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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药的火焰

这是药的火焰。药的火焰隐蔽在山洞里或山坳的某一处崖壁下。那里的树一定很多,而且又粗又高,密集地冲向天空,在某一个高度把冠的枝叶撑开,将晴朗或黯淡的天幕织成无数个有细节的几何形状——这是枝叶缝隙透过来的天光。我看到,那碎裂的天空中飘过去的云彩都是慌张的,而阳光却持续地坚定,如柱状穿过枝叶的孔隙,把斑驳的暖亮洒在长满植物的洞口边和洼地上;在夜晚,一个月亮、难以计数的星星,也在枝叶的隙孔间忽隐忽现地烁闪,它们的光线灰白,静寂地滑行在山的夜色里,洇染着不会走动而正在拔高、长粗、没有睡意的树和草,朦胧地勾勒着冈峦的起伏。但我的视野涌扑而来的不仅仅是植物们朦胧的影像,我还在黑暗中仔细嗅出了一种味道。那是药的气味,是久远的、被历史这一个词煅烧过的气味。

我想,其时的雨肯定也有这种气味,它们如梭地穿行在天地之间,漫溢在溪水里和沟壑中,优美地向山的低处飞奔。我甚或望见那滴雨——那一滴雨,晶莹而硕大,不歇息地在石屋门前檐口向下滴落:滴沥——,滴沥——,滴沥——。一颗又一颗,沉重地砸在檐下那浸透了过多药味的石板上。坚硬的石板再次疼痛不已,这一粒粒珠玉般的雨呵,终于穿过石板,渗进泥土的深处……

山里的白天和夜晚,空气中总是散发着比青草、树木还要浓郁的硫磺和硝石的气味。刺鼻、呛眼、嚏喷,绷紧的神经来自于鼎的灼烧;喘气、咳嗽、叹气,湿热身体的郁闷来自于不敢一丝一毫地怠惰。这样的气味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熏烤着这山里的每个日子,而药的火焰不熄。不熄的焰火照亮了那个人的脸孔:虔诚,清瘦,较为突出颊骨,咬肌正些微地颤抖,他的目光在经历过那么多的失望之后,又一次将希冀的火星射向了那尊鼎。

鼎的腹部在灼烧中已是暗红色的青。这一只鼎是不规则的圆,它靠近檐口的弧面上浮雕出鸟的头部,两眼似闭非闭,一幅困窘的样子;它的喙不长,是雅致的那种弯曲,那神态就像一只蹲着的鸟,在火光中努力思考着什么事情。可是,鸟又能想出什么事情呢?况且,鸟的腿从来就只有两条,而这只鸟拟形的器皿的足却有三柱,它们敦实有力支撑着鸟胖圆的躯身。这器皿的躯身外壁基本光滑,是那种粗糙出凝重的光滑,因而几乎没有贵族烹饪祭祀器具那种精美构图纹饰。并且它还足够地大,长长铁筷碰到它的沿口时,亚洲铜所发出的音质是悠扬的、颤颤的,那是一种音律穿过空气的声音,它可以传得很远很远,荡漾在我今天的耳鼓旁。

一只鸟是不会想出什么事情的。一只眼睛似睁非睁的鸟是不会想出什么事情的。一只拟形鸟的青铜器具更不会想出什么事情。这是一个存在副词“不”的否定性的判断句式。“不”这个词修饰了一只鸟或任何一只鸟拟形器皿的行为,但决不会修饰坐在鼎面前的那张面孔。这张面孔是人的面孔。

——药在鼎中沸腾。

而人是能想出事情的。这样的事情被鼎腹下的火焰煮沸了不知多少年,已像火的颜色:焰的边缘,跳跃着冷艳的幽蓝,是它最灼烫的位置。焰火。青铜的鼎。想着事情的人。——一个由欲望组织起来的集合。其实这三者之间原来并无直接联系。发生联系的只是人与火、人与鼎、人与人,但人的“想”总是一种力量,一种可以渗入到一些事物之中、并将物事它们联系起来的力量。现在,我们也许已无法知道中国古代的历史曾有多少尊鼎隐蔽在那些个山坳里,为了王权与自己的生命不死,或比敌手活得更长,正在多少个炼丹家的幻想中熊熊灼烧?

