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庾家,声明不可谓不显赫,当然,先要把王谢二府除在外来说,祖父庾亮,明穆皇后庾文君兄长,父亲庾琛,庾亮自小美姿容,很有礼法,即使同夫人行闺房之乐,也都是一板一眼,丝毫不得马虎,其这种保守礼道的作风让世人把他同夏侯玄,陈群相提并论,东晋初期,就拜中书郎,后又被举荐中领军。
东晋初年的中领军可是个实权丝毫不亚于大将军的职位,手中兵权很重,以当时元帝的心思,就是权衡王谢庾三家势力,自古帝王玩的就是这套把戏,厌倦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稳定后就想来个卸磨杀驴。
那王府可就不同意了,立马有人带兵就想来扇下这个王朝君主的肥嫩屁股,谁啊?武昌郡公王敦是也!王导堂兄,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早就想把司马氏掀翻,自己来逞能,谁成想,还没蹦跶几个月,就被朝廷派出的几路大军给压死在马路牙子上。
谁的功劳最大?毋庸置疑,当然是庾亮这个中领军了,这下,庾家的威望简直就是放在火中的温度计,蹭蹭地就窜了上去,真正跻身于晋王朝的四大家族行列,迈着步伐,喊着嘹亮的号子跟在人家后边就得意非凡地跑起来。
有人得意,就有人嫉妒,南顿王司马宗便处处开始生事,希望能扳倒庾亮,掌握朝政,庾亮很害怕,刚刚耀武扬威地跟人家说,咱家也是望族了,现在就有人想把他拽下来,赶紧在城外就修起石头城,囤积兵士。
南顿王一看,嘿,娘的,这还得了,等这家伙把兵囤完,自己岂不是就束手待毙了?就赶紧训练起兵士来,整日的买铁收人,翻着白眼磨刀霍霍。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就有御史中丞钟雅上奏弹劾,说是南顿王想造反,明帝一听,赶紧深思,趁着帝王左思不过,右思不了的空档,庾亮立马就率领大军去搞人家南顿王了。
南顿王也真是替司马氏丢脸,人家庾亮刚来,他自己就丢盔弃甲,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右将军赵胤斩杀,这下明帝立马就思考了好了,马不停蹄的就下诏,南顿王免除宗室身份,司马姓,去司改马,成马姓,连司马宗的兄弟西阳王司马羕一同都给连带了下去。
琅琊人卞咸,是司马宗的党羽,和司马宗一起被杀。卞咸的兄长卞阐逃奔苏峻,庾亮哥哥义正言辞地下令,好你个苏峻,既敢勾结反贼,还不快快交出来。
苏峻是谁?平息王敦之乱的功臣,明帝重臣,使持节、冠军将军、历阳内史,有锐卒万人,岂是你庾亮想左右,就跟着你左右之人?
正在两人“呸,呸。”骂嘴仗的时候,明帝早上没睡好,砰地一声跌下龙床就升天了,这下,苏峻可毛了,借悼念帝王之名,立马引兵攻入建康城,放纵士兵大肆抢掠,侵凌六宫,穷凶极恶,残酷没有人道。
驱逐朝廷百官服苦役,光禄勋王彬等都被暴打,逼迫他们背着重物登蒋山。把男女都剥光luo体,各以破席烂草遮掩身体,没有草可盖的便坐在地上用土把自己埋起来,哀号之声震动宫城内外。当时官府有布二十万匹,金银五千斤,钱亿万,绢数万匹,其他物品也大致如此,苏峻全部焚毁丢弃。发布假诏书实行大赦,只有庾亮兄弟不在被赦之列。
庾亮早卷着细软逃去南面投奔了温峤、陶侃。看到京城被破,新登基的成帝司马衍被苏峻劫持,众人便呜呼哀哉地领兵来解救,八战八败,确是越战越勇,如此豪情,勤王的义军便越来越多,把苏峻给堵在城内,被义军投枪吓的跌下马,让人俘获,斩首示众。
这下,庾亮可是清楚地认识到自己错误,痛哭流涕地带着家眷跑到被解救出来,担惊受怕地在湖面上整日吃秋风的成帝面前,请求被免职,大乱刚定,成帝正缺人用,虽然庾亮难咎其责,但还是念其哭的悲切,命其出任为持节、都督豫州、扬州之江西宣城诸军事、平西将军、假节、豫州刺史、领宣城内史。庾亮接受任命,出镇芜湖。
啧啧,瞧瞧这头衔,荣耀一身啊,庾亮可真是改邪归正了,在任期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过了些日子,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崛起了,此时是成帝在位,王导辅政,政局艰难,王朝天下飘摇不定,导大人拆西墙,补东墙,忙的是焦头烂额,确波及了很多人利益,名将陶侃曾打算起兵废除王导,但郗鉴不同意,这才作罢。
