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颖结业归来后,仍不忘继续学习,在美发师娅摩莉小姐等的指点下,她很快成为“燕之舞”的台柱子,就连最挑剔的顾客也都称赞起了她。可是,这个时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让黄柏燕心力交瘁,经过考虑,她决定将“燕之舞”盘出去。可谁也没想到,接手的竟是傅洋升;而令人更没想到的是,他竟无偿地转赠给了乐小颖。
1
饭馆里,黄柏燕兴高采烈地举着酒杯:“来,姑娘们,我们既为乐小颖接风,又为乐小颖成为我们‘燕之舞’大工庆祝,干杯!”
正传看着乐小颖的结业证书的何小爽、戈戈、陈秀芹、月月、葛言华等,听到黄柏燕的提议,有的举起啤酒,有的举起饮料,一起伸向乐小颖。
“谢谢,干!”乐小颖举起杯中果汁,兴奋地笑着一饮而尽……
庆祝是短暂的,工作,却是常态。
第二天,乐小颖一如参加培训学习前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但当她送走了几个客人后,发现少了原来的她熟悉的蓉儿,于是,她转过身,问何小爽道:“何小爽,蓉儿什么时候走的?”
“就前几天,本来你走后不久,她就要走的,可是老板让她再等等;前几天她家里打来电话,一再地催……”何小爽说。
乐小颖:“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何小爽就笑:“人家是回去结婚,现在正在幸福着呢;看你那样子,咯咯……”
乐小颖也不自禁笑了一下。
这时,沈建荣与几个朋友推门进来。
一进门,沈建荣就大着嗓门地道:“啊,乐小颖,恭喜你呀,哪天为你接风!”
“还哪天,就今天呗。”月月不等乐小颖说话接上便道。
沈建荣就不自然地伸手抹了抹他的寸头,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来了朋友吗,改天,改天——”
“谢谢荣哥。”乐小颖还是笑着表示感谢。
“哎,不谢。”沈建荣边说边向楼上望了一眼,“黄柏燕在吗?”
何小爽:“不知道。”
“我上去看看。”沈建荣边说边与几个人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几个人又下楼来了,然后径直去了后面的餐厅。
等沈建荣一行再出来,却已个个身上满是酒气。
沈建荣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往外走:“这不是忙着吗——啊,您呐——哎,就这么说了,好嘞,就这个着……”
黄柏燕则与另几个人说着话,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这才挥手告别……
透过门玻,看到沈建荣他们上车走了,黄柏燕这回过头来,一脸的疲惫。
2
黄柏燕与乐小颖在出租车上。
“斯菲黎国际美发中心是以男士发型见长,他们的风格非常独特,待会我们注重看一看他们的操作……”黄柏燕轻轻拍了下乐小颖的腿说着。
乐小颖点了点头。
车在斯菲黎国际美发中心门前停下,黄柏燕与乐小颖从车上下来向门前走去。
“你好,欢迎光临斯菲黎!”迎宾小姐笑容可掬地招呼着。
黄柏燕带着乐小颖径直走到吧台前:“小姐,我是黄柏燕——”
“哦,娅摩莉小姐等着您呢,这边请——”前台小姐立即引着她们向后面大厅走去。
几乎没有寒喧,外国美发师娅摩莉便亲自给乐小颖和柏燕做起了示范。
娅摩莉一边做着一边讲解道:“这类流行发式要求发缕稍长、层次分明,既可以凸显男人豪放、张扬、狂野,又可表现其温文含蓄的一面。剪这种发型,美发师一定要注意分层修剪,且发丝不宜太短,工具用剃刀为佳。因为剃刀容易削出层次。它比较适合直发的商业精英男士,做出来后,看上去会更具魅力;但它不适合卷发男士。”
乐小颖专注地看着娅摩莉的每一个动作。
“这款发型,它还有一个特点,就像它的名‘舞之乱发’一样,可以变化出不同的效果。在正式谈判场合时,可以稍微抹点定型产品,规规矩矩地梳理成正统发式。要是休闲,则可以将其挑乱,制造蓬松效果,瞬间就会变成Pub里的不羁男子。而要制造蓬乱效果,可将少量发胶均匀揉搓于手指间,就这样,用手指从一绺发的三分之二段向下轻轻涂抹……”
乐小颖:“为什么要用哑光发蜡?”
