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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儿姑娘的秘密

烧山药就在门外忙着。他把堆在墙根底的青草垛在草房里,然后把横七竖八的锄头挂到东屋得铁钩上,接下来把院子里的角角落落打扫干净。这时候,东边的山头起了一抹红,天一点点亮起来。整个水泉镇逐渐有了人影、色彩、犬吠。顾家前院的鸡窝里,一只芦花公鸡婉转地啼着鸣,带着母鸡陆续走出鸡窝,样子悠闲而豪迈。高高的院墙上,麻雀叽叽喳喳地抖落着骨瘦如柴的小身体。远远近近的人家屋顶上飘荡起炊烟。

二门吱呀一生打开,一只眼蓬松着乱发端着尿盆出来。她是翠莲公公生前的小妾,从《红楼梦》中的赵姨娘身上可以看到,但凡大户人家的小妾,很没地位。再加上她的右眼残疾,眼珠上长了个玻璃花,个家人都叫她一只眼。烧山药忙着去开大门,放下沉重的门闩问:“姨太太,您可是顾家起的最早的主子。”一只眼一向感谢翠莲护着自己,才能在丈夫死后留在顾家,虽然苟延残喘地活着,但总算是有家的人,娘家跟着她在镇子上也有些体面。一只眼把尿泼在粪堆上,对一只眼说:“唉,说起辛苦,谁也比不上翠莲,她当掌柜子时候,那可是整宿整宿忙乎着,如今落下了一身病。”烧山药说:“大家都盼望着掌柜子快些好起来。”二人正说着,银叶从二门里探出半个身子说:“如今我是顾家的掌柜子,你们说些什么话,快让长工起来。”

一只眼走开了,烧山药大声喊着:“起床了——”长工们拖拖拉拉地趿拉着鞋,边提裤子,边从房里出来,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汗腥味,让一些做早饭的女仆们掩鼻而过。

银叶是翠莲的二婶娘,顾家老二的女人,自从银叶当了掌柜子之后,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大事小事一起抓,忙得成天脚不沾地,她命人把山林中成材的树木都卖掉,她要做一个有钱的当家人,她要让所有人看看她的能力不在翠莲之下,没想到北风也有转南时,当家人自古以来都是大房里的女人,以前是翠莲的婆婆。翠莲的婆婆死后,是翠莲,现在老天开眼,当家人轮到了二房,自己是顾家当家人了,这辈子总算熬到头了,想起以前受的气,恨不得一下连本带利捞回来。

这天,银叶正在用木梳子蘸着鸡蛋清梳头,一只眼进来说:“当家的,外面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带着一个郎中,说曾经翠莲有恩于她母亲,特意来为翠莲治病的。”银叶半天没作声,点火抽了一口水烟说:“常言说宁可下地狱,不入有钱人家的门,便宜没好货,送上门来的人不是诓骗钱财就是另有企图,让他们走吧,我会打发烧山药请堡子里的好先生来为翠莲治疗的。”一只眼跪在银叶的面前说:“当家的,得病乱投医,翠莲是顾家的功臣,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半死不活躺在炕上,只等得咽气,就是把她的病治好了,你还是当家人,你行行好吧。”银叶有些不高兴地说:“千年田地八百主,十年田地归原主,我要把荀子分走的水田和林地都抢回来,翠莲的病日后再说。”二人正说着,烧山药进来说:“二美莲姑奶奶来了,在正屋看大奶奶呢”。

二美莲是翠莲的二小姑子,母亲早亡,翠莲一手将她带大,长嫂为母,翠莲对二美莲恩德厚重,二美莲也是知好知歹的人,对翠莲特别尊重。二美莲是顾家二小姐,虽然嫁了二叔的徒弟,但小姐性子依旧没改,发起火来六亲不认。除了翠莲,顾家男女老少都惧她三分。

银叶听说二美莲来了,有些憷头,忙叫一只眼起来,披了件狐皮大衣裳来到正屋。只见二美莲给翠莲喂水,银叶说:“二侄女来了,二婶娘也没出来迎接,慢待了。”