药的气味很浓厚,梦境里一样在华美或朴素的青铜鼎的上方袅袅升起、弥漫,进入1000年后一个早晨我的鼻息之时,已飘渺得只能在想象之中。但这样的想象于我来说,可疑得与书写的历史一样,它只能是叙述的历史,而不是事件发生时的历史。因此,气味在历史中从来就没有形状,它难以想象!在我今天想象的气味里又怎能有那药的味道?

药在遥远的鼎中沸腾。它们的成分是“五金八石和三黄”〔硫黄(古药书又称:石流黄,即硫磺)、雄黄、雌黄〕,还有,石头的硝和液态的汞。——这是我2003年9月19日上午的课堂笔记(长江浅滩清障爆破管理讲座)。9月19日的山城重庆依然是那种潮湿的热,街上是热的,房间是热的,坐着很多人的教室更是闷热,我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沁出,但重庆的笔记一如既往地认真——像几千里之外安庆我平时的书写那么认真。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把这种叫做火药的东西当作是药;在这之前,我也曾经知道它的凶猛,在冬末春初河流枯水期的时候与它多次打过交道。并且,它还是一个我童年经历中最具嘹亮的名词——给过我战争和英雄的游戏,即便此刻回首望去,那硝烟弥漫时的蓝色,仍然能被我快乐地看见;那硝烟中硫磺的味道,仍然能被我幸福地闻出。

这是什么?——它的构型简单得难以让今天的孩子们相信——人拉平板车轮胎上的一根钢丝,和它那有丝牙的帽圈儿,被曾是孩子的我们,用心用力地制造成一把能撞击火药发出响声的手枪。我记得,那时的火药是一张一张出售的:淡黄色颗粒状的火药,一粒一粒蹲伏在薄的纸板上,50粒或100粒,被一层膜一般的浅红色薄纸覆盖着,每张只要5分钱或8分钱。

那是哪一年的事情了?——100粒一张的火药,不舍得在童年的一次枪战游戏中全部用光,那剩下的只有小半张,往往不足40粒,要留到开学的时候,被我悄悄折叠藏匿在靛蓝色衣装的裤兜里。……广播体操比赛的队伍没有吃不饱年代的哈欠,盛大地激扬着操场上的尘土。那些童年的身体伸展自如,明澈的眼睛认真注视着台上领操的体育老师。他(她)们看见了笑容。那是体育老师和体育老师身体后面校长脸上的笑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这节“下蹲运动”就要做完的时候,做操队伍突然喧嚣起来,所有的眼睛都从台上挪到了我这里。瞬间的犹疑,被身边蓝色烟雾和硫磺的味道惊醒:这里,是我的身体!贴紧裤兜的大腿感到了与温暖不一样的烫!烫,是来自火药对我身体的突袭。衣裤上的火焰被我和同学们很快拍灭,但皮肤的疼痛从麻木中开始苏醒,像数不清的针尖尖儿险恶地刺入我皮肤的深处。疼痛在老师和医院门诊女医生的注目下再次剧烈。褪掉烧了个大窟窿的裤子,我双手赶紧捂住几乎就要裸露的羞处,但疼痛仍然使我看见了疼痛之处的皮肤表层一片通红。并且,还间或凸起着几个白色的水泡。我数了数,它们一共有7个……

在我的记忆中,妈妈那次没有打我。我和闻讯赶来的妈妈把回家的路走了好长时间;在我的记忆中,那天的夕照非常美丽,火一样映照在路两旁高高低低的屋脊上。白墙之上的屋脊是安静的。屋脊之上的天空是安静的。甚至那天空与屋脊之间的过街电线也是安静的。妈*面庞没有表情,夕照的美丽也给了她像屋脊、像天空、像过街电线那样的安静。而那个少年脸上的苍白如此激越,穿着那件烧了个大窟窿的裤子,跟在妈*身后,疼痛地数着她迈向回家路上的脚步。

