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无所不在

【出处】

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

——《庄子·知北游》

【释义】

住在东郭的人问庄子说：“所谓道，在哪里呢？”庄子回答说：“道无所不在。”

【故事】

东郭子问庄子：“道在什么地方？”庄子答：“无所不在。”

东郭子请庄子做些具体指示，庄子回答说：“在蝼蛄蚂蚁。”

东郭子说：“‘道’怎么如此卑下？”庄子说：“在梯草稗草。”

东郭子说：“怎么更加卑下了？”庄子说：“在砖头瓦块。”

东郭子说：“怎么越说越卑下了？”谁知庄子说得更恶心了：“道在粪便里。”

东郭子不明白庄子把伟大的道与肮脏的粪便联结在一起的目的。于是，庄子趁机讲了一通论道的普遍性哲理。

庄子说：“您所问的东西，本来就没有接触道的实质。管理市场之官正获问他的助手如何踩猪腿检验猪的肥瘦，正获告知他越是往下面踩愈清楚。你不必要求证实道在哪个物上，所有的物都未逃离道之外。周、遍、咸三个词，名不同而实相同，它们所指之实是同一的。尝试去游历至道虚无之境，把你的言论合同于至道之言，就不会有所穷尽了。试着顺应自然无为，淡漠而清静。心灵空虚寂寥，本无所往，故往而不知所至何处，去了又来不知在哪里停下。我已在其间来来往往，而不知道哪里是终点。逍遥自在于广漠空虚之中，大知之人进入此境也不知它的边际。创生万物者与物没有分界。而物是有分界的，就是物之界限。由没有分界之道转成有形之物。又由有形之物复归没有分界之道。所谓盈满、空虚、衰败、消杀，道使物发生盈虚变化，而自身却没有盈虚分别。道使物发生衰杀之变，而自身并不衰杀。道使物有本末之变，而自身无本末。道使物有积散变化，而自身无积散。”

【启示】

庄子强调道无时不在，无所不在，普遍寓于万事万物之中。高贵的事物体现着道，卑下的事物同样体现着道。如果说道是阴阳对立统一的基本规律，那么粪便不正是人排泄的废物与庄稼的肥料的对立统一吗？从废物转化为肥料，不正体现着对立统一的基本规律吗？“道在屎溺”看似不近情理，实际上体现道的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