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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纪艳萍的婚礼,女女终究没有去参加。除了偶尔去一次娘家,她基本上都不出门,就像生活在深山里一般,有了一日千年的感觉,连个走动的去处都没有。家里的活能干什么都拿过来干,没有活干的时候她就无休无止地刺绣。她还是终日阴郁着,说很少的话,像屋里角落上的一棵恹恹的植物,自残般的冷清着,萧索的把周围的人都推开。她像是根本看不到丈夫的存在,仍是分开了睡,绝不睡在一间房里。有一次那男人强行要和她睡到一起去,她被他摁住了手脚,再动不了的时候,她忽然就号啕大哭起来,竟像是一个小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得撕心裂肺,把自己哭成了一寸一寸的,许久许久都停不下来。那男人被这哭声镇住了,竟连再动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往后那男人脾气也开始变坏了,有时候竟开始借故摔碗摔盆的。女女就愈发地不吭声,动作迟缓地干活,一只碗可以刷半个小时。粗瓷的碗上有水珠蜿蜒着爬下,也是时间的脚。

总算挨到了年底,想想不过半年的时间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这中间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掐着过来的,因为一分一秒地过,日子都是不连贯的,像一条锈迹斑斑四处被堵的水管,喑哑地挣扎着却也流过去了。小年一过,年味就出来了。那天,她正在娘家,贺红雨一边在灶王爷的牌位前摆糖瓜,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她说,纪艳萍进剧团了,还是正式的职工,听说是她男人教会了她弹扬琴,她会弹扬琴了,就把她弄进去了。这女人,心眼多得快成马蜂窝了,我说怎么就愿意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多岁还死过老婆的男人。啧啧,不是一般人啊。贺红雨摆弄着糖瓜,糖瓜在屋子里迅速地融化着,有一颗沾到了她手上,甩也甩不掉。她看着贺红雨的那只手,呆呆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对赵一海,自从那个晚上起她就不敢再朝这个方向靠一步了,毕竟还是伤了元气,她不像纪艳萍,是得胜方,所以才会心平气和地嫁给一把扬琴吧,哪里是男人,分明就是嫁给了一把扬琴。难怪那时候他们一起住在那排平房里的时候,她每次见了她都平静而坚硬地对她一笑,原来她是早知道她已经败在她手下了,大约那个时候起,她和赵一海就已经开始了吧?她进他的屋子,熄了灯,乱了头发也一定不是第一次了。她就住在她隔壁,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心里正想着谁。她居然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他收了她的香囊,他以为那就只是一只香囊?她一边想,一边剥着过年用的瓜子。脑子里想得多了些,手上便也快了,噼里啪啦的,手边已经堆积起了一座壳山,黑白相映,像剪碎了的照片,不成人形。一使劲,一只尖尖的壳刺进了手指里,红豆大的血珠渗了出来,像珠子一样挂在手指上。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么彻彻底底地败给了一个人,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正好机床厂招工,女女因为有文艺特长被破例招进了机床厂做了工人。她开始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深蓝色的工作帽,帆布白手套。工作一个月后她就和丈夫离婚了,因为她有了自己的工资,不需要再靠男人了。那男人竟然也很快同意了,大约是早就过不下去了。更何况人家现在成了国家的工人,而他还是个淘粪的,他也就不再留她了。女女住在了机床厂的单身宿舍里,每天下了班换了工作服就回宿舍。工作服上一层油腻,穿着像盔甲。上班后她添了几件衣服,灰色的,黑色的,最不引人注意也一定是最安全的颜色,她不再穿绿色,却也绝不穿红色。那红色和绿色像两只蚕茧一样,各自包着一只蛾子,绿色的包的是一段不愿回首的时光,是那件寄托着白日梦的绿军装,她像败下阵来的人绝不愿提起那块战场。红色包着的是一个女人突然浮出水面的影子,美丽、邪气而坚硬。似乎是这红色突然给了那女人脱胎转世的灵魂。茧子随时都会被这两只蛾子咬破飞出来,所以她绝不穿,碰都不碰。深夜,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岁的女人了,她一个人无声地在那里笑。

