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片眩晕,这这这,这兔子也太大了吧,这得有多少兔肉呀。
我呸呸呸,这要命的时候还想着吃,吃货的悲哀。
我扶着自己已经被冷汗浸湿的额头,回想着也许老娘今生就会死在这里,心里一阵悲哀。
可爱的大白兔来回歪着可爱的脑袋,跟我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
后腿一登,三蹦两蹦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重重的长呼一口气,终于从阎王殿里捡回一条命,现在才回过神儿来。
还好兔子是吃草的。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一阵刺骨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看来我应该是车祸发生的时候,被顺势甩下来的,正好掉在了巨大的草地里,还好我命大,草地松软湿滑,让我只收了点皮外伤。
可惜右手腕错了位,只要一动弹就能听到我杀猪一样的嚎叫。
“救命,救命呀。”我隔着三米高的杂草,使劲全身力气喊叫,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终于听到隔壁杂草处竟然有人的声音。
声音很微弱,看来也是受伤不轻。
我使劲所有力气强行支撑起我的身体,只走了两三步就疼的我冷汗直流,我试着再次叫到。
“有人吗?”
“我.。。我..在..。这..。里。”
隔着两三层的杂草,我真的听到了微弱的声音,这声音化作厉鬼也能分辨得出。
竟然是那个负心汉,黄晓。
脚步没有停下,意识却飘到了大学的时候,那年下着鹅毛大雪,飘零的雪花漫天飞舞着,我因为跟父母生气,提前回到了学校,只是到了学校之时已经是大门紧闭,我使劲的砸着守卫老爷爷的窗户,可是依然没有回应,一定又是喝酒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大雪越下越大,已经覆盖我身后所有的颜色,我的手脚已经快要冻成冰棍儿,掰下来可以舔上几口,心里盘算着就再等五分钟,只等五分钟,如果时间过了,我就去附近找一家小宾馆住一晚上。
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50秒,20秒,心里念念叨叨的。
雪越下越大,顷刻间我已经成了伫立在校门口的雪人,心里却越来越急。
“竟然还有人,我以为就我自己一个人了。”
好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应声回头,那一抹微笑顿时把我心里的冰冷化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站在我身后,他身后推着大大的行李箱子,见我怔怔的看着他,再次使出他的杀手锏般的微笑。
该死的,我就这样的坠落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这样烫了下来,水汽瞬间化成两道小小的冰柱挂在自己的睫毛上。
搞笑又难堪。
他也许没见过女孩子流泪,仓皇失措了好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贴心的话语。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几年后,他真的没让我露宿街头,他选择了自己离开,毫不留恋。
掀开重重杂草,我终于又看到了他,此时我们地位调换过来,他此时衣衫杂乱成一团,露出皮肤的部位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子,最致命的则是他的右腿,腿部本来直立的部位此时已经扭曲恐怖的曲线,全身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他目光触及到我的身上,眼神从最开始的对生的渴望变成了古怪的复杂。
也许此时两人的离奇相遇有些尴尬,或者是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我的感情,我下意识的回避这种四目相对的碰触,却让他以为我要离他而去。
“星儿,星儿,别别,你去哪里,你不要丢下我,哎呀。”急切的话语又转为痛苦的呻吟,他不小心碰触到了自己的伤口。
我慌忙上前,却也忘了自己也是有伤之人,就这样整个人实实的又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
比刚才自己杀猪似的嚎叫又惨烈百倍,豆大的汗珠突然空降在他的额头。
我是真的急了,急忙想要撑起倒在他身上的身子,可是又忘记了自己手臂受伤了,又是实实在在的一跤,他似乎已经叫不出声音了,身体却抖得比筛糠还厉害。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