娅摩黎眼睛没有离开她手下的作品:“哑光发蜡其定型效果强,可以给予头发很好的支撑力,突出乱发的特点。”
乐小颖明白地点了点头。
“这种发型着装,最好建议穿简约的全黑造型、缤纷毛衣……”娅摩黎继续讲解着。
几天后,黄柏燕再次带着乐小颖,来到一家美发大师演示秀现场。
灯光炫目,气氛热烈。
舞台上,美发师正在演示。
乐小颖和黄柏燕坐在观众中,目不转睛地看着。
黄柏燕侧了侧头,指点着与乐小颖交流:“你看二号大师,她的匠心真的很独到——就这么散着长发加上一根发卡,把头顶的头发往后梳,并略微隆起,你看,就有一种更加复古、时髦的效果……”
乐小颖眼不错珠地看着,点着头。
突然,黄柏燕指着另一位大师的作品,道:“哎,乐小颖,绝了,就那么用吹风和圆梳将发梢处朝外翻翘一下,你看,‘活泼’两个字就跃然而出了……”
乐小颖望望大师的操作,又望望黄柏燕,不由抿嘴笑了起来——
3
员工们正在忙着。
有顾客进进出出。
乐小颖正在为一名顾客做着头发,做好后,对着镜子:“你看,这样行吗。”
“行,非常好。”顾客在镜子中左右晃着看了看。
乐小颖微笑。
这位顾客刚离位,第二个顾客和第三个顾客同时往椅上坐,第三个顾客见第二个抢了,便轻声说:“哎,什么时候轮到我呀?我都等了这么久了呢——”
乐小颖就笑着对第二位顾客说:“您看——”
第二位顾客看着面带笑容的乐小颖,又望了一眼第三位顾客,想想,说:“算了吧,让你先——我是看乐小颖的面子啊。”
“那——谢谢啦。”乐小颖替第三个顾客谢着。
第三个顾客一边往椅上坐,一边也说了声:“谢谢!”
一边的黄柏燕见状,安慰着第二个顾客道:“您稍等,我马上给你做。”
第二个顾客:“我还是先等一下吧。”
本应该感到尴尬的黄柏燕,听到这话,竟然笑了……
这时,门口进了一位顾客,人刚进,声音就到:“这次可要给我做好喽,上次做回去,没几个小时,就乱了。”
黄柏燕立即回头,一看,是老顾客,认识,于是道:“啊,是吗,肖潇?那这样,这次由乐小颖给你做,她可是得到国际大师嫡传的呢。”
肖潇半信半疑地望了一眼乐小颖。
乐小颖冲她抿嘴一笑。
肖潇有些将信将疑地坐上了坐椅。
乐小颖一边替她精心地做着一边不时地征求她的意见:“你看,这样,行吗?”
“嗯,还行。”
“那我就这样做啦。”
“这样做出来,效果会好吗?”
乐小颖望了一眼镜子中的肖潇:“你的脸型比较适合这种发型——”
“好,那你就做吧;不过,我可是很挑剔的呦。”
“挑剔是对我的严格要求呢。”乐小颖由衷地说。
几十分钟后,做完了,肖潇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右看左看,看着看着,一缕笑容在她脸上绽开了:“哎,乐小颖,不是夸你啊,我做了这么多年头发,像今天这样让我没办法挑剔的,你还是第一个。”
黄柏燕朝这边望了一眼,满眼笑意。
4
小区草地上,一帮女孩正在玩闹着。不远处的几棵风景树上,似乎这帮女孩的笑声,落在上面,不时地传出鸟鸣。
乐小颖与葛言华坐在一边说着悄悄话。
葛言华:“乐小颖,我真的羡慕你。”
乐小颖望着葛言华。
葛言华:“你这么聪明,就连肖潇那么扭筋的顾客都说你好。”
乐小颖就笑了一下。
葛言华:“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乐小颖:“你也可以学啊。”
葛言华:“你看,我一开始来的时候呢,也想学,可是,笨得我连牙剪都不会用,该用八号的,我却用十六号……”
乐小颖:“那不是笨,是你没有用习惯。”
“乐小颖,我想——”乐小颖忽闪着眼睛望着葛言华,听她“想”什么。“我想换一家去做。”
“换一家?”
“嗯,我想换一家从头学起。我总不能就这么当个花瓶般地总是对着客人笑啊……”
“那你在这里也可以学啊。”
“这里不行,大家都很熟悉,说真的——乐小颖,我放不下来面子。”乐小颖便非常理解地望了望葛言华。“不过,我还没最后想好,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啊。”
“不会的,你放心吧;不过,你决定后,告诉我啊,我好去看你。”
“真的,你会去看我!”葛言华有些激动地坐直了身。
乐小颖:“当然啦,我们是好姐妹呀。”
“那我一定好好学,然后好向你讨教。”
乐小颖就笑……
这时,那边的女孩们招呼乐小颖她们过去玩,乐小颖应了一声,先起身,然后转身拖起葛言华……
5
傅洋升在椅子上正在做着按摩。
何小爽一边做着一边说:“傅叔,乐小颖现在可了不得呢,在我们“燕之舞”不仅是老板的得力助手,而且还是我们的铁姐儿呢,大家都信任她,公事私事都愿意找她说,好事坏事也愿意和她念叨……”
“那是你们大家抬举她呢。”傅洋升脸上现出了不易觉察的笑意。
一边的陈秀芹“不满”地接过话道:“傅叔,这你就说错了,小颖姐是真的好!技术好,待人好,话说得好……”
傅洋升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说她是‘三好生’呢。”
听他如此一说,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乐小颖,却与黄柏燕走在公园的一条小径上,她们边漫无目的地散着步边不时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可不经意间,乐小颖却听到黄柏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
“柏燕,怎么啦,最近老是见你唉声叹气的?”乐小颖侧过头望着黄柏燕道。
“是的,最近烦着呢。”
“有什么好烦的啊,不就走了一个葛言华吗?”