二美莲双眼含泪说:“想想当年嫂子当家才有我们十旺八旺的日子,今天她病了,身边连个郎中也没有,如果你们觉得碍事,不妨接到我家调养。”

银叶说:“二侄女这就错怪二婶娘了,今天我还请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伺候你嫂子,也请了个针灸先生为你嫂子治病,说良心话你嫂子这一病可把顾家坑了,她一病全家人都没了主意。”银叶说完帮着二美莲把翠莲躺下,回头对一只眼说:“还不快吧那个丫头和针灸先生请进来?”一只眼说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到二门外把那个叫水儿的丫头叫到正屋。

银叶抬头看到水儿,只见这个丫头长相秀气,身穿布衣布卦,隐隐觉得好像在那里见到过一样面熟。她身上散发着仿佛林中优雅而成熟的母鹿的香气。银叶听到她轻轻招呼自己:“二太太大安!”声音像从天上飘下。她终于抬起头,银叶看到了她明亮的双眸和突然泛起潮红的双颊,那是羞涩的征象,但那一刹水儿的两腮艳若桃花。早春的风,吹拂着返青的春草,吐绿的秧苗,真的桃花在枝头上色吐丹霞。银叶听到她客气的称呼,她称呼她“二太太”而不是“当家的”, 那中间含了一点戏谑。水儿身后的针灸先生四十出头,双目有神,非常面善,也是一身布衣打扮。

一只眼上了茶,银叶问水儿:“你是那里的人,你口口声声说翠莲对你有恩,到底有过什么恩情?”

水儿弯腰作揖说:“问当家人二太太好,问各位姑娘奶奶好,我是马林村的人,当年我娘走亲戚的时候病倒在李油坊家门口,是李家的人救了我娘一条命,现在听说镇长夫人患了瘫疾,带了父亲舒其特意来治病。”

二美莲说:“举手投足看来你不是一般小人家的女孩,我嫂子以前是镇长夫人,她的命很精贵,如果你真心报恩,我们少不了要答谢你,如果你是另有企图,我二美莲也不是吃稀饭长大的”。水儿笑了笑说:“原来是二小姐,您不必担心,泰山可撼动,北斗可移,我水儿是诚心为母报恩的,先让家父看看奶奶的病吧。”

大家闪开,舒其摸了摸翠莲的手腕,然后翻了翻翠莲的眼睛。对大家说:“有五成的把握治好,病人常年劳累,第三个脊椎骨变形了,再加上受了刺激患了脑中风,我和小女水儿来配合着医治,便有康复的可能”。银叶说:“你不要吃江水说海话,医治不好了我可不依。”二美莲说:“那太好了,好多先生、郎中来了以后都不敢下手,难为您老人家这样慷慨相助,别说有五成的把握,就是有一成的把握我们也不会放弃的。”一只眼忙着烧水为翠莲擦洗身子,舒其用火烤了针之后,在翠莲的人中、百会、印堂、神庭、人迎穴、膻中穴、鸠尾穴下了针,翠莲的肌肉开始抖动,一只眼和二美莲激动得热泪直流。二美莲说:“贵人难多,她一定会好的”。水儿说:“有希望康复,但是毕竟需要时间。”

银叶贪极生妒,勉强在正屋支撑了一会子局面,然后回到自己屋里。把烧山药叫来说:“大奶奶治病需要银钱,你雇些人再砍伐些树木卖了。”烧山药说:“掌柜子,成材的木料都砍掉了,这些年光砍树不育苗,以后怕林子长不好,日后的顾家没有了林子怕一败涂地。”银叶大怒,指着烧山药的脸说:“翠莲当家的时候你也敢这样说话吗?我也不必这样小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太阳不总在一家门前红,就是她好了脑子也不灵活,那也是我当家,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然你只管去马圈喂马,我再请个管事的来。”烧山药说:“掌柜子,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贪心不足吃月亮,不要让顾家的百年基业败在您手,留给后人咒骂”。银叶没有想到烧山药敢和自己说这样的恶话,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当家人的厉害,她上去就是一个嘴巴,烧山药动也没动,用鄙视的眼睛看着银叶说:“我进了顾家二十多年头一次挨打,善恶终有报,只争来得早与迟,我到马圈喂马,你还是找你的好管事的进来吧,不过我听说俊盘哥儿马上就要回来了,昨天有小子们送回信儿来,你得意不了几天了。”说完,烧山药走了。银叶跌坐在炕头上,满心气愤,显然这个当家人不过是个虚名,连一个老奴也不把自己当盘菜,要是俊盘一回来再把那个满腹新思想的三莉接回来,自己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无意中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荀子,在俊盘回来之前,她必须和荀子联手,这样尽管是与虎谋皮,可总比一败涂地强。银叶到娘家一趟,派人到公会镇给荀子送信去了。