在路上走的时候,她还是碰到纪艳萍几次。女女却发现,从那次见过纪艳萍之后,她居然也再不穿红色了。那件红色的衣服像是她的一件蝉蜕,一次之后就被丢弃在时光里风干了。但她不得不承认,纪艳萍从那件红色的衣服里褪出来之后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了,她高高挽起头发,穿着黑色的高跟皮鞋,皮鞋的声音清脆地钉在一条街上。她走过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气场,掺杂着扬琴上桐木的木香和琴弦上的清冷。她不看人,目光远远的,虚虚的,从一切之上掠过去,看着前面一个遥远的地方。

女女觉得她的两只脚底下是空的,腾空过去的。每次见到纪艳萍,她都在暗暗注意她身上衣服的样式,她惊讶,她怎么凭空就生出了这么多衣服的样式?她现在简直像石缝里出来的那只猴子,没有成长,没有拜师,没有过程,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么邪气的方式,似乎就是从石头里带出来的。后来一次她去裁缝店里做一件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向裁缝指手画脚说的样式,正是上次见纪艳萍穿的样子。她突然就住了口,那只手也停在空中,像只皮影。她颓然地对裁缝摆了摆手。她一直在使尽全力,不让纪艳萍超过自己,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走在她身后模仿她?她这么多年里所有的心高气傲都成了灰烬。

女女工作后还是经常想起赵一海,想起这个男人在这个县城的中学里也不过是个临时的代课老师,连自身尚且不保,所以纪艳萍直直跨过他,嫁给了剧团的扬琴师。想起来她竟觉得是心酸的。她也许是在知道高考取消的同时就决定了吧,学一门手艺,让自己不至于饿死的手艺。最后她选择了扬琴,她选择了一门乐器作为手艺。乐器,既是女人这只瓷器上的装饰花边,又是她谋生的工具。多么好。那赵一海呢,他又算什么?女女听别人说,他至今还是单身,还住在学校的平房里。他的家在天津,在这个县城里,他不过是一片飘来的叶子。他和小城里的人始终是隔着一层玻璃,互相张望着,但谁也摸不到谁。她决定去看看他,她告诉自己,去看看他。那么多戛然而止的不甘心像水波一样推着她,去看看吧。

反正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纪艳萍挡着了。她嫁人了,而她离婚了。

她推着自行车站在校门口的时候却踟蹰着不敢往前走了,原来她终究还是怕见到他住的那排平房,就是在那门口,灯突然亮了,纪艳萍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战败之地,不能回首也不能故地重游的地方。现在正是学生们吃饭时间,校门口几乎没有人。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回走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从学校里走了出来。只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就知道,是赵一海。她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抓起停在一边的自行车,做出正要骑车的样子。这时候,赵一海已经走到她跟前了。他看到她的一瞬间竟然微微愣了一下,就像是一瞬间里想不起这是谁了,这一瞬间的目光几乎已经把她彻底挫伤了,她迅速收回了目光。他停下简单地问了句现在做什么,参加工作没有的话,然后就走过去了,说他要去商店买点东西,又问她在校门口做什么,她连忙说,你忙去,我等人呢,估计快出来了。说着,做出向校园里张望的姿势。

赵一海过去好长时间了,她还是那个张望的姿势,好像真的会有人从学校里走出来。她甚至很认真地做出焦虑等待中的表情,甚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块表也是刚发的工资新添的,她今天居然特意戴了来。她不耐烦地拧着自行车把。她僵硬地表演着,甚至都没敢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一个观众。但这并不重要,她完全是演给自己看的。最终,在戏收场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忍住。在她骑着自行车离开校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她也不去擦,泪水迎着风斜斜地向后滑去,像两条丝带般柔软。她近于自虐地又痛快地任它流着,她告诉自己,看到了吧,你给他留下的所有记忆就是,有点面熟。

