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非熙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你说得不错,你并不是最美的,可是你却是最聪慧的,为何非你不可?因为我喜欢!”
温珂误解了最后一句话,因为我喜欢有两种解释,一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一定要你做我的皇后,二是:因为我是一国的君王,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喜欢的,那就一定要得到。很遗憾,温珂理解成了第二种含义,所以她此刻已经怒不可遏。
“车非熙,也许你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体会过得不到,可惜你遇到了我,我莫言这一生唯一不能妥协的就是婚姻,我只要自己选择的,不要别人强迫的,别说你只是一国之皇,就算四国都是你的,我莫言也决不妥协!”
温珂的一番话绝对的惊世骇俗,此刻如果还有第三人听到,那么这个世道必然不再容得下她。车非熙早已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么小小的身躯,居然可以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言论,突然间,他生出一种自己很不喜欢的感觉,那就是无力感,第一次有人让他觉得无力,就连当初继承皇位,险些被人篡权时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陌生得让人心寒。
他精神一靡,有些凄苦的问道“莫言,你为何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温珂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的反感少了很多,毕竟,你可以拒绝一个爱你的人,但是不应该伤害一颗爱你的心。
“我无法在牢笼里生活,我向往自由,不愿意被困住。”温珂口气缓和许多。
“就只是因为这个么?”车非熙没有想到温珂的理由如此简单。
“是的,也许无数的女人想在那个皇宫里找到一席之地,可惜我莫言是个例外,对于我而言,那里只是一个华丽的牢笼,我如果呆在那里,就是一只被囚禁的鸟,生活将了无生趣!”
车非熙怪异的看着温珂,仿佛她头上长了角,这样的言论他还是头次听到。
“你很骇然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你美丽的皇宫?”温珂像看一只稀有动物那样回敬着车非熙。
“你是个想法怪异的女子。”车非熙已经穷尽词汇来形容温珂了。
“车非熙,我想我们的价值观永远无法统一,你还是放我走的好,这样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温珂再次掀起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价值观?那是什么?这个女子满嘴的新词,真是叫人难以琢磨。顾不得那么许多,车非熙上前双手扶着温珂的肩膀说道“莫言,就算此时我个人有意放你,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作为一国之君的我,你认为真的能够放你么?”车非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女子自己的确要不起,可是君王也有君王的尊严,君王也有君王的无奈。
温珂挣脱肩上的大手,勉强笑了笑说道“车非熙,你的难处我也明白,我不想多说什么,虽然和你敌对我很难过,可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原则的”
温珂朝远处正焦急等待他们两人谈话的一行人看去,重新换回冷漠的口吻“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们还是按照约定,我和你的人一决高下,输的人任凭处置。”
“好!”车非熙再次看到希望,虽然温珂坚决如铁,可是如果她战败,那么就算不情愿,她也只能留在皇宫。
车非熙阔步而回,低声和智神候说了几句,就站定观战。
温珂扫了众人一遍,大声说道“莫言在此,恭候赐教!”
智神候淡淡一笑,抬起手,微微动了动,后的人会意,立马让出一条道。
温珂心里也一阵纳闷,不知道智神候会出什么招。
由大队人马后走出一个人来,顺着队伍空出的道一直走上前来,慢慢的踱到温珂面前,温珂脸上一僵,来人居然是纭瑶!
“纭姐姐?”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后而来的就是火冒三丈,温珂不无讽刺的看向智神候,冷笑道“国师果然智冠天下!”
智神候,你果然厉害,这一战不仅仅是武艺的比拼,更加是心理的对抗!派纭瑶出战,自己始料未及,也许你只是想到纭瑶和我相处甚好,我出手时定会犹豫,那么你们胜算更大。可是,实际情况更加糟糕,你们不知道纭瑶曾经舍命救过我,此刻我几乎不可能对她出手,好狠的计谋!
温珂一时没了主意,到底是出手,还是作罢?如果出手要让纭瑶毫发无损的落败难度很大,如果作罢,那么自己就得信守承诺,乖乖的回去,这样一来就赶不及回到幽庳谷。左右都会失信于人,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温珂两难间,只听纭瑶平淡如水道“莫姑娘,请!”
温珂无暇再想,一拱手,“请!”
纭瑶长剑一出,银光闪耀,飞快的朝温珂刺去。温珂的兵器是斜挎在腰间布包里的柳叶镖,可是一旦出手,纭瑶定会受伤,温珂只好提步躲闪。纭瑶招招狠毒,仿佛要把温珂毙在剑下,可是每每关键时候又有所保留。温珂只用了三成功力,应付得很自如,心里却很焦急,这样的缠斗不是长久之策。
“纭姐姐,你为何会答应出战?你并非锦国朝臣,也无需为他们效命啊?就算是智神候要你这样做,你也可以拒绝的,不是么?”温珂一边防御,一边问道。
“莫姑娘,我们各为其主,你若认输,我们就不必再打了”纭瑶生硬的说道。
“纭姐姐,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在皇宫会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温珂情急的说道。
“莫姑娘,皇宫里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怎么会苦不堪言?”纭瑶的口气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温珂一愣,转而开心的笑了,纵跃挪移,身形轻盈如风。
一旁观战的众人很是疑惑,打得正激烈,这莫言笑什么?只有智神候收起轻松的表情,一脸凝重的看着打斗的两人。
“国师,莫言她为何发笑?”车非熙不解,侧头问道。
智神候轻捋胡须“只怕她已经洞察纭瑶有异。”
的确,此时温珂心情大好,因为就在刚刚的一问一答中她发现,这个纭瑶绝对是假冒的,和纭瑶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就算除去剑法不说,但是有一样是绝对不会错的,那就是人品,纭瑶是个温婉贤惠的女子,绝对不可能说出那么不管别人感受的话,更何况是对一个自己熟识要好的姐妹。
温珂忽地抽身出战圈,飘落在数丈外。
“纭姐姐容我喘口气说几句话!”温珂深浅不测的说了一句。
纭瑶身形一顿,收住了手中的剑。
温珂心下了然,定是车非熙和智神候之前交代过不可伤了自己性命,只能活捉,所以这个纭瑶当然在自己叫停的时候停下,看看是不是自己认输,那她也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