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张便将那对夫妇带了来。男子身形颀长,只是看上去十分虚弱,脸透着青灰色,依稀可见出色的五官;女子梳着海峙的妇人髻,圆脸,皮肤白皙。女子半搀着男子,二人走的略慢。
来人正是公玉奚和霍蓁蓁假扮的海峙行商夫妇。姜掌柜将两人引进了屋子里,端出沏好的茶放到二人面前道:“蔽堂只有陈茶,望二位莫嫌弃。”
霍蓁蓁单刀直入:“姜掌柜,我们在海上遇到了风浪,我夫君所有的药都掉到了海里,我听高木君说,你这里有解决办法。”
听到高木的名字,姜掌柜心里的疑虑去了大半,脸上笑容比二人刚进门时更加灿烂了:“既然是高木君的朋友,也就是我老姜的朋友,这样吧,一周后二位再来一趟,如何?”
霍蓁蓁:“姜掌柜,既然是朋友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家夫君的病,离药一日都甚是煎熬,你可否快些,银两不是问题,我可以多出五成。”
姜掌柜:“夫人可真是客气了,对朋友我老姜向来是竭尽全力,时间缩短为三日如何?”
霍蓁蓁:“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二人从济世堂出来,回到预先订好的客栈。
霍蓁蓁:“大人,可还有人跟着?”
公玉奚:“他们跟到客栈就走了。”
霍蓁蓁松了口气,头上的发钗压得她脖子疼,她试图把发钗取下来,结果发钗缠在了头发上,越缠越紧。
“别动”,公玉奚倾身过来,帮霍蓁蓁取发钗,霍蓁蓁闻到公玉奚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大人,你熏的什么香啊?”
“我并未熏香”,公玉奚一怔,“济世堂恐怕只是这个私贩团伙的一个下属贩卖点。”
霍蓁蓁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嗯,我们顺着济世堂这条线,一定能把整个团伙揪出来,只是私贩寒星草的团伙,恐怕背景很深。”
公玉奚自然明白霍蓁蓁的意思,朝中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水灾刚过,瘟疫随时可能爆发,青州贪墨案又扯出了一批官员,实在不宜再大动干戈。
二人在客栈边等边讨论案情,天黑之后,卫逸之派了下属回来汇报情况:“大人,济世堂下午共接待了十三位病患,其中并未有异常。姜掌柜吩咐伙计准备马车,今夜应该会连夜出城。”
“嗯,他要见的人不好对付,你们要小心行事。”
“是,大人,属下告退。”
来人一走,屋子里重归安静,霍蓁蓁终于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今晚要和公玉奚睡一个房间。
霍蓁蓁:“咳咳,大人?”
公玉奚:“嗯?”
霍蓁蓁:“没什么,我看书,看书,哈哈,哈。”
公玉奚只觉得霍蓁蓁怪怪的,并未细想,继续翻手上莱阳近一年的城志。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公玉奚习惯性地起身洗漱,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