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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杀戮

那两个看守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反锁牢门,现在那铁门正大大的敞开着,我一脚踢翻地上的火把,再踩上几脚,把火弄灭,让这牢房重新归于黑暗之中,然后,我凭着入微的感官,摸黑向走廊走去。

我现在的感官,比之前要提升了很多,有点近似于佛教中的第七识----末那识的意味,就算全身的视觉、味觉、触觉等等六感通通失灵,我仅仅凭借大脑,就能知道身处何方、周围的情景如何,好比脑中有高精度雷达一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一具人形雷达。

这条走廊的尽头,隐隐有灯火之光和吵闹之声。另外一头,则是一堵石墙,看来那里是这里唯一的出口,也有看守值班。我没有急着去打扰他们,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这长长走廊两侧的铁门上。

这每一扇铁门,都是一间牢房,里面关押的,必然是黄家的囚徒,诸葛靓也是进化体,不知道会不会同样被关在这里。

我的感官能够让我“看”清周边的环境,但还没有强大到认准人的地步,我只能采用笨办法,一间一间的挨个打开看看。

在黑暗中,我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悄无声息的拗断一扇扇铁门上的锁头,进入每一间牢房,但是却很失望,这里的牢房里都关满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伶仃,有一间牢房甚至关的是一群妙龄少女,估计是用来当做****的。

像我和老人那样被单独关押,并用铁链穿骨的,还没有见到,这样看来这里关押的进化体只有我和老人了,我暗自庆幸,幸好黄俊杰对我是不是进化体心存疑惑,没有用铁链穿透我的琵琶骨,否则我要脱身也得脱层皮才行。

这些被关押的人看我进来,误认我是看守,全都惊惧不已,一个个直往角落里缩,我也没有废话,看看没有我要找的人,扭头就去看下一间。这走廊两端密密麻麻的牢房,不下三十间,当我看到最后几间的时候,前面被我打开牢门的犯人们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开始蜂拥而出,夺门逃生了。

这群难民在牢中受尽折磨,现在生机突现,都争先恐后,哭喊着朝出口涌去,这动静太大,门口的看守立刻觉察到不对,随着几声喝骂,几个壮汉堵在了门口。

这几个大汉手持刀枪,领头的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腰圆体阔,****上身,胸口一团黑毛,手中一把大砍刀,口中大骂:“刘明和李力这两个猪头,让他们去抽骨髓,怎么把这些人全放出来了?你娘的,所有人都给我回去,不然老子要杀人了!”

惊慌中的人群哪里去管他喊什么,跑在前面的几个人看到出口就在眼前,求生欲望促使他们不管不顾,一头就朝大汉傍边跑去,想挤出门去。

黑毛大汉嘴里咒骂一声,大刀一挥,手法狠辣,刀光闪处,当头几个人立刻人头飞起,脖项上的鲜血喷起老高,他身后的几个大汉哈哈笑着,用手中的长铁管向那几具无头尸体捅去,将尸体推向后面涌来的人群。

这一招杀人太狠,后面的人看到被杀的惨状,惊叫连连,跑在前面的想停住脚步,跑在后面的不知所以,还朝前涌,一时间,前推后挤,乱成一团。

被放出来的起码有一百多人,在狭窄的走廊里乱成一锅粥,黑毛大汉杀了几人,止住众人的势头后,带着看守进入走廊,用铁管刀背殴打叫骂,驱赶囚徒们重新进入牢房里。

黑毛大汉一人当先,冲人人群,大砍刀刀背四下飞舞,毫不留情的拍在囚徒们的身上,这些囚徒不知被关了多久,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哪里受的了这般殴打,哭喊声四起,好些人直接被打翻在地,无力爬起。大汉们却哈哈大笑,打得更是起劲。

一个囚徒被刀背砸倒,但尚有余力,这人大概求生意识强烈,纵然被砸得口中喷血,趴在地上,依然向着大门的方向,手脚并用的爬去。黑毛大汉眼中戏谑的眼神一闪,大笑着调转大刀,刀锋向下,一刀砍在这人的腿上,将他的右腿齐根斩断,那人疼得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黑毛大汉却拿起被斩断的大腿,鲜血淋漓的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大嚼起来,四周的人看他活吃人肉,恐惧得四散而逃,顿时空出一片空间来。

有个人却没有跑,仍然低着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看守们笑骂着:“这人怕是被吓昏头了,老大斩了他!”

