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苌楚差点因公殉职,身为一个关爱下属的好皇帝,我决定去探望一下他的伤势。
在探望戚苌楚之前,我先花了一段时间向一位大内高手学习龟息功,因为朝槿向我汇报了一段戚苌楚和沈彦谦的对话,内容如下:
沈彦谦:“我知道你的秘密。”
戚苌楚:“你是在逼我杀你灭口吗?”
看了这段对话,我的好奇心近乎无限的膨胀起来,戚苌楚的秘密是什么?沈彦谦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戚苌楚为什么没有杀掉沈彦谦?
所以,我学了龟息功,打算亲自了解戚苌楚隐藏的秘密。
你问我开头不是说打算关爱下属吗?
讨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空一碧如洗。
我,齐夏王朝的女帝,一身帅气潇洒的夜行衣,出现在了紫衣卫统领戚苌楚卧房的屋顶。
不得不说,在白天穿夜行衣简直像黑暗中萤火一样醒目,但是,我想穿夜行衣已经很久了,要的就是这个情调,情调啊你懂不懂!
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一片瓦片,看向室内。
戚苌楚躺在床上,双目微阖,脸上仍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他****着肌理优美的上身,苍白的皮肤上绑着渗血的绷带。药味混合着血腥味盈满室内,让人欲呕,但戚苌楚却仿佛并没有丝毫的不适。
一个紫衣卫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卧房,用被唾沫润湿的手指在窗纸上开了一个小洞,然后用芦管吹入了能让人神经迟钝的药物。
你问为什么这个紫衣卫会这么做?当然是我的命令啦,朕才是紫衣卫的最高领导人,朕的意志是最优先项——即使是叫他们替我暗算他们的直属上司。
我从夜行衣中掏出一根香蕉,剥开皮开始吃。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我吃掉了三根香蕉,两个苹果,几颗荔枝,一块桂花酥,两块顶雪糕……还上了两趟厕所,打了一个小盹,让一个紫衣卫去藏书阁找了本书给我打发时间。
而戚苌楚,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弹,他甚至没有翻过身,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泥胎木塑而不是活人。
入夜的时候,戚苌楚终于动了,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因药物而有些迷蒙。
一个紫衣卫默默地把已经睡着的我推醒,然后默默的消失在了某个角落。我知道,当我下次召唤他时,他又会默默的出现。
齐夏王朝紫衣卫,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器,你,值得拥有。只要篡位吧,紫衣卫带回家。
戚苌楚走下了床铺,走到了一面铜镜前,然后——
他撕下了自己的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勒个去,本书明明是后宫架空言情文,这是拿错了隔壁《画皮》剧组的剧本吧!
我发出一声大叫,从屋顶失足掉了下来。
一个紫衣卫闪电般出现在我的正下方,从容的接住了我,然后把我放下,又闪电般地消失了。
戚苌楚披着一件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脸暴露在了阳光中,白玉一般的质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他默然半晌,才说:“陛下,抱歉。”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脸,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人皮面具啊,吓死爹了。”
戚苌楚看着我,目光里有疑惑,但他并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并没有追问,而是沉默的站在我面前,身体笔直如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
“你居然和赵清曲是同一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名呢?”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奇地问。
戚苌楚答:“戚苌楚。”
“所以赵清曲是你为了掩饰真实身份的一个假身份?”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为漂泊在海上的沈彦谦默哀了短暂的一刻。
如果赵清曲就是戚苌楚,那我就更不可能把他给沈彦谦了。戚苌楚统领紫衣卫,是我在宫外的耳目喉舌,与掌管宫内事务的朝槿相呼应,有谁会蠢到自断一臂呢?
“是。”戚苌楚顶着一张绝色脸孔,依旧惜字如金。
我捧着他的脸,细细打量,只觉无处不尽善尽美,勾魂夺魄,真是恨不得揭下来贴在我自己的脸上,“你为什么不用这张脸呢?”
戚苌楚吐出两个字,“麻烦。”
我的手在他的脸上乱摸,绝佳的触感让我口中“啧啧”做声,“何止是麻烦,人长成你这种样子,简直是祸害,还是祸国殃民的那一种。毛嫱、丽姬如若在世,不知道有没有资格给你当婢女。”
戚苌楚对于我的流氓行为没有丝毫反应,如果不是皮肤的温度,我想我会觉得自己是在触摸一座精雕细琢的白玉人像,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冰冷。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叹息道:“‘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这句话不应该给谢琼树而应该给你。”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戚苌楚面无表情的接道。
我耸耸肩,“韩弘这个武夫也真是不解风情,借口‘吾岂效儿女子邪?’就把居处的牡丹全砍了,逐鹿有恨,国色何辜?”
和戚苌楚说话,大概是世间最快乐也最痛苦的事了,快乐的是你可以看着他倾国倾城的脸,痛苦的是他这个人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我这时终于想起了我来的真正目的,于是正色道:“百里天涯武功如何?”
“我在他手下走不过百招。”说起百里天涯,戚苌楚面色竟有些凝重。
我的武功比戚苌楚还要差,虽然在江湖上我也算是个二流高手,一个能在百招之内打败并重伤戚苌楚的人,我已经不能想象他到底有多高的武功了。再加上每一任墨焰教主都会一种能短时间内使功力翻番的邪功——天魔解体大法,恐怕萧仲玉的胜算不是我以为的五成而是三成。
我深深皱起了眉头,虽然萧仲玉这个人既臭屁又自恋,但若要他去送死,作为他弟子的我实在干不出来,“如果下毒呢?”
“百里天涯少年时有奇遇,百毒不侵。”
“用蛊呢?”
“百里天涯出身苗疆,而且是苗疆近五百年来唯一培育出蛊神的人。”戚苌楚的回答断绝了我最后一丝的希望。
我擦,其实百里天涯才是这本书的主角我只是企图拆散他和小受的恶毒女配吧!
我恨不得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他妈逗我,弄死百里天涯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作者给我开个金手指。
且不说百里天涯极其出色的个人素质,光是墨焰教的势力就足以让我忌惮三分,再加上墨焰教“一流高手多如狗,二流高手满地走”,即使用人海战术最后哭的也一定会是我——不是玩不赢,而是不值得。因为私人仇恨而损伤国本,九泉之下我是无颜见我母后和齐夏王朝列祖列宗的。
我神色恹恹的回了宫,一路上想了好几个法子,把握都不大。
走到长生殿前,我意外地看到了谢琼树和管我愚,素来不对头的两人居然破天荒没有吵架或大打出手,而是神情不安的站着,不时交头接耳几句。
看到我,谢琼树和管我愚异口同声地说:“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我在心里暗暗吐槽,说:“什么事?”
谢琼树与管我愚对视一眼,我不知道他们通过眼神作了怎样的交流,总之,谢琼树苦笑着开口说:“突厥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