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刀的光,如此寒冷无情,美姗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三个黑衣蒙面人各执着一明晃晃的利刃向她逼近,为首的男子大刀一挥,她使出全身力气用剑一挡,只听“哐当”一声剑被打落在地上,美姗的背上惊出一层冷汗,喉咙竟像卡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史上最可怜的被挂掉的穿越女主,她紧闭上眼睛默默的数着疯狂的心跳等待着血染颈项的瞬间。“呼”一个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散发着浓浓的杀气,美姗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募地舞刀扑上,一个腾空跃起,摆个大鹏展翅,直取慕容东的天门;一个摆个黑虎掏心招式,挥刃直逼他胸前。慕容东眼疾手诀,长剑一晃,避开胸前黑衣人,就势一个海底捞月,刺中他的腿部。另外两个黑衣人却被暗中保护他们的高清、高洁拦下,见他们身手不凡,两人也不敢恋战,虚晃两招,夺路便走。高清、高洁飞手投剑,只见寒光闪处正中那两人后背,两声惨叫后两人同时跌倒在地。本想上前将两人活捉下一起审问,不料三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举起大刀“噌噌”两声往脖子上抹去立即便断了气。慕容东皱了皱眉扶起惊魂未定的美姗,她脸色苍白紧抓着他的衣服小声抽泣起来,见她身子软得无法行走慕容东只好一个环抱将她抱回了北庭客栈。
夏穆易和怀萱早在客栈等候了,虽然慕容东让他们去逛自己去找美姗,他们还是不放心,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索性回到客栈等消息,见慕容东抱着美姗安然无恙的回来大家都松了口气。
“皇上可知这是何人所为?”夏穆易觉得能在宫外刺杀娘娘不可能是偶然,定是早有预谋。
“本来三个刺客都留的是活口,可惜全部都自尽了。据高清的观察这三人应该是有人出钱雇来的江湖杀手,姗儿自小生活在密州,在京城可谓是无亲无故,若要说得罪了什么人那肯定和后宫有关。哼,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谋害朕的妃子,朕已吩咐高清、高洁彻查此事,幕后主使之人朕定不轻饶!”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慕容东心中是翻腾蹈海,这主使之人不仅伤害了姗儿而且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怀萱轻轻掀起垂帘告诉他俩美姗性了,慕容东疾步上前,见美姗镇定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这才放下心来。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美姗仍心有余悸,自己独自跑去琼芳楼本就有错再先,后又遇到刺客要不是慕容东及时赶到恐怕性命不保,或许现在都在天上数星星了。她握着慕容东的手,低着头愧疚的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听她话音微颤眼中含雾慕容东心中焦急又忍不住责备:“出宫前就说过出宫后不准一个胡来,你倒好扮成男人偷偷溜出去不说还进妓院……要不是高清及时通知我真不知道……”
美姗沉默不语,怀萱深知慕容东担心她于是好生劝慰道:“皇兄你就别再说了,嫂嫂刚受了惊吓你好好陪陪她让她休息休息。”说着向夏穆易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回了他们的房间。
小二刚才进来加过炭火,房间非常温暖甚至有些热,两人却像隔了个冰层沉默不语,只听见壁炉中火花跳跃的声音。慕容东使劲将美姗往怀中搂了搂,隔着衣物摩擦出一丝蕴气,慕容东的脸也跟着柔和了下来,“姗儿你还好吗?今晚真把我吓坏了,我是真的很生气。”慕容东温柔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责备。
“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也不知道会遇上坏人。”美姗现在还能会想起那刀刃上的寒气,过去看电视上那些杀手一刀一个痛快,今个儿碰上了才发觉有多么的血腥和可怕。
细细抚摸着她的长发和那娇嫩的脸蛋,慕容东柔声抚慰:“也怪我明知道你调皮没把你看紧,明天我们就回宫吧,这宫外实在太危险了,我可不希望你再受伤。”
美姗一听不干了,好不容易出来才没几天呢怎么能说回就回?她在慕容东胸口撒娇般的蹭了蹭,讨好的说:“皇上,相公我们不回宫好不好?再玩几天,我保证再也不乱跑了,一路上绝对紧跟着你紧抓着你,就像你的跟屁虫一样,好不好嘛?”