黑毛大汉吃了几口肉,眼睛发红,血丝密布,犹如阎罗王转世,脸上暴虐之气越发浓烈,看到有人居然不知死活的依然想跑,怒气上冲,大喝一声,大砍刀划出一道寒光,朝着这人的脖子砍去。

这向外走的人自然就是我,在看遍这里的牢房后,别说诸葛靓,连肥龙的踪影都没有找到,我心里焦急,就想赶快去其他地方找找看。黑毛大汉的大刀舞来,我虽然背对他的刀,心中却了如指掌,刀从哪个角度砍来,用的几分力,该如何应对,如同电影般的慢动作在我脑海中划过,我不紧不慢,脚步不停,待到刀子已经快砍到我的脖子时,我才突然暴起,转身闪过,同时身子后旋,左腿一个鞭腿如闪电般打出,力道十足的击在黑毛大汉脸上,黑毛大汉只觉眼前一花,刚刚还慢慢行走的人却化作一团残像,大刀落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被重重一击,犹如被万吨水压机碾过一样,面骨尽碎,身子被无比巨大的力量带起,飞越整个走廊,一头撞在尽头的石墙上,鲜血四溅,倒地而死。

这一切太突然了,人们只看到黑毛大汉扬刀砍人,却不知怎么的自己飞出去几十米撞墙死了,一时间无人作声,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现场一片寂静。

我没有等待,身形不停,一脚把黑毛大汉踹飞后,右脚一蹬,朝门口一众看守跃去。十几米的距离,我两个点地就到了,那四五个大汉还沉浸在黑毛大汉死亡的震惊里,却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像瞬间移动一般,站到了面前。

当头一个,只来得及张张嘴,想发出喊声,我双拳齐出,双风惯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的头骨像纸糊的灯笼般碎开,脑浆鲜血溅了我一头一脸,嘴里也溅了不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立刻直冲大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这么残暴的方式杀人,只觉得莫名兴奋起来,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高喊:“杀!杀!杀!杀光这些人!”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身体开始下意识的动作,或者说不受控制的动作更好一些,体内蕴藏的无穷力量自然的爆发出来,血液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杀戮的念头全部占据了我的脑海,什么找人、救人、逃跑,都抛之脑后,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

杀!杀!杀!

当我被一丝炙热的火烧感痛醒过来时,我才恢复了神智。我茫然四顾,发现自己仍然站在看守室的屋内,墙上的火把被打翻,引燃了木质的桌椅,燃烧起来,正是这大火烧着了我的衣服,引起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屋内的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肉块残肢,血流满地,我的右手甚至还抓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而我全身浴血,手脚沾满肉渣,宛如一个从地狱而来的修罗,那几个看守,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存在了,都被分尸,变成了肉块,分散在四处的地上和墙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一阵头疼,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身上一阵疲惫,从骨头到指尖都酸麻麻的,我扔掉人头,两下扑灭衣服上的火,回望走廊,里面远远的挤着那一群囚徒,看我的眼神充满恐惧,好像看着一个魔鬼。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杀人场面一定非常恐怖,虽然我并不清楚到底怎么杀的人,也没有时间去给这些囚徒解释,只能朝他们挥挥手,示意赶紧逃命去吧,自己捡起地上的一把开山刀,推开看守室朝外的铁门,走了出去。

我在这监牢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如果不知道,那黄家未免太迟钝了。

现在只能赶快逃走,在这黄家的老巢,我生存的希望不大。

看守室外面,有一道向上的铁梯,顺梯而上,又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还是密密麻麻的铁门,我忧心诸葛靓和肥龙被关押在此,又逐一把门打开,结果发现里面关押的,依然是一些普通人,没有他俩的踪影。这些被关押的人,和下一层的囚徒们一起,拥挤着跑出,顺着这一层的铁梯,向上跑去。

我跟着人流,又上了一层,这第三层没有走廊,是一间大如篮球场的大屋,有一些老虎凳、审讯台之类的刑具,想必是审讯逼供的场所,一些囚徒在这里受到了残酷的折磨,看到这些东西,压抑不住的仇恨,纷纷打砸一气。

我心中奇怪,为什么这两层,没有看到一个看守,我在最底下那一层杀人放火,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层已经到了地面,有一扇双开的大门紧闭,应该就是通向外面的通道了,被关押许久的囚徒们急不可耐,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打开了大门。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的神经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不好!外面有危险!”我急叫道:“不要开门!”

然而门已经打开。

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枪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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