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只是第一步,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找到得力的手下,然后才能抽出身来做其他的事。
“公子,福安听说南风馆不错,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去坐坐哦。”
鸢尾背脊一僵,悠悠的转头说道:“好。”待回过头,便在心中念道,这是小姐对我的考验啊!
有鸢尾在前带路,两人很快便溜到南风馆的门口,要说这南风馆,取义就是“男风”的意思,但为了文雅一点,自然就改了字。
鸢尾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定般的踏步上前。
南风馆的门口没有站着什么帅哥、老鸨,看上去清清淡淡的,但是越往里面走越给人一种奢靡、堕落之感。
鸢尾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很快便有人来招待他们了。
那招待的人也是一名青年男子,穿着大红的绣花锦袍,五官略艳,看来走的是妖娆路线。
“公子看着面生,想来是第一次到我们南风馆,可有喜欢的类型,或者我为公子安排几个坐陪?”
那男子虽然长相并没有多惊艳,但是那把嗓子可真是生得好,虽然是男声,但依然能让人酥了半边骨头去。鸢尾只觉得他在耳边吹风,身子僵得直挺挺的跪坐在那里。
南宫环见势不妙,机灵的出声问道:“这位小哥,我们公子是头回来,喜欢看个新鲜,你们有没有什么新鲜货色?或者头牌之类的?”
那男子可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客人,对待南宫环这类新客当然是手到擒来,便说道:“公子若是喜欢弹琴下棋的,可以选清倌,若是喜欢聊天拉手什么的,可以选红倌。”
鸢尾一听拉小手什么的,强作镇静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南宫环只好在一边帮腔,“我们公子不喜欢这些,不知道有没有新人?”
红衣男子一听,以为是他们嫌弃小倌们伺候过人,但也是思空见惯的事了,做他们这一行的,不就是这样嘛。
“公子来得巧了,今天晚上就有猜雀。”
南宫环在背后戳了下鸢尾,鸢尾会意,调整了下心神问道:“何为猜雀?”
“公子可能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其实有些原来都是家境不错的贵门公子,但是家道中落,族中有人犯了重罪,便被诛连,这样的人儿里面多少有些不好调教的,老板为了赚钱,自然就把他们卖掉了。”
鸢尾听完男子的叙述,陷入了沉默,她不也是这样的人么,南宫环自然知道此刻鸢尾所想,藏在桌子下面的小手抚了抚鸢尾的手背。
鸢尾轻拍着南宫环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她也不过是一时感伤罢了,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很快又拿出一幅贵公子的派头问道:“那你们猜雀前可有册子给客人看。”
“这可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公子,今晚的雀儿可是一个不可多得娇人儿。”
“那是怎样个猜法?”
“猜雀就是将要拍卖的人的脸或者其他地方盖住一处,然后关在笼子里或者秋千上,进行拍卖。”
哇,这么暧昧,还真是够变态的啊,等等,为什么我心里有种隐隐的期待呢?南宫环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小心肝,难道我有什么变态的潜质。不可能!我才不是变态,这一定是跟这里靡靡之音有关,嗯,一定是这样。
“公子,咱们该回去啦,要不然老爷又要说您了,咱们晚上再过来看拍卖吧?”南宫环觉得信息也打听得差不多了,回去准备准备,晚上再过来。
鸢尾自然不会忤她的意,待结了账,便迅速的回去了。
..