晚上,她一个人坐在灯下,又一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灯光有些发青,落在她脸上,也是一层淡淡的蟹壳青。她把自己的眉、眼、嘴巴,一样一样细细看了,死死贴着镜子看,像是要把自己嵌进去才能看得真切。看过了,她又对着镜子做了几个姿势,然后猛地回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得有些陌生。她想,凭什么他看上的就是纪艳萍,纪艳萍哪一点长得比她好了?不过因为她主动罢了,她先找的他,她进他的屋子里找他。她把灯关掉的吧。而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别人,她还能怎样?他不过是小学里一个临时代课老师,而自己现在是国有工厂的正式工人,她为什么不能去找他?

女女发了狠,她却不知道这其实不过是因为加倍的绝望。再去找赵一海的时候,她没有在校门口停留,那点狠劲还在她身上留着一点余温,借着这点余温,她骑着车子直直走到了他住的宿舍门口。正是下午下班后的时间,老师学生们也都在休息。她一站到这儿就想起了那个下雨的晚上,就是在这,她淋着雨,然后看到灯亮了,纪艳萍出来了。她像一面旗帜一样站在她面前,然后从她面前走过。不知哪个地方突然就疼了一下,这疼痛却突然生出了很多力气。

她放下自行车,几步便走上前去敲门。门开了,赵一海站在门边看着她,目光还是迷惑的遥远的。这遥远在一瞬间让她有些撕心裂肺,他怎么能这样,一次次地记不住她?一次次地把她往外推?为什么就这么对她?她力大无穷地往里走,一进去就看到桌子旁边有一张单人床,白色的床单很干净。她出神地看着这张床,那个晚上,纪艳萍一定就是在这张床上吧。她胃里突然就一阵翻滚。赵一海在她身后说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女女回过头,逆着门里的光线看着他,看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我来你这坐坐,不行吗?他说,行。就一个字。她不再说话,眼睛躲闪着打量着这间屋子,背过身去把眼睛里的泪影硬是吞回去了。

她在赵一海的屋子里一直坐到窗外的夜色汹涌而入,黑暗像长着手和脚一样,四处乱走,整间屋子很快就被淹没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中,他在离她很远的床沿上坐着。他的影子在黑暗中一点一点融化着,只剩下了两只反着光的眼镜镜片。她觉得身体深处伸出一只手来,直直地伸到喉咙间,张开。她有点口渴和眩晕。这时,他说话了,遥远的,像在河流的对岸一样,不早了,你该回了。

女女第三次来找赵一海的时候,天黑下来了,她向外走去的前一秒钟里,突然把脸转向他,两个人的脸几乎就贴到一起了。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她听到整间屋子里都是她的心跳声。突然的,借着最后那点狠劲的余温,她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抱住了他,把下巴放在了他肩上。他不动,却也没有任何身体的回应。半晌,他突然说,我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天津了,我不能在这成家。停顿了一秒钟之后,他突然又说了一句,你不要把鼻孔向着我的脖子,我很痒。她呆呆地把那个姿势又保留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地就把环着的两只手松开了,就像一只手镯从中间断开了。她一声不吭地向外走去。