慕容东挨不过她这缠人的功夫只得同意,但彼此约法三章,若她再独自行动就立即回宫,绝无戏言。
凝香宫:
皇上已经出宫好几日了却连一个口信都没让随从带来,冷妃想着不由得伤心起来。当日慕容东说要离宫几日亲自送怀萱出城,她满怀自信的要为皇上分忧,要他不用担心她会好好管理好后宫六院,本想讨他欢心让他觉得她识大体、有母仪天下的能力,谁知他居然带着美姗一起出宫了,冷妃觉得她的地位岌岌可危,除掉美姗势在必行。
冷妃坐在炕上为皇上绣香囊,她要让他知道虽然他出宫了但她是一直想着他的,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碧秋进来为冷妃换了个暖手炉,“娘娘,奴婢给您打点水烫烫脚吧。”
又是一个风雪残烛的无情夜,冷妃放下手中的活愣愣的看着那张冰冷的床,若不是突然冒出个茗妃现在陪在皇上身边的应该是她吧,一丝怨念埋藏在心终是无法发泄,“碧秋,要你找的东西可都备齐了?”
“是的娘娘,这都入冬了这些东西都不好找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
“既然找来就就不能浪费,明天就给青墨宫‘送’去,这是本宫赏赐给他们的大礼,呵呵。”一想到青墨宫那帮奴才惊慌失措的表情冷妃就觉得心情舒畅。
“这是他们应得的,能得娘娘的赏赐是他们的福分。”碧秋端过一盆水为冷妃脱下了鞋子。
白皙的小脚浸入温热的水中整个身子也跟着暖和了,仿佛有一团暖气包裹,“他们那群人在本宫眼中就是些动物虫儿,他们也只配和这些东西一起生活。”
琼芳阁:
打发完那些没完没了的客人徐妈妈迫不及待的来到柔玉房间,可房里除了柔玉和绛雪空无一人,她一时竟怀疑刚才是不是作了场梦。
“柔玉,刚才替你跳舞的那位姗儿姑娘呢?”徐妈妈左看右看想找出些端倪。
“她刚刚走了呀。”柔玉淡淡的回道。
“什么?走了?!老娘我一直守在楼下怎么没看到。”徐妈妈心中一阵失落,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能进琼芳阁以后谁还会把醉仙馆放在眼里。
柔玉知道徐妈妈的心思,故意刺激她说:“亏您做了那么多年的老鸨,这次竟然雌雄不分了,姗儿姑娘就是方才我请进来的颜公子。”
“什么?!”两个声音吃惊的异口同声道。循声而去,一位是徐妈妈,而另一位则是站在柔玉房门外的白面书生。
“哎哟贺公子您怎么这会儿才上楼来呀?”徐妈妈笑呵呵的招呼道。
“听说柔玉身子不好本想来看看,怎知她有客没敢打搅,我还以为是位翩翩佳公子,没想到是位姑娘,这姑娘胆子还真不小。”贺儒丰毫不拘束的走了进去,一看就与柔玉交情匪浅。
柔玉起身为贺儒丰倒上一杯茶笑着说:“我不也被她骗着了吗?还好没有芳心暗许,要不然不就成笑话了。”
贺儒丰拿着茶杯细细端详着上面的花色,“这姗儿姑娘是何许人?”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徐妈妈早想打探出这姑娘的身份了。
柔玉心下诧异贺儒丰风流才俊常出入烟花之地但很少会打听一个姑娘的事,“我也不知道,只听她说她叫颜美姗,看她的谈吐和穿着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吧。”话说出来心中却感觉有些酸涩,曾几何时她不也是小姐也是柔府的千金吗?如今是物是人非了。
“那这姑娘可真是与众不同”贺儒丰的眼中闪现出一丝赞许,有哪家人愿意把自己的闺女送到这烟花之地呢?即使是平常的女子也是不愿踏足这个地方的,“她那段舞也是惊为天人,可惜我来晚了一步不然真得向这姑娘请教请教。”
柔玉感到一阵失落,有舞有琴,舞精彩绝伦,那琴呢,难道就没有可取之处吗?望着贺儒丰一脸的倾慕她想落泪,颤抖着说:“姗儿姑娘的确是位奇特的女子,不仅舞跳得好也见识多广。”
贺儒丰听出了她声音的异样见她面色难看也不好再打听,只劝她要多多休息,徐妈妈也吩咐绛雪好好照顾柔玉,这可是她的招牌她,今日算是运气好碰到了姗儿姑娘,不然可能真的会在苏盼儿面前丢了琼芳阁的颜面。
入夜了,雪下得更加猛烈,除了北风的呼啸声那雪压枝头的声音脆响刺耳。风雪中一个人裹着厚厚的披风提着宫灯急匆匆的来敲门。
“娘娘不好了,我们找的人失手了。”
“什么?!简直就是群废物,那皇上可查出是我们做的了?”一个女声担心的问。
“没有,那三个刺客自尽了,任务没完成就得死,这是他们的规矩。”这消息让女人长长舒缓了一口气,“那我们还继续找人刺杀茗妃吗?”
“不用了,这次行动失败他们必定会加强警惕,若是惹皇上怀疑就不好了,要除掉她是迟早的事,急不得。”
那人汇报完毕警惕的向四周窥视了一番确定无人后就匆匆消失在了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