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往事如昨,皇上满是内疚,可是……
“齐天,朕……我答应你,一定会对岚儿好,嫁给辰儿,辰儿会照顾好她的。朕保证让她在婚礼前好起来!”
“皇上,太医说了少则一月余,多则三月。您这是要逼死老臣啊!”
“朕……”皇帝虽是有些不忍,但毕竟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可是金口玉言啊!轻易地改变了圣旨了,那以后还有威信可言吗?
“你以为这样是为我好吗?如果是为了你的内疚要去牺牲岚儿,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就在皇帝沉默的那一瞬间,殿外传来类似警告的声音,只见北阳辰双眼通红,怒气冲冲地闯进大殿。
“辰儿?”看着突如其来周身怒气的儿子,老皇帝知道他这是算账来了。
“别让我恨你!”北阳辰的话毫无温度,浑身散发这冰冷的气息。任何人想伤害他在乎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用任何人插手!”说罢,连招呼都不打,怒气冲冲往外去。
虽说金口玉言,但儿子最重要!皇上无奈只好同意延迟了婚期,明年开春再议。
云颖儿这下安心不少,总算逃过一劫了,这苦肉计也算是生效了。
听闻了昨儿个半夜里又突然的高烧不退,这下子皇上、太后又是万分担心,纷纷赏赐了不少珍贵药材和各类补品。就连皇后也送来不少东西,包括刚回宫不久的熏王也凑热闹来了。
北阳辰就更加不用说了,恨不得将整个王府里最珍贵的东西都搬了来。
还有夜莹玉竟求得了同意回府看她,这天来的可不仅仅是她,还有柳丝丝和一帮官家小姐。也不知她们是真关心,还是来幸灾乐祸的。云颖儿无暇理会她们,只是叫了管家领她们在后花园逛一圈然后将她们打发走。
“岚儿,你怎么样了?”夜莹玉一听说这个事情,匆匆忙忙的交代侍女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就一心赶着来了,这一回到娘家就看着躺在床上无力脸色苍白的妹妹,无不心疼。
“姐,我没事!”看她为自己心疼的难受样子,云颖儿微微一笑,细心安慰道。
夜莹玉怜爱的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这段日子,你都要好好休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说!”
看她紧张的,云颖儿也是不忍心,换而有些顽皮的玩笑,“你看皇上、太后、皇后,还有各位王爷、官家小姐,送来这么多珍贵药材和补品。那还会缺什么呀?”
“好好!我说不过你,但你一定得注意着点。莫要再出什么事了。知道吗?我没能照顾好你,已经对不起娘了。若是……”这一想起过世的母亲,夜莹玉一下子竟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
夜莹玉这么一哭,惹到素秋碧莲也哗啦啦的落泪了。
见这一屋子的人哭哭啼啼的,云颖儿听着难受,便佯装生气道:“若是谁还敢哭,就出去!”
听她这么一说,哭声一下变没了。夜莹玉没想到妹妹会这么说,着实吃惊。止住了哭声,夜莹玉回头吩咐道:“你们两个好生照顾郡主!莫要出了差错!”
“是!王妃!”
夜莹玉望着候在一旁的两个丫头,柳眉轻轻皱起,有些郁闷的询问:“这么只这俩丫头,其他人呢?”
“郡主喜静,平日里就我们贴身伺候着。其他人只是送东西时才准过来。”素秋回着话。
夜莹玉当机立断,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行!人手不够,得多加几个人。”就两个人照顾,难怪妹妹生了这么重的病!
还没等云颖儿说什么,夜莹玉已经吩咐碧莲去让管家叫府里的丫头都聚到一起。没一会儿,府里的婢女就已经站成了一排排出现在竹岚轩的门口。
夜莹玉细心挑着,不仅要聪手脚利索,还要够机灵,不能自作聪明。挑了许久,只是有两个还算满意,一个叫杏春,一个叫梅红。云颖儿嫌名字不好听,便叫她们改了,就叫明月彩霞。那俩人一听还是明月彩霞好听,便欣然答应了。
又跟夜莹玉寒暄几句,就送走了她。云颖儿真是烦了那些官家小姐,便借口身子不适,随便打发了她们去,并将她们带来的礼品悉数退回。
“柳姐姐,这海岚郡主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们好心送来补品,她竟然不领情!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其中一粉衣女子愤愤不平的道来。
“就是就是!虽说她是郡主,也不能这种态度啊!且不说现在婚期延迟了,她还不是辰王妃,就算是还得给我们几分面子啊!”