黄柏燕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不是关于葛言华走的事。”
“不是葛言华走的事?”乐小颖不由睁大了眼睛。
黄柏燕:“乐小颖,我把你当作我的好姐们;你说,我怎么办?”
乐小颖:“什么事,能说吗?”
黄柏燕:“乐小颖,你告诉我,建荣这个人怎么样?”
乐小颖笑了一下,望着黄柏燕,不置可否。
“这让你不好说,是吧?”黄柏燕自嘲地笑了一下道。
乐小颖点了下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说:“一个男人好不好,别人是判断不出来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觉到。因为,一个男人的好与不好,没有标准!”
“谁说不是呢,我对他,怎么说呢——啊呀,还是不说吧,烦!”
“我看他对你还是挺好的,也见多识广;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游手好闲——整天除了喝酒、吹牛就是打麻将赌博。”
这时,一对年轻恋人手挽着手亲昵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黄柏燕望着恋人的背影,有点走神。
“还有,就是他的朋友太多,而那些朋友尽是些狐朋狗友。”乐小颖自顾自地还要往下说,却突然发现黄柏燕的眼神不对,忙打住话,顺着黄柏燕的眼神望去……
黄柏燕见乐小颖望着她,叹息一声,收回了目光:“唉,我与他吧——”
乐小颖就拿眼望着黄柏燕,知道她并不是需要她说什么,只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听众,听听她的郁闷的叙述。
黄柏燕:“虽然关系一直就这么着,他的那帮朋友也都晓得,可是,在外面,我们走在一起,从来没有这种恋爱的感觉。”
乐小颖天真得惊讶地望着黄柏燕。
黄柏燕就笑了一下:“乐小颖,你谈过恋爱没有?”
乐小颖想了想,郑重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真的没有?不可能吧,这么漂亮的妹子没人追!”
乐小颖就笑,说:“追倒是有人追,像你说的,他追他的,我没有感觉。”
“是啊,没感觉能叫什么爱情呢。我像我与沈建荣……”
乐小颖抿嘴笑了一下,道:“柏燕——你要是真的与他没有什么感觉,可不要说我多嘴啊——就散了呗。”
“你不是老板,有些事你还不能理解……”然后,黄柏燕便转了话题。“嘿,不说他了;欵,乐小颖,我发现我这里的顾客好像都成了你乐小颖的了。”
乐小颖有些不解地望向黄柏燕。
“连那个挑剔得有次让我都忍受不住发了火的肖潇也都服了你。”
“你对顾客也发火?”
“都是人,又不是神,哪有那么好的耐心,再说,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好心情!”
乐小颖就点头。
“那次她拿了一本杂志来,非得要做成书上的那种;我给她做好后,她对着杂志倒看顺瞧左挑右剔的,还不时地说着难听话——我当时要不是想到我是老板,我真的想再也不做她生意了。好在,她见我可能脸色不好看,跟着就又道了歉。”
“这样的顾客叫人最拿她没办法,既能跟你争得脖子酸,又能向你赔上左一个不是,右一个对不起,要你想发脾气都发不起来。”
“就是。不过,你给她做过两次,我看她对你却非常满意。”
“可能是你上次给了她教训了吧。”
黄柏燕望了一眼乐小颖,笑了笑。
乐小颖也笑。
阳光便将她们的身影与笑随风一同印在了小道上……
6
燕之舞美发厅楼上,黄柏燕不在,只有乐小颖一个人。
乐小颖正在给一个顾客做着头发。
顾客站起来,对着镜子仔细审视着,然后非常满意地笑着告别而去……
暂时没有顾客,乐小颖清理着器具。
突然,下面传来吵闹声。
乐小颖开始不以为然。但接着,声音越来越大,里面还夹着戈戈的声音。乐小颖不由得赶紧向楼下走去……
楼下。
一染着红毛的男青年正拉着戈戈,无赖地在说着什么。
戈戈:“请你放开手。”
红毛青年:“哟,妹子,哥哥只是拉一拉,又没摸一摸,这么大声干吗呀;哥哥胆小,好怕怕哎。”
这时,一边的顾客看不下去了,说:“嘿,我说哥们,有话好好说,别为难人家小姑娘。”
红毛青年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客,顾客想想吞了口气,不再作声。
何小爽:“你要再不放,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没你事。”红毛青年又拿眼来狠狠地瞪何小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