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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团练的五大优点

鉴人奇才——陈士杰

曾国藩哀叹湘系各立门户,找到了掌鉴人术的奇才陈士杰,陈士杰冒死劝谏曾国藩顾全大局,又亲救曾国藩于死地,定计取得湘潭之战的胜利。

早在咸丰二年(1852),胡林翼在贵州任知府时,就认为兵既不可用,应该团练乡民以自救。他说团练乡民之利有五大端:

不以远方的游民充练,必以本地之农民为勇。他们熟悉本地的地形地势。其利一。

农夫性质朴实,自保身家之念甚切。其利二。

官兵视国帑为应得之物,受恩而不知感恩。小民勤苦,得微利而感激出于至诚。“武弁文吏,身列仕途,恩极则滥,即自以为应得之物,而士民之稍异庸流者,望顶戴、官职如登天,驭而用之……其力自倍。”其利三。

读书应试不得科名者,在乡者比比皆是,此中人材颇多,狡悍凶恶者亦不乏人,不如因其材而用之,非惟足以销弭隐患,反而为我增添平定“贼寇”之将领,为我驰驱。其利四。

练乡民,守御本地本乡,能得其死力,“贼无阑入之势,民无裹胁之虞,粮食不遭劫掠,贼焰自可衰息”。其利五。

湖南地主士绅也一致认为清军不堪一击,只有依靠自己团练勇丁,或是防守本地,或是组织成军,直接与太平军对抗,以代替窳劣无能的官兵。为此,湖南地主阶级中形成了一股“自救”运动。曾国藩从办理团练到编练湘军,就是这种所谓自救运动的体现。

咸丰二年十二月初四日,太平军攻占了华中重镇武昌,咸丰帝极为惊慌。曾国藩便抓住这个时机,于二十二日上奏说:“逆匪”攻陷湖北省城武昌,凶焰愈炽,湖南、湖北、江西、安徽等省,都是太平军所觊觎之地。目前长沙兵力单薄,湖南各标兵丁大多随署湖广总督张亮基调往武昌,不足以资守御。现我在省城成立团练一大团,认真操练。此外,就各县已经训练之乡民,选择其朴实健壮者,招募前来长沙,练一人,收一人之益,练一月,收一月之效。军兴以来,调兵糜饷,不可谓不多,有与“贼”鏖战一场者,往往从后尾追,“未闻有与之拦头一击者”。官兵作战时,往往先用大炮、鸟枪远远轰击,从不敢与“逆匪”短兵相接,总因所用之兵,平素疏于训练,无胆无艺。现在我决心改弦更张,“总以练兵为要务”。这个奏折写得很巧妙,“总以练兵为要务”,寥寥数字,便把团练的性质改变成了军队。咸丰帝因前线一败涂地,慌不择路,竟朱批:“知道。悉字办理,以资防剿。钦此。”这个奏折既然得到了咸丰皇帝的首肯,曾国藩为自己把湘勇改成湘军,进而为扩大编练湘军便取得了合法地位。曾国藩心计之深,令人莫测!

为了讨得湖南巡抚骆秉章的好感,为了使湘军得到实战经验,曾国藩便屡派罗泽南、王鑫等率领湘军四出“攻剿”各地起事的会党、农民。从咸丰三年(1853)春至初夏,先后派江忠源部楚军会同湘军,“攻剿”常宁、阳山、衡山、永兴、茶陵等地起事农民。为了争取清政府的信任,在人事安排上也作了精心布置,上奏破格提升旗籍将领塔齐布为中军参将。塔齐布,满洲镶黄旗人,托尔佳氏(一作陶佳氏),字智亭。初由火器营护军擢三等侍卫。咸丰元年(1851)至湖南为都司。咸丰二年(1852)守长沙,因功晋升为中军参将,使湘军中的带兵官取得了正式官职,鼓舞了士气。至咸丰三年(1853)六月下旬,曾国藩编练的湘军,已有罗泽南的中营、王鑫的左营、邹寿璋的右营、塔齐布的辰营,此外,周凤山、储玫躬、曾贞干等也各自统率一营,兵员总数扩大到了四千左右。

派遣湘勇参与南昌战役,促使曾国藩下决心扩编湘军,并移军衡州。这是他编练湘军水陆师的关键。

南昌战役后,如前所述,曾国藩认为湘军可用,大有前途。他写信给朋友说,今日大局,若非练兵万人,合成一心,断不能讨平“逆匪”。近时所调之兵,天涯一百,海角五十,兵与兵不相熟悉,将与将不相和睦。此营打败,彼营掉臂不顾,甚至掩口微笑,军营以终身不见“贼”面而后快。如此的兵,这样的将,岂能“平贼”?我欲练勇万名,“呼吸相顾,痛痒相关,赴火同行,蹈汤同往。胜利举杯酒以让功,败则出死力以相救。”

曾国藩移军衡州,还有另外一番打算,他认为在衡州练兵,不像在长沙省城之地,耳目众多,“动多触碍”。走避山乡,若捐款多,则多练弁勇,若捐款少,可以少募弁勇,张弛伸缩,“惟吾这所自为”,别人不能横加干涉。咸丰三年八月二十七日,曾国藩随同湘军移驻衡州(今衡阳)。但当时募勇练兵万名,独立于八旗、绿营之外,兵籍不归兵部,不受总督、巡抚节制,很容易引起朝廷和督抚的猜忌。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曾国藩着实花了不少“格物致知”的功夫。他认定江忠源率领楚军,转战广西、湖南、江西,在短短的二三年中,由一个知县官擢升至司道大员,是因他屡立战功,“以天心之简在,万民之仰望,即颁给关防,全畀兵柄,盖亦意中之事”。于是他找到了一块挡箭牌,对外打出了对江忠源练兵的旗号。他说现在拟募勇万人,精练勤训,“发交岷樵,以为澄清扫荡之具”。不久,他又提出鄂、湘、赣、皖四省联防的建议,推湖广总督、他的座师吴文镕为首领。讨好吴文镕,是他筹建扩编湘军的又一块挡箭牌。

到衡州后,他扩大招募勇丁,增编营头,除原有的湘乡勇、宝庆勇、辰州勇外,又陆续添募了新化勇、平江勇等。募勇时,“须取具保结,造具府县里居、父母妻子名姓、箕斗清册各结附册,以便检查”。选勇标准是:“须技艺娴熟,年青力壮朴实而有农民土气者为上,其油头滑面有市井气者,概不收用。”其武官自守备以上,文官自知府以上,一律不加录用。故而论者每以湘军由地痞流氓、游民组成,与事实是不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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