他告诉她,她连进来的一个窗口都没有。

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女女在工厂里干的活是给生产出的工具镀锌。她带着两只橡皮手套,站在锌池边,把生产出的金属工具扔进去泡着,再打捞出来。那些铁灰色的金属工具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像银鳞闪闪的鱼儿上了岸,争先恐后地闪烁着,跳跃着。厂里的年轻小伙子不少,平时上班的时候,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工作服,戴着工作帽,像相同的植物一样散布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厂里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们都在谈恋爱,唯独她的周围,空旷荒凉,像一片沙漠一样寸草不生。因为她是个离过婚的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因为离了婚她回娘家多了些,把每个月工资的一半交给贺红雨,两个人之间有了短暂的安详,很多的琐碎自觉沉到了水底,水面上便一片平静。可是,偶尔有石头冒出来,便是因为她的婚姻。贺红雨比她着急,一天晚上,正吃着饭,昏黄的灯泡因为瓦数小,就吊在头顶直泻下来,昏黄的灯光像雕刻刀一样把她的五官剥得无比清晰。贺红雨看着她,突然就说话了,你不能一直一个人过啊,还是得赶紧找个人再嫁了吧,再过两年你就更老了。现在趁着有了工作赶紧找个人吧,这次我不干涉你的事了,你自己找,找什么样的人我都不管,只要你自己愿意就行。你也学学人家纪艳萍,一个农村姑娘把自己的工作给解决了还把自己嫁了出去,看看人家。女女听了这话突然就翻了脸,你要觉得她那么好,你也生一个去。她倒是嫁了,那和把自己卖了有什么区别。你倒问问她去,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晚之后,她们就再没有说过这个话题,这样过了两个月的时候,贺红雨先和她说话了。因为她带给她一个消息,纪艳萍今天又结婚了。纪艳萍和剧团的扬琴师已经悄悄离婚几个月了,现在她第二次结婚。你知道她嫁给了谁?女女正在洗菜,她不看母亲的脸,不做声,连眼睛的余光也拼命地躲闪着,这时候,贺红雨偏过头对她说了,赵一海,你认识吗?她还是一声不吭,继续洗菜。她像洗衣服一样把绿色的菜叶按在水里,使劲地按住,搓洗。洗到最后,她唱起了一支歌。听不清歌词,却一个中午听到她在厨房里反反复复地唱过来唱过去。吃完午饭,她又抢着刷了锅,仔仔细细刷了两遍,把筷子整齐地码好,才说,我去上班了,便出了院子。

她一个人木木地走着,却不是向工厂的方向走,她走到老城墙下,一个人爬上了破败的长满了荒草的城墙上坐了下来。她急需要把自己先藏起来,先找个没有一个人的地方躲起来,一中午的时间,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做饭、吃饭、刷锅,她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现在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趴在城堞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一滴泪都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大约是从纪艳萍走进赵一海的屋子的那个晚上就开始了吧,从那个晚上他们也许就约好了吧,纪艳萍先嫁给那个剧团的扬琴师,把他的手艺学到,再让他把她调进剧团,然后,一年以后,感情不和,再离婚。然后,他就一直在那里等着她呢,就像在一棵树下等着那颗看着长大的果子,知道它哪一天熟,最后,他把她安然无恙地接住,然后,他们结婚。而那个晚上,她正站在雨里等着他回来。我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天津了,我不能在这成家。他居然说得那么逼真,那么不留余地。早已经是排好的剧情,她居然还在这灯火阑珊里跑了跑龙套,充当了一个配角。他们像设计一个阴谋一样设计好了一切,却把她扔在一边随她疼痛着。

她输得根本就不留余地、一点都不留。

又是两年过去了,这年,段东麒都已经二十七了,还是娶不到媳妇。没有人愿意嫁给他,贺红雨把县城里所有的媒人都求了个遍也没用。媒人们都吃了贺红雨的点心,但是还是没有一个能说成的。过了三十希望就更小了,眼看着段东麒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贺红雨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嫁错了人,自己当初是瞎了眼吗?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穷教书的?钱也没跟着他花上几个,房也没跟着他住过个宽敞的,就莫名其妙地做了右派,这一做就翻不了身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是右派也就罢了,连她和她的三个儿女也成了右派,他们一家人额头上是全刻了字的,走到哪里人家都知道他们是黑五类,不是好人。他们这辈子就只能背着这口黑锅,一条道走到黑了,像地鼠一样就只能这样被人踩在脚下了。只是自己的儿子可怜啊,千辛万苦地生出个儿子来,千辛万苦地长这么大了,连女人是怎么回事都不能知道,眼看着就是个老光棍了。她想着想着就哭,段星瑞一副自知理亏的样子,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这几年里脾气是越发好了,什么都不敢多说的,对谁都让着。自己儿子娶不到媳妇是自己害的,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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