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不懂。”杨忠嗜武轻文，自然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吕文婉不知出于何种情绪，嗔了他一眼，才道：“就是说他现在是藏起来的龙，抬不了头，想要抬头，就得咱们辅佐他才行。他这样就能像飞龙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了。”
杨忠又皱起了眉头，不悦道：“难道你还真想帮他当皇帝？这皇帝哪能是说着就能当上的？哦，”他突然明白过了似的，恍然道，“是了，其实你也是骗他的。这老小子杀人如麻，你看他头发胡子都白了，这么多年来，他嗜杀成性，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了呢！你要是不说辅佐他，说不定他立刻就把咱俩给咔嚓了。那么萧综呢？萧综你怎么跟他说什么狐呀，猪呀的，什么意思？”
吕文婉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道：“这个你竟然也不知道么？连我们乡下的那些小孩都说得有板有眼……”忽然住了口，见杨忠很认真的点点头，她也叹口气，“好吧，这话只能从头说起了。这个萧综，他的母亲吴淑媛，乃是前齐东昏侯的妃子，后来梁王萧衍称帝，替代了齐国王朝，就临幸了吴淑媛，把她留在了后宫，没有想到七个月后，就生了个儿字。你想啊，我们常说怀胎十月怀胎十月，她七个月就生下了皇子，自然惹人非议，后来吴淑媛失了宠，就怨恨在心，把人们的这个疑团跟儿子说了。你想，打小萧综心里便叫他母亲种下阴影，那能好得了么？而且这个萧综聪明得紧，读书极好，到了大了，一身的才学，勇力冠人，文武双全，端得是皇子中的佼佼者。可是偏偏梁皇帝萧衍不是以才调判高低，而是以礼约束诸皇子，所以，萧综就不能轻易见梁帝。这样，他就怨恨在心，又想起他妈说的那怀胎七月的话，自然就疑心自己不是皇帝亲生的，于是白天装疯卖傻，晚上到处乱窜，皇帝有欶疏传到府里，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臣子们又不敢告诉皇帝。后来，萧综又偷偷的立了齐国的祖庙参拜，更有甚者，他听说俗间传说，父子之间，滴血入骨的，就是亲生，反之，则不是。于是他把东昏侯的陵墓打开，滴血认亲，而且怕这传说有假，特意杀了一个人，看看那人的血能不能渗到东昏侯的骨头里。结果，他的血渗了进去，而被杀的那个人的血，却没有渗进去，于是，他就更确认自己就是东昏之后，时时想着造反复国呢！”
吕文婉止住了话，长吸两口气，看见杨忠听得认真，心中自也舒畅，又道：“我跟萧综说的不是狐和猪，古人说狐狸死了之后，脑袋冲着的地方，必然是它出生的那座山，这就叫狐死首丘。而我们人，子孙后代都要说说自己的祖先，自然是后胤望祖了。”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嗔了杨忠一眼，“人家说得是祖先的祖，你怎么听成猪了？”又道：“我说这话，意思是说，萧综想的是他是齐国后裔的事情。说他有望北之意，这个就不难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