还没等到荀子到来,俊盘就回来了。他直奔翠莲的屋子,看到头上插满银针的母亲,如万箭穿心,他抓着翠莲的手说:“娘,儿子一时糊涂,现在想明白了,天大的事也没有守在母亲病榻前重要,娘一天不康复,儿子一天不离开娘”。水儿过来说:“病人虽然不能行动,但是神智清醒,你不要让病人过分激动”。俊盘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飘然袅娜,脸颊消瘦,腮上隐约有几颗祛斑。俊盘问:“你是谁家的女孩儿?谁让你进来的?”水儿说:“俊盘少爷,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也听说你的好些事情,夫人有恩于我母亲,所以我带着父亲来为夫人治病。”俊盘说:“很难得世上还有这样知恩图报的人,我宁肯倾家荡产,也要为慈母治病。”

荀子得到了银叶送来的信儿,思量了一番,他深知银叶的歹毒害怕中了奸计。他和妻子商议一番,又命人到堡子里请教了绫子,隔了两天才过来。他先到正屋看翠莲,只见俊盘和一个女孩儿端尿喂汤,一只眼虽然也在跟前却没有答理他。荀子和俊盘寒暄几句,来到银叶的房里。银叶一看荀子着急地把门带上,然后神秘地说:“这个家要出大事了,你虽然走了,可顾家大院毕竟是你的根,顾家的山林业毕竟有你父亲留下的血汗,现在这个天煞的顾俊盘回来了,我们万不可让他当家管事。”荀子冷笑一声说:“你是请我来对付俊盘的?我们现在已经是两家人了谁也管不了谁了,再说我听说整个林子的成材木料都让你卖到外地了。”银叶说:“成材木料卖了,不成材的小树几年后也不成了大树了吗?现在我们是阿斗有权、诸葛有能,只要你杀回顾家大院,辖制住俊盘,这家里什么都是我们的。”荀子说:“不是我小看你,爱叫的猫捉不住老鼠,好吹的人办不成事,换了翠莲嫂子我相信,但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还把我拉下水。”银叶说:“爱擦粉的人脸上并不白,翠莲不是有美莲帮着才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有你妹妹绫子撑腰,还怕什么?”荀子本来是个得陇望蜀的人,如今听了银叶的一番挑拨,马上来了神气,他心思着先闹倒俊盘再收拾银叶,顾家就归他了。于是喜上心头问银叶:“你让我怎么做?”银叶说:“我就说翠莲病了,家里没有人打理,要你进来帮忙。”

银叶把俊盘叫到屋里说:“好孙儿,二奶奶也没办法了,想让你荀子叔叔进来帮忙打理家务,虽然他因为分家和我们闹得很僵,可是他毕竟是自己人,在这关键时刻一定要化干戈为玉帛。”俊盘说:“家里的事情只管二奶奶做主,我只伺候好我母亲就行了。”银叶又问:“三莉真的不回顾家来了吗?到底是你媳妇,服个软让她回来吧。”俊盘说:“她有她的理想,是她执意要离开顾家的,随她去吧。”银叶听了心头一阵窃喜,少了王三莉就少了很多麻烦,相当于这盘棋已经赢了半局。

