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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屋里只剩下贺红雨和女女了,屋子里生了炉子,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铁锅,大铁锅里还冒着白花花的水汽。这水汽在屋子里一点一点地弥漫着,像一只肥白的蚕一样渐渐蚕食着这屋子。水汽深处浮出的两张脸都不年轻了,这对母女在很多年之后突然发现,她们已经都不年轻了,一旦跨过了那个年轻的时候,母女之间竟有了些姐妹的情义。女女头上戴着一顶医生用的白帽子,把一张枯黄的脸遮去了一半。贺红雨头上围着一条围巾,盘腿坐在她身边。

这时候,云云忽然从门缝里进来了。她对贺红雨说了一句,我来看姑姑。贺红雨像没看见她一样,女女也没有看她。她一个人坐在了地上的那只椅子上,把自己埋进了一团水汽里,然后在那个角落里看着炕上的两个女人。女女说,妈,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能唱会跳,学习又好。贺红雨说,怎么不记得,小的时候谁不认识你。女女说,那时候我的心真高啊,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呢,我还以为说不来哪天我会去美国了英国了,到时候我就把你们接过去住,让你们看看那些地方,可没想到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安定县的门,妈,对不起。你看云云多好,一切都来得及,想去哪里都可以。贺红雨尖声说,谁让你去了,你在安定待着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想走得远远的,就不想看见我和你爸吗?女女继续说,我这么多年里就只有在小说里看那些远处的地方,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已经过去了。

贺红雨说,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好好过日子呢,你要是安了心好好过日子过下去,现在也该有一男半女了,有一个孩子在,你起码就不会对自己这么狠心,你就不会这么孤单,你怎么就连一个孩子都不要呢?你就是喜欢不喜欢那个男人,你也应该要个孩子啊。女人要孩子其实是为了自己啊,你不知道那种孤单,那种孤单有多么厉害,能把人吃掉。女女忽然把眼睛向她转了过来,她的目光倏地亮了一下,她对贺红雨说,……你不知道,我就是结婚之后还一直想着,等哪天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再给他。我就是结婚之后还一直在等那个男人的出现,你说我是不是活该有今天。贺红雨呆住了,半天她才喃喃地说,你们……女女说,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睡过,就是因为我一直在给一个看不见的人留着地方,等着他来,等到后来却受了报应,那是我该得的报应。铁锅里的水煮得哗哗响,雪白的蒸汽把整间屋子都罩住了,她们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了。贺红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云云坐在椅子里也像睡着了一般,一点点声音都没有。整个屋子静了下去,向一个很深的地方沉去,沉去。

女女是在两天后的深夜死的,死的时候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悄悄死了。第二天早晨,躺在她身边的贺红雨碰到她的手时,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凉了。女女下葬的那天下着雨,贺红雨没有去墓地,她已经动不了了。段星瑞带着段东麒和段逸鸥还有云云送走了女女。女女的坟头立起来的时候,一个人趴在那小小的坟头上失声痛哭,是云云。在那个淫雨霏霏的下午,云云抱着女女的坟头哭得肝胆俱裂,就像是她是女女的孩子。很多年之后云云才知道,那个下午,她那样肝胆俱裂地哭,不是因为她是女女的孩子,而是因为她是女女未完的下半生。女女带着前半生走了,给她留下的是后半生。

所以当两年以后云云只身一人去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其实不是一个人去的,她身上背着女女、二女女、纪艳萍、贺红雨、惠春爱,甚至还有传说中的老姨太太。她背着所有这些女人的影子,这些女人的影子全部都伏在她的背上,融在她的身体里,所以在她去北京的那天她其实就已经是一只负重的蜗牛,她背着她们的影子,她们的魂魄,一路走进北京,走进了大学。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那所大学的中文系里,云云这个来自小县城的女生却成了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从走出安定县的那天起,她就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

李科南第一次见到云云的时候,云云正上大二。

那是两节大课之间的休息时间,李科南匆匆经过楼道,赶去上课。这时,他看到窗前站着一个课间休息的女生。她正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抽烟。隔着蓝色玻璃,他看到了地面上的树,远处的图书馆,还有玻璃球一样的蓝色太阳。女生在玻璃里的影子和树影云影重叠在了一起,就好像那树影和云影都是生长在她身体里的水草,柔软而飘摇,她的身体是一只透明的水缸。红色的烟头在她透明的身体里明灭可见。

