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国与靖州边界。
炎炎夏日,天空没有一片云朵,烈日将士兵脚下的土地似乎要烤焦,泥土道路,干燥开裂。连绵丘陵中,大道上行走着一只浩荡的军队,那是祝睿元帅统领的靖州伐琼大军。
副元帅飞虎将军丁心雨是祝睿的原配,她跟随祝睿也是骑着马,旁边是两队夫妻,秦玉凤和俞善,廖金燕和俞青。可谓是夫妻齐上阵。
楚瑞这次特意将自己手下将领分散开来。他独自带着三千人马,小心谨慎的行军。
为什么要打战?
其实楚瑞的心中一直存在这样一个疑问,打战不能休养生息,又耗费人力物力。
楚瑞此前问祝睿道:“祝国公,靖州方定,缘何不休养生息几年,再拓疆土。似如今兵马不歇,天气炎热,征伐不以实际。”
祝睿答道:“元吉,你多虑了。自有史以来,靖州的东南之伏越,西南之琼族,似两把尖刀插入两肋,杨煦主公,若想进军中原,则腹背必然受敌,欲逐鹿中原必先征服琼,越。现如今琼国大乱,我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正是征伐最好时机。”
楚瑞想起这话,不觉心中冷笑,都说是琼国内乱,怎么就没看到过乱的迹象。正想着,突然探子飞马来报,春陵城发生了内乱。楚瑞一惊,那攻打春陵岂不是很容易了。
这边祝睿正和夫人谈话,一斥候报告,春陵发生内乱。
祝睿笑道:“此必是周边洞主不服苍家统治,起兵作乱,春陵必定无暇城防,势必空虚,吾等良机也,势必可以一举拿下春陵城。”左右将军都道:“正是”。
唯副元帅丁心雨道:“吾听闻琼军之中各洞主竭力为琼主出战,此番消息可能是假传,引我等入陷阱也。”
祝睿微微一笑道:“夫人言之有理,不如就派楚元吉先行攻打,我等先进驻成化城,等楚瑞战报,再做部署。”
话说楚瑞行军中得令,回信道:“定不负元帅之命。”便尽起本部三千兵马,小心谨慎进军春陵。楚瑞一面飞书左右先锋,停止进军,原地待命。待楚瑞探的春陵虚实再做打算。
当时行军到半路,天气炎热让士兵叫苦连连,加上春陵的山路难走,士气低落,楚瑞认为这样下去,如果遇到敌军,恐怕打不过。正在这时候,丘格押运粮草,追上了楚瑞。
楚瑞惊讶丘格怎么走的这么快。丘格道:“天热纳凉,天黑行军。”只八个字,让楚瑞很服气。
楚瑞觉得这丘格有点智慧,便问丘格:“祝睿元帅道此次征伐,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看这鬼天气就不适合出兵。”
丘格道:“楚将军差已,历来征伐琼,越,等南方炎热地带,皆是冬天,春天大战。若是等到夏秋时候,此地炎热,未战先败。”
楚瑞道:“可如今正是夏天。”
丘格道:“之琼港便是冬天了。”
楚瑞一想,顿悟道:“过了夏天就好了。除非与琼军僵持一年,最恶劣的天气才会再次到来。”
丘格又解释地利:“以往靖州通往琼国首都琼港,必须经过成化城这关口。多少中原汉人悍将猛将征伐琼国,都被成化的城高池深所阻,铩羽而归的。如今罗福副元帅占据成化城,南下的屏障已经归于我方,余下皆是康庄大道,进可以直逼琼港,退可取道成化回靖州。因此地利也在我方。”
楚瑞一听,似乎是这么回事。就让丘格往下说。
丘格继续道:“人和这方面,我倒是不甚认同,起兵伐入他国,人和总是不可能占的。”
楚瑞道:“祝睿元帅说,春陵苍家与春陵各洞主内斗。难道丘格你觉得不是?”