俊盘出回了正屋,一只眼问:“你二奶奶叫你干什么去了?”俊盘说:“二奶奶的意思想让荀子叔叔进来帮忙。”一只眼惊了一头冷汗说:“儿,你不知道你二奶奶是狠在心里、笑在脸上的人吗?你飞子婶子就是被你荀子叔叔亲手送进监狱才丢了性命的,如今他们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生病的生病、不管事的不管事,又要使坏了,说不定是要谋着家业来的”俊盘说:“我只想将母亲的病治好,我可以不要一份家业,带着我娘离开顾家。”水儿问:“荀子就是以前三当家的儿子吗?听说他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就是进来了我们防着些,不会出事的。”一只眼说:“你们都是孩子那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依我说既然分了家,就万不能让他进来。”翠莲的嘴唇抖擞了几下,好像要想说话,舒其说:“你们有事背着病人说,如果病人听了就不利于治疗了。”

荀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又回了顾家,在他眼里精明的翠莲已经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如果把俊盘压下去然后再收拾银叶。他先帮着银叶管理家务,雇了几个心腹在顾家打杂。但是他低估了银叶的手段,很快荀子的几个心腹就被银叶收买了。水儿和一只眼守候在翠莲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翠莲每天吃的药、喝的汤水儿都要先尝了以后再喂翠莲。

这天荀子来到银叶的房里说:“二婶娘,林子里要补栽树苗,需要五十块大洋。”银叶说:“你不提钱我倒顺心,一提钱就窝火,正屋里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每天吃药不说,她身边的那些人吃喝拉撒都需要银子,前些日子买木料的钱都填进去了,这不,我正犯愁呢!”荀子已经料到银叶会说这样的话,连忙说:“二婶娘是聪明人,这几年受了嫂子的不少气,她一手遮天把顾家闹得乌烟瘴气,如今正是你报仇的时候了。”银叶抿了抿耳边的头发说:“由你的意思是怎么处理她?”荀子说:“让她死。”银叶假装惊讶的样子说:“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再说翠莲的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守着,没法下手。”荀子说:“二婶娘往日的智谋哪里去了?我们用个调虎离山计把俊盘引开,然后下手,事情办成后栽赃给水儿父女,让他们做替死鬼。”银叶定了定神说:“怎么才能引开俊盘?不留蛛丝马迹。”荀子说:“这好办,在俊盘的心理除了她母亲第二个牵挂的人就是美莲姐姐,因为他从小就在美莲身边读书,感情颇深,明天我们假拟一份信,就说美莲在京城病重,盼他探望。”银叶心里一阵收缩,她彻底看清了荀子的豺狼性情,如果按他的主意那就是拔了一颗钉子添了一堵墙,但戏既然唱到这个份上,就不得不唱下去了。银叶说:“一切由你去办,办成了我给你五十亩半成材的林地。”