火药,火药,药的火焰灼亮了我记忆中的童年,贯穿着我的经历到今天,但它却被我长久地忽视。

没有被忽视的是火药这一个著名的词,它一次一次被我鲜艳地填写在试卷的括号里(小学历史试题有些至今记忆清晰,之一:四大发明:〈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和〈火药〉)。当饱蘸蓝色墨水的钢笔在重庆课堂上,复述着“火药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发(着)火的药材”这句话时,笔记本上的行楷有了趔趄与迷惑,就像是走在山城的雾气中,飘飘忽忽、歪歪斜斜。

印在纸上的历史被我从图书馆的书架上捧下来,在阅读者我的目光中严肃地打开。那些书的纸张有些微黄,然而字的墨色依然清晰得如昨天所书。药在遥远的鼎中沸腾。——那个场景在唐朝,甚至在唐朝的更前面的汉朝、秦朝。药的成分是“五金八石和三黄,还有,石头的硝和液态的汞——这是我对2003年9月19日上午课堂笔记的再一次复述。因此,我不在唐朝,更不在它的前方汉或秦,我在2004年早春的安庆。”

然而,我是可以进入历史的。是我的阅读,能够让我进入遥远,进入遥远的唐朝、汉朝和秦朝。在这样的进入中,我不仅知道了“一硝二磺三木炭”,这药的配伍即是火药的简易配方,我还看到了,它的问世竟历经了那样长的时间——在多少个炼丹方士无以计数仙丹的试验中,药的火焰于鼎中一次次倏忽而跃起,是那样地难以擒伏!鼎。青铜的鼎。重器的鼎。鼎立在烈火之上灼烧的鼎。药在鼎中燃烧!在一定的单位时间内,燃烧所产生的气体和热能,使鼎腹内的空气体积足够地大——大到了药的物质形态有了变化(化学的)——就有了燃烧之后的爆炸和爆轰(爆轰——燃烧的另一种形式)!鼎迸裂,向四周与天地方向迸出碎片的裂。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于沉闷的爆炸声中,我听到了金属碎片尖锐呼啸的声音……接着是静,是从紫青色烟雾中升起来的那种静。是未亡者站在炼丹废墟上,没有从惊惧中醒来的那种静。……血的腥气陷落在硝烟中的硫磺气味里,久久不能拔出,在它挣脱之时,迅即走过唐朝长安宏大且对称方正的街道,升高弥漫在宋朝的天空时,又吸引了多少手执长戟短剑、勒马驻足者的目光?——那是冷兵器盾牌后面充血的目光。

……药的火焰与硝烟,掩护着蒙古人疾行的马蹄,西去,西去,西去!西驰的马蹄横越欧亚,将今天图书馆里的冷兵器所开辟的历史,更新为火器时代的叙述。这样的叙述是火焰的叙述,是火焰中事件发生的记述。

……春天的阅读是在适于植物的叶芽和花蕾绽开的日子里开始的,可它却让我常常陷于热的反面——冷的恍惚中,我想,那些味药材在炼丹术士手中为什么竟没有成为长生不老的药,而不经意间转成为兵家的火药?自古至今,乃至未来,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它们之间其实原本就有着难以割断、难以回避的联系,在不经意间就显现了它们互为的因果。昨天太阳很好,在河堤下的那片草地上,我久久望着一只蝴蝶。在我心里,望一只蝴蝶的飞翔是有意思的事情,望着它,是因为我走到了河边,来到那片草地,让一只阳光下的蝴蝶翩跹在我的视野。那是一只多么美丽的蝴蝶啊!可是我望着它,并不仅仅是它飞翔时那翼翅的美丽,还因为它使我想起了亚马逊流域的那一只蝴蝶。呵,那只蝴蝶扇动着翅膀,竟会掀起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一场风暴。我当然明白,河边草地上的这只蝴蝶,不是那个著名的“蝴蝶效应”中的蝴蝶。

可是谁又能肯定它不是那一只蝴蝶?