他看着她,一边往过走,直到走到她身后时,他发现他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他们的身影像很奇怪地落进了一口井里。在那一瞬间里,她也看到了他的影子,回过了头,看着他。她扭过来的身体是僵硬的,目光里却是娴熟的轻浅的挑逗,像是娴熟的不能再娴熟,她斜睨着看着他。因为逆着光线,一层阴影落在她脸上,使她看起来有些潮湿,他再往进看时却进不去了。那层薄薄的挑逗像一层水面,下面却是坚硬的河床,有些荒凉和萧索,散发着秋天的味道。他再往前走时,他们的影子开始错开,他看到他从她的身体里走了出来,他们透明的身体里是成片的树影和云影,像在水底。他走了过去。

这个周末,李科南正和女朋友张惠一起往校外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忽然眉毛一挑,叫了声,张老师。李科南突然认出,这是那天在楼道里遇到的抽烟的女孩子。她从他们身边经过时,斜着瞟了一眼李科南,然后对张惠暧昧一笑,就过去了。

李科南问,刚才那个女生是你们系的?张惠接住了话题,是的,怎么?很特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挑衅和这挑衅会引出的后果,便自顾自地拐了个弯说开去,这个女生在我们系的名气都快盖过系主任了。她抽烟,而且只抽最烈的那种烟。她的高考成绩本来足以进北大的,报低了来了这里。进校后她闹着玩一样参加了经济学基地班的考试,在几千名新生中考了第一名,却说自己情愿在中文系待着,又可以逃课,又可以在床上看小说,多好。开学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就开始夜不归宿。被系里的党支部书记知道后,几次三番找她谈话,给她做思想工作。她说,您是不是担心我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您放心,就是做情人暂时也肯定只给一个人做,我不会乱来的。据说她在外面有无数情人。她读书很多,而且涉猎面广泛,她能倒背里尔克和艾米丽狄金森的诗,别人进大学前是过了一个中学,她却像已经过了几辈子那么长,每次考试都不用复习就一定是班上的第一名。怎么说呢,这个女生,我一直觉得她很邪,身上带着些邪气。她经常在晚上出去,整夜不归,很多学生和老师都看见过,她也不避讳。听说她和无数男人有暧昧关系,和很多男人上过床。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女生,我对她竟然有点喜欢。

后来又见到一次云云,却是在他自己的课堂上。李科南是哲学系的老师,高瘦、斯文、戴眼镜,标准的哲学系老师。这天他上课的时候突然觉得教室里有些奇怪。说不来是什么奇怪,似乎是有一种奇怪的气息横亘在空气里,摩擦着他的鼻翼。他没有多想,依然是几十个学生疏疏落落地按他们自己的规则坐在前三排以后的位子上,前三排永远空着。学校里有一个女老师因为对这空出的前三排不满意,便干脆坐到了第一排的桌子上讲课,学生们反而听得仔细了。他可不能这么做,怎么着他也是教哲学的。学生们低着头看小说,发短信,和往常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开始心神不宁地讲课,直到讲完准备走下讲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从后门出去了。只那个背影,他就认出来了,是段采云。

除了她,没有哪个女生敢穿露半个背的衣服招摇过市,一片雪白的背,像一面旗帜。她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男生都向她行注目礼。她来哲学系听课?他立刻从头到尾地回忆了一下这节课自己是怎么上下来的,有些怅然地在讲台一侧呆立了一会儿。晚上,他装作闲闲地对张惠说,今天你们系那个段采云去我们系听课去了。张惠头也不抬,哦,她选修了很多外系的课,唯独经常逃自己系的课,功夫在诗外吧。李科南便收住了话题,默不作声了。这时候,张惠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李科南,一笑。这一笑让李科南觉得恐惧而厌恶。觉得这个女人聪明也倒罢了,还一定要让人看出来。