俊盘接到一个小子送来的信,打开一看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是亲生的母亲一边又是恩大于天的姑母。他问送信的小子:“这信是我姑父让你送来的吗?”小子说着一口京腔:“是,你姑父说耽误不得,你姑姑急盼见你一面,你可不要吃了果子忘了树。”俊盘从身上摸出一些钱赏了小子,到自己屋里收拾行装,准备进京。一只眼也不敢劝说,水儿进来问:“爷,你真的要走吗?”俊盘说:“水儿姑娘,家母就托付给你们父女了,我速去速回。”水儿说:“少爷,按理我不应该管这事的,你想一想这事是不是很蹊跷?偏偏在夫人逐渐好转的时候姑奶奶就生病了?更奇怪的是送信的应该先把信送到当家人手中,然后转交于你,而那个小子进门后直奔你的住处。”俊盘说:“这事不会开玩笑的,我不能无德,让姑母失望。”水儿说:“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俊盘说:“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不可能分身吧。”水儿跪下说:“你这一去你的母亲可能死去,连你也凶多吉少,爷!你到地窖中藏三天,三天之后你再进京,那时一切真相大白。”俊盘连忙把水儿扶起来说:“我一天也等不了。”水儿说:“如果姑奶奶果真出事,水儿愿意把性命赔上,爷,你就等三天吧。”俊盘看水儿非常诚恳,心中忐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银叶进来了。她斜睨了水儿一眼说:“一个姑娘家总往爷们儿的房子里跑,太不成体统了,我们是清白人家,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误认为我们爷不尊贵。”俊盘说:“二婶娘,您冤枉她了,她是来帮着我收拾衣物,我好赶着进京。”银叶立时泪眼婆娑,带着哭腔说:“盘儿,我们家是你美莲大姑姑扶帮起来的,你也是知道的,这会子她得了急病想见你,我们可不要落个遗憾,你早去早回啊。”俊盘说:“二奶奶,我一走母亲就全靠你们了。”银叶一边擦泪一边说:“你只管放心去,家里横竖有我们呢。不知你何时动身?”水儿说:“少爷说过,明天一早。”俊盘说:“对,明天就走。”银叶说:“见了姑奶奶好歹替我们带个好,不要把你母亲的病告诉她。”俊盘点头答应,银叶出去后,水儿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你是真的不能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银叶和荀子早早起来,银叶特意穿了一身素衣。他们来到俊盘房中,给俊盘送行。一只眼在俊盘的床榻上哭着。银叶问:“老大家的,俊盘呢?”一只眼说:“俊盘半夜没有睡着,收拾了东西进京了。”荀子说:“这个孩子,真不够意思,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只眼说:“俊盘让我转告你们,他实在是盼不到天明了。”银叶带了荀子从俊盘屋里来到翠莲屋里,只见药吊子散发着白气,水儿父女忙着扎针。银叶伸手摸了摸翠莲的脉搏,对水儿说:“好好照看夫人,我们还有别的事,一半天就不过来了。水儿低头答应着,银叶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水儿,感觉到这个丫头骨子里透出的聪明如蛇一样让人害怕。

银叶和荀子来到东厢房,银叶问荀子:“俊盘能半夜走吗?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走漏了风声?”荀子说:“这还不好办吗?把看前院的长工找来问问。”荀子出去一会儿,一个叫朱立的男人进来,朱立说:“见过掌柜子,谢谢掌柜子关照”。银叶摆摆手问:“俊盘少爷昨天半夜出去,是你开的门吗?”朱立回答:“是我开的门,俊盘少爷还说不要让我惊动大家。”银叶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卸下全身的铠甲,她又问:“少爷出去就没有回来吗?”朱立回答:“没有。”银叶又问:“今天有人出去没有?”朱立回答:“有,清晨的时候水儿丫头出去抓药了。”银叶问:“她带什么人进来没有?”朱立回答:“没有,只是手里提着一包药。”银叶说:“你悄悄打听一下,水儿丫头从哪个药铺抓的药。”朱立答应着退出去了。银叶问荀子:“这个朱立能靠得住吗?”荀子说:“没问题,今天我们下手吗?”银叶沉着脸说:“不行,明天白天,让所有人在场,我必须让大家看到是舒其误诊把大奶奶害死的。”荀子说:“我按一切计划进行,二婶娘要守信用啊?”银叶说:“放心。”

第二天下午,荀子带着一个郎中进来,说要给翠莲诊脉。舒其说:“病人不能见生人。”银叶冷笑一声说:“今天我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我要看看你这些日子的治疗有没有起色,如果没有起色,马上带着你的丫头滚出顾家。”一只眼说:“俊盘说了,在他没有回来之前除了舒其先生任何郎中也不能靠近翠莲。”银叶说:“你不过是我大伯子填进屋里的一个妾,和奴才一样的身份,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这样说话了?”水儿说:“好了,就让这位郎中为夫人把脉吧,我们最好不要在病人面前吵闹。”那个郎中四下看了看人,伸手要给翠莲把脉,就在一刹那,水儿看到那个郎中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银针,针尖直刺翠莲的手腕,水儿大叫一声:“住手,有鬼。”郎中一哆嗦,银针掉在地上,银叶迅速捡起银针,双目盯着荀子说:“这就是你找来的郎中?怎么号脉还用针?”荀子过来抢夺银针,银叶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银针深深刺进荀子的手掌,荀子指着银叶说:“这是毒针,你为什么刺我。”银叶冷笑着说:“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就在荀子要拔出毒针的时候,银叶大叫:“来人啊,有人谋杀夫人。”七八个家奴一起上去,把荀子摁到椅子上。荀子的手掌逐渐变黑,俊盘从翠莲的床底钻了出来,瞪着荀子说:“你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为什么恩将仇报要杀害我母亲?”荀子说:“不,你们都误解了,是她,她,二婶娘一手操办的。”银叶过来就是一个嘴巴,大声喝骂着:“郎中是你请的,假信是你造作的,现在反咬我一口,你是不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告诉你休想!”荀子的全身逐渐变黑,他狂乱地大叫着:“救命啊,救救我。”水儿的脸上荡漾出得意的笑容,她对大家说:“他中的是黑寡妇蜘蛛毒,我能缓解一下,你们把他的妻儿找来,免得说我们谋害了他。”