“我们好心来看她,居然就这么将我们打发走了!从边关回来的粗蛮女子,怎么配的上辰王殿下?我看柳姐姐跟殿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见她们都那么说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柳丝丝只是淡淡一笑,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藏得极深,“郡主身子不爽,各位妹妹该体谅才是。”
云颖儿自然也听了下人的回禀,只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她也不知柳丝丝是真关心她,还是像其她世家小姐一样来看笑话的。虽说她长得像偶像,可毕竟认识不深,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还是得谨慎些才好!
这忙了一天,虽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陪着夜莹玉说说话,可是生病的人本就容易疲倦,用了晚膳之后,云颖儿也就歇下了。到了半夜,忽然梦醒醒来,却发现屋里进了不速之客,这人不是墨天,难道是贼?有谁这么大胆竟敢闯进侯府?守在外屋的素秋竟没发现。
“谁?”云颖儿警惕的坐了起来,厉声问道。
“我!”一个影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身形挺拔俊逸的站在床头,眼睛一点都不避讳的盯着只穿着亵衣仅仅裹着锦被的她。
云颖儿抬眸一看没想到这梁上君子居然是南诏国的瑾王殿下,有那么一刻的震惊。尔后恢复正常,盯着他寻思着,他来干嘛?三更半夜进了女子的闺房准没好事。
刚想开口赶人,可是还未等云颖儿开口,他就先说话了:“为达目的,郡主付出的代价还真大啊!”南宫瑾话里满是嘲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云颖儿就不相信他会知道,愣是装傻。
“让雪狼咬伤了,又染上风寒,着实不好受吧?你是如愿了,可是险些把命搭上,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南宫瑾慵懒的靠在柱子上声音低哑魅惑。
“大不大,我说了算!若是有人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搭上性命又何妨?只是没想到堂堂南诏瑾王竟做些鬼鬼祟祟的事,南诏国的人有偷窥人的嗜好么?”云颖儿话里充满了讽刺。
“本王只是无意中看了出好戏罢了!郡主只管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的。不过,郡主还真是倔脾气!如果是能得到好处,无损私利又不会害人的事,就是不愿做,做了又何妨?用得着如此吗?”南宫瑾越发看不懂她,这个女子就这么傲然于世。
“我只跟着心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它与我无关!”
跟着心走,做想做的事?她还真是特别!
闻言,南宫瑾的俊眉不可闻的轻挑,而后恢复平静,“这是我南诏特有的金疮药,一擦就立马见效。还有这瓶药丸,你服下,半月之内便可治愈风寒,且不会落下病根。”说着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一并交到云颖儿手上,也不管她有没有拒绝。
云颖儿就呆呆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不情愿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又打探的看着南宫瑾,试探的问道:“就为送药?”
南宫瑾微微一怔,只是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正声回答:“嗯。本王无缘参加郡主的婚礼,也该回去了。这两日本王就要回南诏了,郡主若是有事找本王,可就要尽早咯。”南宫瑾的行为实在怪异,令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不过此时的他眼里满是调怳。
“那,祝你,一路顺风。”听说他要走了,云颖儿只觉得稍稍松了口气,便淡淡回了句。
“嗯,本王走了!郡主若是有事,可到南诏国来找我,本王随时欢迎!”他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云颖儿淡淡的摇头,对上他的凤眸,“我想,用不着。”我巴不得你赶紧消失,又怎会找你?
他不以为然,唇角微微弯着,“有机会的!告辞!”
云颖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南宫瑾的人影。
这个男人还真神出鬼没。
从竹岚轩离开,南宫瑾回到了驿站。同行几人都聚到一个厢房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