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晴的耳朵可疑地红了红,却是咬死不承认,还反过来瞪了吴悠染一眼:“我整天担心你,你倒好,一醒来不见人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污蔑我!”
即便越向晴再跟楚景没关系,现在名义上也还是皇帝的妃子,要真跟个小王爷有了什么绯闻,那可真不是好玩的。
吴悠染也知道这个道理,当下也并不再深问下去,只假装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小荷包,其实是从缥缈镜中拿出。分别递给了越向晴和尹慧,叮嘱二人:“一定要贴身带着,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摘下来。”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越向晴说着,把给她的那个荷包当即打开,发现是一块黑魆魆的石头,拇指大小,并不太规则,也看不出什么品种,摸起来倒是手感不错。
尹慧见此,也忍不住把自己荷包里那个掏出来,却是个粉粉嫩嫩的小玉石,色泽通透,看起来甚是招人喜爱。两相比较下,越向晴那个就不够看了。
不过三人当中现在明显尴尬的是尹慧了,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块粉玉石,又见越向晴一脸不开心都摆出来了,忙把玉石塞给她:“要不我俩换换,我也挺喜欢你手中那块的。”
“算了。”越向晴拒绝了尹慧的好意,瞪了吴悠染一眼,哼哼两声说,“这家伙指不定是去哪儿找了个庙宇偷偷供奉了拿来送咱们的,我这个许是她身上没了物件,随意找了个东西放上去的。罢了,谁叫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些呢。”
几人虽已是关系熟稔,尤其吴悠染昏迷这段时间,尹慧、越向晴和丘凤的友谊也是蹭蹭蹭直冒,没有功利心的人往往很容易吸引到一起。越向晴真把嫌弃说的这么明显了,那就表明她是真没有计较,尹慧悄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礼物反而闹得不愉快。几人又说笑了一番,尹慧借口有事先行离去了。
那边尹慧前脚刚走,越向晴故意板起的脸就松了下来,挥退一众侍从后对吴悠染说:“你给我的那石头到底什么来历?”越向晴跟吴悠染的感情自然是最好的,她早猜到吴悠染给她的石头虽然难看,但是应该不会比尹慧的差,刚刚不过是故意那么说,免得尹慧不自在。
那可不是好东西吗,缥缈镜里出产的天陨石,她用了自己目前最大的努力在里面刻满了防护法阵,尹慧那个也是一样的,就是保质期就一百多年而已。吴悠染已经想好了,如果哪天她足够强大了,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越向晴,然后让她自己选择要不要跟她一起修仙。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实力不够暴露身份的话,下场并不会有多好。
“这是我花了大力气得来的护身符,你可别一定要记得带着。”吴悠染怕越向晴不在意,到时候真有危险她来不及救援。
“是是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越向晴笑嘻嘻地应声道,她并非没有头脑的人,吴悠染既多次强调,她必然日日贴身带着。
至于会不会怀疑吴悠染陷害她,她压根没装那根无聊的筋。
这防护石吴悠染就做了两个,按理说丘凤应该也有一个的,不过吴悠染料想跃怕是早就给自家徒弟更加高级的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去丢人现眼。荷包是她用法术操控针线绣的,自然是精致的,不过上面图案对于后宫中人来说,就没那么赏心悦目了。
她绣的是两个美女,形似尹慧和越向晴二人,但是用的是现代的审美,肤白貌美大长腿,比起普遍的圆胖柔弱形又多了几分英气。是以二人将荷包偶然展示过几次之后,后宫中就开始默默讨论这两个荷包了,这后宫八卦不知怎的传到了楚景的耳中。
顺德公公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楚景:“听闻贤妃和良嫔二位娘娘的荷包都出自皇后娘娘之手……”
正在批阅奏折的楚景闻言手上一顿,朱砂差点将那封奏折晕成一堆,他将笔落下,吩咐顺德公公:“叫司礼监派人过来。”
顺德公公一愣,这便是要今日将批红诸事交由掌印太监了。内廷虽有司礼监,但批红一事即便再忙圣上也甚少叫掌印太监来代劳,看来这次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太过劳累了。
由刚才的情形来看,怕是心情欠佳居多。
这边顺德公公胡乱分析着,又安排下去一应物事,着急忙慌追上楚景。楚景踏出御书房后,本想往寝殿去歇歇,可心中始终不顺畅,脚步一转,就换了方向。
“圣上这是?”
楚景脚下不停:“去坤宁宫。”
得了,今晚的奏折怕是看不了了。
听到外头禀报圣上驾到的时候,吴悠染正蹲在刚打理出来的葡萄园里除草,院子里的土被她弄的小型聚灵阵滋养着,里头的葡萄长得又大又甜。这两个月,秋怜把翠华宫里的葡萄藤都移了过来,最开始长势不太好,但是拿出去卖还是销量喜人,至少现在吴悠染的私人资产已经翻了好几番了。
远远瞧见了吴悠染的身影,楚景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烦闷突然就没了,他踱步走过去,顺手就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品了半天,才道:“朕怎么从未吃到过这般爽口的葡萄?”
话是冲着顺德公公问的,大楚国里最好的东西都变成了贡品,这突然来了个比贡品更好的,他这内务总管也是要被追责的。
摸了把冷汗,顺德公公才应道:“回圣上,这是娘娘自个儿种的。”言下之意,私人捣鼓出来的东西,量又小,成不了贡品。
“嗯,可送予母后尝过?”楚景又问吴悠染。
吴悠染本想行礼,见楚景没注意就给自个儿免了:“早给了,她怕是吃了都快两三个月了。”
“那为何不给朕尝尝?”
吴悠染撇嘴:“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顿了顿,吴悠染又说,“圣上可还记得咱们当初的约法五章?”
楚景被噎住,没好气地瞪了吴悠染一眼,真想把她那张无所谓的脸给揉捏两下才解气。不过他还是忍了,只说:“听说皇后送了些雅致的荷包予人,朕为何没有?”
吴悠染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智障:“圣上是想跟我讨要荷包,挂在龙袍上?”
“我……”楚景接连被噎,连朕不想自称了,干脆耍起无赖,“反正我就要一个,你给我做一个。”
不等吴悠染说话,他又说:“要比你以前做的任何一个都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直走到吴悠染看不见的地方,他才放缓了脚步。
顺德公公早看呆了,他呐呐地说:“圣上,您刚刚是在吃醋?”
楚景脚步顿住,摸着自己的脸,说:“朕吃醋了吗?”
不过回想刚刚吴悠染愣住的表情,楚景却觉得心情十分好,他感觉对付自己的皇后已经摸到一点脉门了:帝王要是想耍赖,谁都没办法不是吗?
这么一来,吃醋的感觉也没那么糟嘛。楚景心情大好,嘴角上扬:“顺德。”
顺德公公连忙应声:“奴才在。”
“朕今日高兴,给你涨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