银叶掸了掸衣衫,然后命人到公会镇接荀子女人。俊盘命人把那个郎中捆绑了,吊在祠堂中。荀子被抬到前院屋里,水儿端了盆水让他把手伸进去。荀子听话地把手伸到水中,水儿看着这个男人说:“这里就剩你和我了,我知道你很想活命,但是无人能救你,你越是挣扎毒性蔓延得越快,希望你消停些,见你老婆最后一面。”荀子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聪明?”水儿说:“我是讨命鬼,我知道银叶为了对付快要痊愈的李翠莲会和你联手的,一切都在我预料中,你们太傻了,也许是当局者迷。”荀子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进顾家这样害我们?你是谁——”水儿笑眯眯地说:“就让你带着这个谜死去吧,但是我提醒你,不是我进顾家要设计害死你,是你设计要害死李翠莲而自食恶果,这世间的轮回报应总是一环紧扣一环的,很高兴我能亲眼看着你痛苦地死在我面前。”荀子说:“你把俊盘找来,我要和他说出一切真相的。”水儿说:“俊盘恨你还来不及,他能来听你说话吗?你请的郎中会把一切真相告诉他的。”荀子说:“我是受害人,银叶是主谋。”水儿笑嘻嘻地说:“我明白,可银叶的那张嘴就是白豆腐也能说出血来,你不是她的对手,只有我是她的对手,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在阴间见面,到时候你们一定会争吵得天昏地暗的。”说完水儿咯咯地笑着出去,随手把门关上。

水儿出来后,银叶把水儿拉到自己屋里问水儿:“荀子还能活命吗?他和你说了什么没有?”水儿反问:“掌柜子,这很重要吗?”银叶说:“也不是很重要,可我怕他乱咬人,陷害了好人。”水儿轻松地说;“黑寡妇的毒液能让人的神经错乱,他说什么话都是疯话,没有人会相信的您放心,日落前他就死了。”银叶说:“你打算在顾家呆多久?这里很危险,我劝你早些离开这里,我给你一千大洋。”水儿说:“不,这里很安全,离开这里我才危险,这一千大洋您自己留着,我只是想给夫人治病的。”银叶说:“你好可怕,这样年纪轻轻就可以圆滑世故。”水儿说:“我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夫人苏醒过来的那一天,您也知道她是个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女人。”银叶问:“她能苏醒吗?可以不可以永远不苏醒?”水儿说:“眼下有一条路您可以走,就是等她苏醒之后你把荀子分出的水田和林地要回来,这样可以把一切丑事全遮过去的。”银叶问:“你是谁?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水儿说:“您的命比我的命尊贵,杀了我你也就完了,现在的你就是白布落过染锅里,满锅清水洗不清,只有我能证明你是无辜的。”银叶冷冷地问:“你是人还是鬼?”水儿说:“这世界本来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您看我是人,我便是人,您看我是鬼,我就是鬼。”银叶还要说话,水儿说:“留些精神对付荀子女人和绫子吧,我去看夫人去了。”银叶猛然站起身厉声说:“站住,你不怕死,可你父亲在我手里,在我手里死过的人要比你见过的人也多。”水儿说:“所以我不敢小看您。”说完水儿转身出来。