丘格道:“定然不是,历来中原汉将多有能者打下春陵的,但是都不能守住这座城池,其原因就是,春陵的周边都是蛮夷洞主,根本不服从中原的统治。是以春陵不能久守。”
楚瑞道:“原来如此,可是这也不见得那些洞主就会服苍家的统治。”
丘格道:“那些洞主确实不会服苍家,但是他们会服从琼主的号令,琼国********,唯一能使这些洞主联合起来的,服从统治的不是别的,就是教义。如今教权归属太后吴姬,他们自然会听吴姬的号令,而苍家正是吴姬的人。”
楚瑞这才恍然大悟,道:“丘格你对琼国分析如此深刻,看来这次有你参与,是我楚瑞的福气啊。”
丘格自是回答:“不敢当,不敢当。”
话说,春陵城的苍萼蔓等到普氏三姐妹归来,虽然折了些许兵马,但是苍萼蔓依然很是厚待她们,一面下令去巩固城防。
普氏姐妹是西汤王国的女将,西汤与南琼结盟。是以普氏姐妹能来救援。
当下,苍萼蔓敬酒给普艾英,称呼她为女英雄。普艾英也称呼苍萼蔓乃是女中豪杰,宴会甚是欢喜。
这时候,春陵周边几百个洞主的代表保焦宁,沙尔庆,年若来,赫克金四大洞主前来拜会,各洞主都带了三四百勇士,霎时间春陵如临大敌,气氛紧张。一伙蛮族人包围了官衙。
苍萼蔓见这四个洞主来势汹汹,道:“你四人为何带兵前来?”
保焦宁喝道:“丫头片子,怎敢如此跟长辈说话,你苍家沦落到此,也该交出春陵大印,否则城池陷落给了靖州杨煦,岂不是大罪?”
苍萼蔓怒道:“我苍家如何沦落,尔等若有本事,何不自去阻挡靖军在国界之外。”
保焦宁无语,沙尔庆道:“我沙尔庆就是不服,都道你箭术奇准,我看都是吹得,还不如我与赫克金。”
苍萼蔓突然大笑道:“就尔等箭术也敢拿出来跟我比,不若我和你来赌,比比箭术,如果我赢,你等须听我号令回到军中,如果我输这春陵的防务就归你们。”
沙尔庆大笑:“好,赌就赌,你个小丫头有何能耐都使出来。”
于是众洞主和苍萼蔓到校场比射箭。也请普氏三姐妹做个证人。不许偏袒苍家。
沙尔庆箭术也不错,头一个射出正中靶心,三箭下来全中,各洞主都是笑。赫克金第二个上来,第一箭也是射中靶心,箭术不赖。第二箭来了个背身反手发箭,第三箭口咬弓箭,用嘴发射,全中靶心。引得看客们拍手称赞。
四大洞主以为胜负出来,都是轻松笑意。
苍萼蔓哈哈大笑:“雕虫小技。”说罢,站在原地就射,原本比箭要上前瞄准,这苍萼蔓视力极佳,射程极远,也不上去,以两倍于他二人的距离发射,弓箭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射中靶心。众人那个嘘啊,惊叹。
苍萼蔓也学着赫克金的动作,反身射箭,口咬射箭,也都是正中靶心。那四大洞主傻眼。
普氏姐妹立马出来道:“苍萼蔓果然是女中豪杰,射程远高于你等,理应获胜。”
四大洞主齐声道:“我四人愿赌服输。听候苍将军调遣。”
苍萼蔓自是很高兴,听得探子报告,靖州那边已经得知洞主们要作乱的消息。便与普氏姐妹商议道:“放出假消息,就说春陵现在正在内乱。而在路途设下埋伏。”
普氏姐妹都很赞许。
于是苍萼蔓让四大洞主带领蛮兵去城外埋伏,自己与普氏姐妹出城绕后,要设个陷阱让靖军钻。
不几天,听说来的是楚瑞。苍萼蔓大喜道:“这次势必活捉楚瑞那厮,我要亲手送他上西天。四大洞主听着,若有生擒楚瑞者,重重有赏。”四大洞主自是拜服苍萼蔓,纷纷响应,士气高涨。
话说楚瑞与丘格总共才四千兵马,行军十分小心,多次派出斥候探路,得到了苍萼蔓已经出城的消息。
丘格道:“苍萼蔓此来必是要伏击我军的。看来洞主作乱消息果然是假。”
楚瑞听了,赞叹:“祝国公向来神机妙算,丘格你能算到祝睿公算不到的事,你是真厉害。他日若能辅佐祝国公,二人合力,一定算无遗策。”
丘格谦虚道:“祝睿公智力岂是我等凡人可比,神机妙算,他一定也算到了,而且他算得更远。此番内乱,各洞主一定与苍家已然有隙,已经不是无机可乘了。吾有胜算。”
楚瑞哈哈大笑,调兵遣将,应对苍萼蔓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