庾亮也想废黜在朝堂和稀泥的王导,于是写信给郗鉴,陈述王导的过错,并征求郗鉴的意见,郗鉴仍不同意,此事只好作罢。
公元339年(咸康五年),当时石勒刚死,庾亮有收复中原故土的想法,于是将豫州刺史之职授予辅国将军毛宝,让他与西阳太守樊峻领一万精兵,共守邾城。
又任命陶称为南中郎将、江夏相,率部曲五千人进入沔中。庾亮之弟庾翼任南蛮校尉、南郡太守,镇守江陵。任命武昌太守陈嚣为辅国将军、梁州刺史,进入子午道。
又派偏师伐蜀,进入江阳,擒获成汉的荆州刺史李闳、巴郡太守黄植,将他们押送京师。庾亮则率十万大军,据石城,为诸路大军的后援,于是向朝廷上疏请求北伐,成帝让群臣商议此事。
当时王导和庾亮的想法相同,而郗鉴认为物质准备不充分,不可贸然行事,太常蔡谟也认为石虎不是庾亮能够对付的,此事便作罢。正值后赵大军进犯邾城,毛宝向庾亮求援,庾亮认为邾城城池坚固,没有及时派兵。同年九月,邾城失陷,毛宝、樊峻投水而死。
当时庾亮还在上疏想移镇石城,听说邾城失陷,这才作罢。庾亮向成帝谢罪,请求自贬三级,降为安西将军。朝廷下诏让他恢复原职。不久,又拜他为司空,其余官职依旧,庾亮推辞不受。
邾城失陷后,庾亮忧愤成疾,不久就手指天空,呜哩哇啦地不知道说了些啥,垂手而逝,享年五十二岁。朝廷追赠太尉,谥号文康,吊丧时,成帝亲临。等到下葬时,又追赠永昌公的印绶。庾冰力表庾亮先志而推辞,成帝准许。
作为庾亮的长孙,庾楷继承了爵位,继承了庾家所有财产,可确没继承下祖先们的志气和心机,志大才疏的他就是颗墙头草,司马道子掌权时,费尽心思把自己貌美如花的的姐姐奉献给这个皇族,跟前跟后服侍了数十年,倒也不至于让庾家败落,眼见南地生乱,谢琰出征,心里便想在攀颗大树,便又费尽心思地说动姐姐,厚着脸皮上门提亲。
拿女儿做政治上的砝码,真可谓机关算尽,不想,这下还真误打误撞地给撞上大运,随着谢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宽敞光明的大道后,便把政治婚姻变成了真正想亲近谢府之意,眼看谢钰马上就要行成人之礼,剩下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要嫁出女儿,便立马上奏,以回府筹备两府婚事为由,从豫州颠颠地就跑了回来赶紧召唤乖女婿过来。
谢钰在府前受到了热烈欢迎,被庾家的仆从躬身,笑容满面地迎进堂中,忙躬身拱手就向坐在主位的庾楷和庾夫人见礼。
庾楷生的富态,眉眼庄重,细细地瞧着眼前这即将迎娶爱女的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得意,挥手让谢钰坐在女儿身边,肃了面容就说道:“贤婿名震江南,切莫生出傲娇之心,须知这天下能人异士颇多,自当谦虚谨慎。”
庾夫人赶紧用手臂轻轻撞下夫婿,女儿还没嫁过去,就称呼人家贤婿,真是没有一点风度。
谢钰心中暗笑,眉色一正就顺着竹竿往上爬,站起拱手道:“小婿谨记岳父大人教诲。”
嘿!这下,庾楷不由眉开眼笑地朝夫人撇撇嘴,做事情就要主动,不主动怎能让庾家更进一层楼呢,虽然谢府的顶梁柱轰然倒塌,威望降了三分,可庾家还是比不过人家在朝堂中的势力,要是这个征南将军能助庾府一臂之力,在王朝之中让庾府也坐上一把交椅,正是他人生中梦寐以求的崇高理想。
庾玥熙低着头,坐在谢钰的旁边,小心肝扑腾扑腾地跳的她面红耳赤,对即将迎来的人生头等大事充满了向往,这个相公不但有才,而且还有相貌,早就芳心暗许,同自己在一起时,言谈举止同外面那些公子哥大是不同,每每想起,都让他留恋不已,好想快点嫁过去,整日缠绵在对方怀中,卿卿我我。
庾府今日可是出动了所有族人,整个堂中热闹非凡地杯盏交错,也算是谢家女婿初次拜见未来岳父岳母在庾府混个脸熟,酒过三巡,场中更是热闹,有些族人子弟纷纷举杯同这个谢府后起之秀攀着交情,你一杯来,我一杯,直把谢钰灌的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