水儿来到正屋,只见俊盘抓着翠莲的手发呆。水儿咳嗽了一声,俊盘看着水儿问:“真可怕,这一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母亲就完了。”水儿说:“我不过是猜测的,凡是大家子既是亲兄弟为了争夺家财权势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也有的是,白天念佛、夜里做贼的人也多的是,经过这件事你就明白了你母亲在顾家当家二十多年多么不容易。”俊盘说:“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真无用。”水儿说:“你的多情和善良是很多人不具备的,不要谴责自己了,好好振作起来,我们齐心协力为你母亲把病治好,也是你的造化了。”一只眼风风火火地进来连连为水儿作揖说:“水姑娘,你真是活菩萨,要不是你眼尖,夫人就没命了。”水儿说:“夫人是好人,好人会长寿的。”俊盘说:“我以前只想实现我的抱负,也不亏母亲白疼我一场,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下决心留在顾家,看守山林了。”

日落时分,荀子女人带着女儿水仙急匆匆闯进顾家大院,直奔荀子的病房。银叶带着一群人早已经守候在屋里。荀子女人扑到荀子怀中使劲摇晃着荀子问:“她爹,是谁害了你?”荀子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抚摸着他女人的头发说:“我快要死了,你对付不了她们,是我自己害死自己的。”说着流下泪来。荀子女人呼天喊地大哭着,荀子的手垂落下去,死了。荀子女人怒视着银叶问:“你不是让他来分顾家的财产的吗?他怎么会死?”银叶冷静地说:“你随我来,你亲口问一个人就全明白了。”

银叶带着荀子女人等一干人来到祠堂,看着梁上呆着的郎中,银叶说:“这是荀子少爷的夫人,你亲口对他说出荀子少爷怎么收买你要害死大奶奶的经过,不然这个黑锅你背定了。”那个郎中说:“其实我也不是郎中,是镇子上的一个屠夫,昨天荀子大爷找到我说要给我一百块大洋和一个经过毒水浸泡过的银针,然后带我进前镇长夫人的屋里,要我在给夫人号脉的时候夹在中指和食指中间轻轻刺夫人的手腕一针,事情败露了不知道怎么就刺着荀子大爷了。”荀子女人说:“不可能,我们有的是林地、府邸,还有水田,荀子是被人害死的。”银叶说:“连你男人自己也承认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你不要无理取闹,要不然把常镇长请来,看看你丈夫的狼子野心。”荀子女人说:“我丈夫死在你们家里,我只和你们要人,你们等着,我要找绫子去。”说完边哭边走了。

银叶回到自己房里,知道事情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焦急万分。她明白绫子的厉害,她纯粹是爆仗脾气、一点就着,何况是人命大事,这真是万分火急。她倜然一番,想了几个对策,都用不上,最后不得不想到水儿,本地无朱砂、红土也为贵,现在只能让水儿这个丫头想办法了。可自己毕竟是当家人,该怎么去求一个她平时冷眼相看的丫头呢?那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于是银叶先把一只眼叫到屋里说:“老大家的,你也知道我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我对你说的那些歹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一只眼说:“我也习惯了,没事。”银叶亲手给一只眼倒了杯茶说;“你知道小绫子一直对我们家恩将仇报,这回又出了这码事还不来闹翻天,我总觉得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一只眼说:“我又能做什么?我就是个没用的人。”银叶说:“你把水儿丫头找来,让她想个好办法,如果事情圆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一只眼说:“水儿丫头是比别人聪明些,不过这样大的事情她能摆平吗?”银叶说:“就看她了,你就求求她吧。”

水儿来到银叶屋里,银叶说:“想必老大家的都和你说了,我想让你想个法子对付绫子。”水儿说:“绫子是谁?是探长的儿媳妇,我又是谁?一个黄毛丫头,您让我想办法对付她不是拿毛试火吗?”银叶说:“我相信你能。”水儿说:“亏您这样看得起我,您忘了咱家还有一个能撑起局面的人。”银叶问:“谁?翠莲吗?可她连话都不能说。”水儿说:“俊盘少爷。”银叶苦笑了一声说:“他能行吗?”水儿说:“事到如今,只有他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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