人的一生也或如此,哪怕是由于一点点不经意间细枝末节的改变,而从此走进这一个路口,而不是那一个路口,并且得继续在这个路口的路上走下去的。是的,比如我,比如我的阅读,还有,我的文学书写。

在这个春天的阅读之外,火药依然是药,并不因为它的猛烈和火焰而失去药的本质。《本草纲目》说,火药,能治疮癣,杀虫,辟湿气和瘟疫。——这使我记起了1995年夏天的北方旅行。在黄河北岸冀南平原的大地上,浩瀚如海的高粱一片火红,还有,玉米和麦穗灿烂的黄、麦田间夹种的棉花,都在叔父和婶母的身后向我扑面而来。那是我的第一次北方之旅——尽管我生在北方,但在母亲的襁褓中我就离开了故乡。站在叔父和婶母面前,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即便现在——当我写下这一行字的时候,泪水仍盈满我的眼眶,使我的书写不能持续,需要停下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我很长时间是不流泪的,我的泪水几乎都在我的文学书写和阅读之时发生。我当然明白,这些或许与药的火焰无关,是我这篇叫做散文的文字逼使着它们之间发生了联系。这一点或许可以肯定。但我从北方乡村做中医叔叔家的药橱里——从那散发着浓郁中草药气味的一格格屉子中,还是看到了那些不是植物的药草,也不是火药的药材。硝石,白色,是晶体状的那种灰白;叔叔说,硝石,又叫芒硝,味苦,性寒,主治五脏积热,胃胀闭,推陈出新,除邪气。硫磺,黄色,是晶莹的那种浅黄;叔叔说,硫磺,味酸,性温,有毒,主治疽痔恶血,坚筋骨,妇人阴蚀,除头秃……叔叔的说话很像念白,或者像在朗读,我知道他是在背诵着某一部医书……

我从叔叔的朗读中走出。叔叔和他的朗读埋藏在1999年腊月麦田边的那片坡地里。婶婶的嗓音开始哽咽,她在电话线那一端的北方哽咽,她说,那些留下的药和一挂鞭炮跟你叔叔在一起;是你叔交待这样做的……

没入平原地平线之下的叔叔和药在一起。是乡村医生的叔叔,在那里,使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中国的药和火药的联系。

药的火焰难以言喻,来自物质元素内核的质变。猛烈,飘忽,磊落,诡秘,显现着焰色明暗时的情绪,还有,它灼击美丽与丑恶时的奋勇与凶狠,在黑暗中照亮了黑暗,在光明中覆没了光明……在此之前——甚至就在昨天,我还不知道那古老的炼丹过程中,那些术士们依然是在不经意间,还会获得不是火药的另一种药。

——硝石、硫磺、炭、玄胴肠(猪大肠!)——这奇异的组合类似幻境中的想象,但仍没有诞生出长生不老的仙丹,却熔成了一种白如冰的信石(化合物)——氧化砷!砷——这个被民间称作砒霜的毒药,如魔鬼那样,一经出世,便潜伏在那样多的故事情节里,与阴险、狠毒、密谋和黑暗中的疑惧,如此亲密地在宫殿或宫殿之外的舞台上一幕幕出场,并以最合理的情节翩翩起舞、最终谢幕。然而,在那样的合炼中,只要硝石的用量足够大,猛火之上的药物,在砒霜未成为砒霜之前,便殉难在爆炸的猛焰中。硝量或多或少,暗示着这样的可能,——不是药的恶毒,便是药的火焰。这是不是神的旨意?

砷——化学元素周期表上的一个符号:As,在古代炼丹(金)家那里,它最早的喻体符号就是毒蛇!

……其实,药的火焰天天在我们视觉的周围闪现,在远或近、现在和过去、陌生和熟悉的时空中此起彼伏,使我更抖颤的视野总是飞扬着硝烟那忧郁的紫青,它明亮或暗淡了我们的眼睛。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就在这样的药或那样的药中活着。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南方的一位朋友对我说,人体元素中就有硫。我知道,硫——硫磺中的硫,它是那种猛药火焰的主角!

站在寂静而干燥的月亮上远望地球,它高高地漂浮在蓝色的天际,陆地隐现在白云之中,满载着远古地质纪年的颠簸,一片生机地在呼吸——它生动而鲜艳地活着。

是的,我们也如此生动而鲜艳地活着,活着!——苍天赐予我们的药藏伏于大地,在我的眼里,它的火焰,是最具灿烂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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