“小姐,你不会真的想要买个小倌回来吧?”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鸢尾就迫不急待的关好门窗,压低了声音问她
“买?我哪来的多余的钱啊?”南宫环置着杯子,倒了两杯茶。
鸢尾拍着自己的胸口,端着茶杯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南宫环瞧着她的神情,抿嘴一笑,右手在空中一抓,“我打算抢过来。”
“噗.”鸢尾一个不慎就将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鸢尾,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机智啊。”
“..”鸢尾两眼泪巴巴的看着南宫环,她知道她是没办法阻止南宫环做任何事的。
回到家,稍作休整,南宫环就将目光放在那件小木匣上了,自己倒还未试过这个法术,也不知道效果怎样。
南宫环坐在窗台边,拿出一张白纸,就叠了起来,不消一会儿,便叠出了一只。
说点什么好呢?南宫环看着窗外的天空思考了一会儿,却头脑空白。
管他的,先试试灵不灵再说。
南宫环将叠好的纸鹤放在手心,很快便完成了法术,而那纸鹤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南宫环的手心里撑着翅膀,还悠悠的晃了下脑袋,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才从她手心里往窗户外面飞去了。
九连府里,梨末正在一边伺候着九连玦写字。
“公子你看,窗户上有只纸鹤。”梨末眼尖的发现打开的窗户沿上停着一只小纸鹤。
怎么这么快就有事了?九连玦揉着眉心,循声望去,果然有只小纸鹤正蹲在窗户边上望着自己。
“梨末读信。”
梨末见那纸鹤上的印记很是陌生,心里正琢磨着,公子最近和谁定了信契,巴不得帮九连玦读信,好满足自己的小八卦心理。
梨末掐了个指诀,只见空中浮现出了四个字“在吗在吗?”
“..”
九连玦的脸色已经沉得滴得下水来,他就知道她是干不出一件正经事来。
而一边的梨末若不是碍于九连玦的脸色,他一定笑得趴在地上了,谁能告诉我这个二货是谁,让他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公子,要不要梨末帮你回信?”梨末憋着笑,试探性的问着九连玦。
虽然梨末没有和南宫环签订信契,但是九连玦将气息带到纸鹤上,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九连玦并不打算理她,冷冷的对梨末说道:“不用了。”
南宫环久久等不到回音,有点坐不住了,在屋子里徘徊了几圈,又朝窗户外探望着,不禁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我法术失灵了吧?自己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法术都用不好,看来得多练习几次才行。”
于是,半个时辰后,九连玦的窗沿边上停着一溜排的纸鹤盯着他。而梨末已经憋不住笑了,蹲到树上飙得眼泪都出来,才敢回到书房。
“公子真的不用回信吗?”梨末指了指那五六只纸鹤,眼睛里还有先前笑出来的点点水光。现在他是再傻也猜出来这送信的人是谁了,除了南宫二小姐,还有谁有本事,把他们家公子逼到绝路,公子还硬是下不去狠手来。
九连玦放下书本,正好和窗户边上的纸鹤来了个对视,挥了挥手,对梨末说道:“去都读了吧。”
“没有收到吗?”
“难道又失败了?”
“不会是被人拦截了吧?”
“按理说这么简单的法术,我不可能会失败啊?”
“不会是你故意不理我的吧?”
“你回一下会死啊?我就验证下有没有成功。”
“诶,算了,不用回了,三天后我放假,未时去听雨阁。”
看到最后,梨末脸色惭愧起来,自己先前笑得有多欢,心头就有多愧疚,难为人家南宫二小姐想办法帮他们家公子恢复修为,自己竟然还在心里说别人是二货。
九连玦心头微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冷淡的行为很过份,虽然他一直都是如此行事,九连玦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鹤,却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好,踌躇了半天才回复了句:“好,知道了。”
一边的梨末早就看得纠心了,心想公子你这样说,也就只比不回好了那么一丢丢啊。
当南宫环收到的时候,倒没有觉得被怠慢之类的,连发几只纸鹤,她已经被磨掉了玩心,觉得这东西无聊的时候找人聊聊天倒是挺有意思。
冬日的夜晚来得很早,南宫府早早就备好晚膳,南宫环用完膳后又在南宫雄和南宫诚武面前暗示自己今天在九连府过得很累,需要早点休息。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南宫环和鸢尾又假意在屋子里折腾了一阵,才避开暗处的守卫出了南宫府。
其实她早就知道南宫雄派了暗卫保护,但先前她并不介意,不过最近,需要出入频繁点,就像子萋讨教了点障眼法。
出了柳叶胡同,两人又换了白天的行头,便径直朝南风馆出发。果然风花雪月之地就是晚上比较热闹,对比起白天,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南宫环和鸢尾算是来得比较晚的,因此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南风馆内部正中是大厅,左右两边有楼梯通往二到四楼,通体的装修色调以蓝红为主,给人一种既艳又雅的感觉。
一名老鸨站在大厅中央,朝着四周的人挥着手绢打着招呼,待看到人群够多,时间也合适了,便开始主持今晚的“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