三年过去了,李科南经常在路上遇到云云,只是两个人没说过一句话。校园里到处是她的传说,俯拾皆是,几乎全校的男生都认识她。

有一天早晨李科南在去上课的路上看到了云云。看样子她刚从校外回来,又是在外过夜,已经是秋天,早晨的空气像玻璃一样清冽,微微有风,她裹着一条巨大的披肩,穿着丝袜的腿蹬着一双高跟鞋,逆着赶往教学楼的学生向宿舍走去。她的披肩、大耳环、长发都在风中飘摇着。她一走过去,所有的学生都回头看她。李科南也夹在这人群中准备去上课,他想回头,却还是忍住了。这让他感觉有点恼火,一个教哲学的老师回头去看一个女生?一旦知道了这个人他才发现校园里却到处是她的传说,简直是一不小心就会飞进耳朵。听说她在宿舍换衣服从不拉窗帘,还故意在阳台上换衣服。对面男生楼上,大多数窗口都准备着望远镜,女生们说,你不怕被男生们看到啊。她说,怕什么,看着也摸不着。系里党支部书记找她谈话的时候,她故意穿上最短的裙子进他的办公室,并坐在他对面,把一只腿搭到另一只腿上,过一会儿再把另一只腿换到这只腿上。书记只好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把脸扭向窗外,好像对着空气在说话。书记说,作为一个女大学生要注意自己的作风问题。云云说,女人又不是生来就是被男人看的,您觉得女人天生就应该有这样的奴性吗?男女之间就这么不平等吗?女人就应该什么都按照男人的要求去做,三从四德取悦男人?书记叹口气,你太小了,当你有一天融入了庞大的社会,你就会发现这些女权主义的理论是多么脆弱。你抗不过社会的。我不想让你在将来的某一天为今天的幼稚后悔。这句话几乎让云云落下泪来,因为她比谁都知道她自己的孤单和脆弱。她还是对他一笑,表示感谢。

毕业的前两天,毕业生们开始聚餐,大家在一起吃饭,喝酒,平时最不能喝酒的学生都喝得大哭,哭完了又喝,喝完了再哭。老师们也和这些马上要步入社会的学生们喝酒,心里同情着他们,却什么都不能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学时光过去了,他们就要受苦了,像一群马上要进入屠宰场的鸡鸭,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一连几天,李科南都是喝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才一个人走回自己的宿舍。这天晚上,他往回走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离开那些哭成一团抱成一团的学生,他觉得身上还沾着他们的眼泪和舞台剧台词一般的话。一个人走着,就像从一个灯火明亮的舞台上,从一场话剧里又走到人间的感觉。

他蹒跚着走到了宿舍楼下。楼下种满了月季,白天在阳光里发酵的花香在夜晚的空气里仍然挥之不去。这花香闻到鼻子里像石头一样哽在呼吸里。走到楼下准备开门时,突然发现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坐着的人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是云云。她穿着一条裙子,长发散落着,没有扎。他们在夜晚清冽安静的空气里对视着。一种巨大的却是陌生的疼痛穿过了他的全身,在那一个瞬间里,他突然迈出一步,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迅速找到了她的嘴唇,然后,他们接吻。他久久地吻她,心里却疑心这不是第一次,决不是第一次,像是已经发生过成千上万次了。

在黑暗中他抚摸着她的身体的时候突然想,她真有过那么多男人吗?就这个身体有过那么多男人?她对所有的男人感觉有什么两样呢,还是不过都一样?继而他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在这样戏剧性的晚上,在这样带着生离死别的悲伤的晚上,他却这样去想?幸而是在黑暗中。他掩饰着那些使劲要往出生长的想法,用了更大的力气去对付她的身体。接着身体上汹涌而出的热浪把其他一切都淹没了,他整个人都被彻底淹没了,他暂时的没有了意识。

她躺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像是累极了。他把她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把她的指头一只一只地摸索过去,就像在一架琴上摸着一排琴键。无声的,没有边际的琴键。夜很深很静,卫生间的门没有关,水管里滴着的水像更漏的脚步。身体的欢愉猝不及防地安静下来了,一种巨大的安宁和苍凉包裹着这两个人。他们都来不及有什么思想,又像是很久很久过去了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开始泛出瓷质的青色,楼下已经有了稀疏的跑步声,他突然伸出手臂再次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把整张脸埋进他怀里,不说话,静静的,他们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安静地伏在那里,从没有过的安静和肃穆,他伸手托起了那张脸。

就着漏进屋子里的晨光,他看到那张脸上正一脸的泪水。这时候他才是真正吃惊了,比凌晨一点看到她在自己门口更吃惊。那吃惊是因为意外,而现在却是因为他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晚上找他来了。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那天在楼道的相遇,还是那天在路上,还是在他的课堂上?总之,她是让她自己开始了。他无法猜测这感情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开始的。他在一瞬间里是一种喜悦和疼痛同时穿过心脏的感觉。这样一个女生,阅人无数的女生,暂且这样说她吧,自己竟能进入她眼中?疼痛的是,她在离校之前才来和他道别,而最致命的是,这道别是真的,她对他的喜欢也是真的。他吮吸着那泪水,更紧地抱住她,她的泪就更多地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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