他用力搂住我的腰,我的胸紧紧贴在他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肚子快要挤扁了。

他的嘴角歪在一边,阴笑着,呼出刺鼻的酒气,直让我恶心,“婊子,你知道我不玩别人剩下的女人。”

“韩冬,请你冷静一下,你在我心目中还保持着完美的形像,请你……”

不等我把话说完,他恶狠狠地嘟囔一句什么,含在嘴里,好像在咒骂,他的脸压下来,嘴唇触到我的嘴上,一股难闻的酒气吐进我的喉咙里……

我挣扎,我用脚踢,任我怎样折腾都无济于事,他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按住我的后背,让我窒息,猛地把我抱起,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向他的卧室走去……

完了,我绝望地想。我爱他,我想把我的全部给他,而不是这种误会的时候。我想等到神圣的新婚之夜。

反抗更会增加他的怒气,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挣扎反抗的手停下来,变成一种无奈地啜泣。泪水尽情地流吧,如果这样下去,早晚会有流干的时候,我甚至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宽大结实的胸膛里,不相信这就是世界末日……

强有力的大手慢慢停下来,他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倒在床上,连连垂着脑袋。

“我怎么了?……我这是干什么……”他喃喃地说。

我趁他良心发现之际,悄然离去。离开他,离开这间房子,我只要待在这个大房子里,今晚就不会有安全,他的思想只不过是暂时的不安,只要这个误会还没有解开,他就会像只野兽没有理智。

我毅然拉开门走进黑暗里。

天空中有一块星空,月亮从云层间探出头来,泻下蓝色的月光,洒在清新的大地上,夜虫欢快地叫着。

回家,回到家才安全。

此时大概已是黎明四五点光景,东方的天际已经发白。

我想,把我的爱情给他,算不算感情流失?应该冷静地重新考虑一下,我和他有着真感情?这种感情是不是一个错误?他为什么一味着说我看上他的钱?而他有这些钱,才是我俩的悲哀,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平等对待,他把他的富有看作是对我的恩惠,他在心底下,骨子里把我看成一无所有贫穷的落魄女子,他给我的爱情也是施舍。

爱情本是平等的,没有贫穷富贵之分。

难道不是这样吗?他为什么对我以那种态度说话?一种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优越感,硬塞给我身上一个肿瘤,让我痛心。

我的情感忽然耗尽,干枯力竭,我忽然怀疑他真的爱我。我摸摸脖子上这条假项链心想:“就只有这条假项链留在我身边,真的都离去了?”

这不是一场梦,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就在现在,我不是在逃避吧?遇到困难我还从来没有逃避过,自从爸爸姐姐离开我,我就是有独立意志的人。

他世俗偏见作怪,伤害了我的真感情。

这件事好似千斤重的大石压在我的胸口上,让我透不过气来,为什么都是我的错呢?我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假如两个人靠相互解释过日子,那我们俩的路已经走到尽头。

而他痛是真切的,我应该守在他身边安慰他?而不是走在空旷的田野里自己解脱?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挫折不能承受,以后的路该怎样走?回去,回到他身边,让他感受温暖?

脚步犹豫不决,东方天际拖起一缕早霞,鸟儿在空中飞翔欢歌,这是一个晴朗的清晨。从城里开往乡村的早班车停在站牌下,我疾步上前跳了上去,暂且离开他一段时间吧,回家后让我好好考虑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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