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辜鸿铭与汉口某国领事议交涉事。领事谓中国围使馆真野蛮事,辜辩曰:“所谓使臣,以其纯乎文事也。今使馆乃擅调兵入京,是已失使臣状态,我等焉能以待使臣礼待之?”领事无以应。又德璀琳曰:“惜哉!中国之不知办事也。假使中国先照会各使臣,限令若干时内出京,迟则不保护,则彼必不能以围使馆之罪罪我矣。”
壬寅秋,德公使宴庆邸于宅,饮次,德使若不经意者,谓庆邸曰:“今上海将议退兵,于贵亲王之意何如?”庆邸曰:“固所愿也。”德使曰:“吾甚虑贵国不能保守长江利权,必将设法使他人不得干与扬子江利权方可。”庆邸曰:“甚善。”因谈饮甚洽。次日德使函致庆邸曰:“昨夕之言,贵邸若以为然者,请复函有以教之。”庆邸不觉,乃复函谓“昨所聆贵大臣议论,甚为钦佩”。已而语为英外部所闻,电其驻北京公使,使速探。英使廉得其实,乃函问庆王有无此事,而应答以无有。于时辰州教案将结,英使怒庆邸,以为待华人非用辣手不可,深悔辰州教案办理太轻,遂翻前议,论斩者数人。此事华人尚无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