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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几度轮回,星明月圆,确不见牛郎牵玥,
芳草依依,春发冬掩,几度夕阳,确不见郎君念熙。
弱水昭昭,尽朝东往,天际轮回,确不见鸳鸯情牵,
北燕飞飞,南地有恋,数千路途,确不见爱意之情。“
谢钰读完,差点就把芳草依依看成了芳草萋萋,暗道自己学坏了,在仔细地看几遍,才注意到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由上往下念是“玥熙牵情。”
脑海中不由地就浮现起那美绝人寰的清丽姿色,这是自己的未婚妻庾玥熙派人送来,可想而知,这丫头也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这几日风头出得不停,倒是忘了前往庾府回礼,人家作为大府小姐跟着母亲,抹尽颜面上门提亲,自己倒落个清闲,把这事浑然忘了个一干二净,想到这里,赶紧换下衣衫,拿出前几日母亲派人送来的新衣,把那镶嵌了十五颗玛瑙的腰带系上,在仔细地梳洗下头发,面对着铜镜照照,不由拍拍脸面赞叹道:“这哥儿真俊~”
收拾完毕,便要出门,只见谢灵运急惶惶地跑过来道:“叔叔,惊呆啦,惊呆啦,您把小侄的下巴都要惊的掉地上了,去那种地方都不叫上客儿,自己潇洒,真是见色忘义啊,您打扮一新,这是要去蛊惑全城的良家少女吗?您可别忘了,都定了亲事啦,别瞎闹!“
谢钰真有些啼笑皆非了,从怀中掏出纸张递过去道:“这是要去庾家回礼呢,哪会做那宵小之事,这些日子事多,从庾府回来,还要去王家拜会王珣叔父呢!”
谢灵运一目十行地看完,啧啧有声道:“小侄真是羡煞叔叔的艳福了,瞧瞧,这写得多肉麻,呦~不见牛郎牵玥,呦~郎君念熙,依客儿之见,叔叔干脆就不要去拜访王珣了。”
谢钰奇怪道:“为啥?”
“这情诗不是写了吗?牵啊,念啊,情啊,之之又之之的,干脆晚间就歇息在庾府算了,料想那庾家人欢喜都来不及呢,哈哈!”
谢钰顿时气结道:“你这小子,真是没大没小了,快走,快走,我去去就回!”
谢灵运递上纸张,哈哈大笑地看着谢钰离去,转身朝别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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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坊
整个建康城里最豪华,最昂贵,最让人流连忘返的珠宝店就坐落在崇明大街的尽头,谢钰一股脑地就钻了进去,谢巨也“咚咚咚”地跟上前去。
东家那个眼,贼亮贼亮的,一把就拉开准备上前招呼的伙计,媚笑道:“谢公子可是要挑首饰?”
“哦,要得,要得,不知掌柜的有啥好介绍!”
东家眼见大主顾前来,自是使出浑身解数,就怕这金主溜掉道:“公子坐,先坐,你娘的,看啥呢,快上茶!”
“呦,公子,咱家可没骂您,瞧这汉子,看的老奴浑身都打颤了。”您先坐,老奴这就去拿本店的压箱底。“
谢钰知道对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骂他,坐在那支高的软榻上回头朝谢巨一笑道:“莫要吓着老人家,瞧你,轻松点,叫你不要跟来,你还要来,没听谢郎将跟你说本少爷的身手吗?寻常人等,根本就靠近不来,跟个电灯泡一样,明晃晃的,连我去庾府你都要跟上,真是岂有此理了。”
谢巨现在可不装傻了,可这电灯泡还真就听不懂,收了吓人的脸色问道:“少爷,这电灯泡啥意思?
谢钰一笑,解释道:“就是那天上的圆月啦,好亮,好亮,亮的都叫人睁不开眼了。”
谢巨点点头道:“不是不放心少爷的身手,我知道您武功非凡,但这江湖险恶,要是碰上个不要命的,伤了您咋办,是吧。”
“说的也是,武功在高就怕不要命的,你那图纸可有送到,青龙怎么说?”
谢巨说道:“属下办事您放心,图纸早早就送过去了,那家伙说过几日就送些样品来,这种木工活,他们庄中不缺能工巧匠,只要稍加琢磨,便会做出来。”
谢钰点点头,他画的那些座椅和桌子都是有死扣,只要作出大件,木匠一看便知道如何相连,正想着,便见那掌柜的端着一个硕大的檀木盒子跑过来放在案几上,轻轻地打开,满脸喜色道:“公子,这些珠宝首饰放在建康城里可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件都是精工打造,您看,这发钗,您看,这耳环,您看,这手镯。”
满盒子的珠光宝气让两人看得都不由赞叹,说真的,随便盒子里的每一件,都是美轮美奂的绝妙物件,看这做工,知道这掌柜的所言非虚,顺手拿起一件翠玉发簪,只见这寸长之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簪身上精雕细琢孔雀之姿,那怒放的尾巴确是纯金打造,亮光闪闪,让人眼花缭乱,看着这件不由便心生喜欢之意,便出口问道:“这发簪何价?”
“公子好眼力,这个只要三百两!”
谢钰差点栽了跟斗,还只要三百两,城外流民无数,粮食的价格见日就涨,现在已经到了二百钱一斗,三百两银子可是能换三十万五铢钱,在算一下,一石等于十斗,也就是说,这簪子能换一百五十石的粮食,按照一个壮汉每月吃十斗米计算(一百二十斤),岂不是相当于十多年的用度了。
真咋舌,谢巨听了确没有丝毫动作,谢钰不由回头小声道:“不贵嘛?”
谢巨摇摇头道:“不贵,我听说老爷上次给夫人在这里买个镯子花了一千两银子。”
谢钰没好气地翻下眼,确实,南方本就富庶,而谢府的财资更是富可敌国,不说这三百两银子可能只是一个小少爷甩手的事,就拿他来说,每月母亲和族中给的用度就超过了这个数了,就更不要说府中有那么多的少爷,可见民间的财富都聚集在了大族之中,就像刘裕斩杀司马氏全族,查出来得财物堆在一起,整整用一百辆牛车拉了五天五夜。
掌柜的见这少爷犹豫,不由有些乐呵道:“公子,这件簪子已经很便宜啦,谢公在世,何等名望,小的没胆欺瞒您漫天要价。”
谢钰见对方把祖父都捧了出来,倒真不好意思讲价,挥挥手让对方拿纸笔写个凭证,好去府中支取。
哪想着掌柜的拿出一件华丽非凡的锦盒包装起簪子道:“公子说笑了,小的没胆去谢府,你老记得就行,哪天有空差个下人过来就好,瞧,包好了,您慢走。”
谢钰笑了,倒也不墨迹,拿起锦盒和掌柜的打了招呼就走出去朝庾府而去。
刚才那伙计眨巴着眼睛站在掌柜的身边道:“爷,这是哪家的公子,啧啧,瞧那身衣衫,咱啥时候能穿一身回次乡里,小花绝对奋不顾身地就扑上来。”
掌柜的吐出一口浓痰鄙夷道:“就你穿那身衣衫,我看啊,就像..........”
“像什么?”
“人模狗样!”
“嗨~爷,怎么就骂人了呢!”
“你也不掂量掂量,那可是谢府的公子!”
伙计倒吸一口凉气,满眼放光道:“怪不得连钱都不给,是不是掌柜的寻思把小姐嫁过去呢~~哎呦,爷,流血啦,哎呀,慢点,慢点,你老.....哎呦”
掌柜的顺手就提起旁边的扫把,一下就拍在伙计的鼻子上,气哼哼地说道:“小兔崽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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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领着谢钰和谢巨转过假山,庾赓老远就抱拳见礼道:“谢公子大驾光临,让寒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尤其今日诗会一见,这才子之名当真是如雷贯耳,只恨往日少了交往,惭愧惭愧,咦~~怎么还带个侍卫,难道公子怕我家熙儿吃了你不成,哈哈哈,玩笑,玩笑!”
谢钰哈哈一笑道:“哥哥说笑了,府中上门提亲日子已久,我确整日忙于俗世,确把这重要的婚事抛之脑后,实在惭愧,惭愧。”
庾赓挥挥手道:“小莺,带这位壮士偏厅歇息。”
“是”
谢巨跟着丫鬟朝园外走去。
“客套啦,我听母亲说,前两日谢府也已经差人过了六礼,公子和熙儿的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对了,这诗会刚结束,为何不在府中,哈哈,是想过来等我家妹子夸赞一番吗?”
庾赓给人的印象很好,正气,随和,潇洒不失风趣,让他心生颇多好感张口道:“哥哥又说笑,今日之事,实非我本意,不想闹成这样,你我都是随性之人,这公子公子得,听着很是生分,唤我钰哥儿吧。”
“好~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性子,遇事不惊,荣辱不变,这才是谢府风范,别东张西望的,妹妹正在精心装扮,稍等片刻便会前来。”
谢钰不由尴尬失笑道:“看哥哥也是满腹才伦之士,为何要自低身份,和那些人在一起呢!”
这话问得突兀,要是放在别人,庾赓不翻脸也肯定对你印象飞流直下三千尺,可谢钰不同,明显是对他充满了好感才出言询问,倒也不介怀地笑道:“倒叫钰哥儿见笑了,庾家不比王谢,族中兄弟姊妹虽多,确少有挑这大梁之人,整日浪荡在外,也只是虚度岁月,打发时间而已。”
谁都能听出话语中的没落,偏房之子是庶出,地位低下,而且还是二子,说句难听话,如果没有今天的诗会,没有谢庾两家的亲事,就以他的身份是完全没有资格和谢钰搭上话的,这个他心里也明白,双手有些局促,就盼旁边有杯酒,好端起来一饮而尽,方能散出心中的郁结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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