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现在已经开始想办法再继续解释了，实在解释不了就只能开门见山和对方硬钢了。
大婶点了点头说：“来过，刚来过，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了，没事了，阿姨再见。”伊伊说着将门关上，看着脚边的一大包零食乐不可支。
陈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如果不是刚才去603检修燃气的师傅，自己还弄不来这身衣服呢。
“我说伊伊姑娘，你小小年纪怎么疑心这么大，连我一个检查燃气管道的工人都要怀疑，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是要多注意一些，安全最重要，现在坏人太多了，无孔不入。”陈默依旧在装模作样的东看西看。
伊伊屁颠屁颠地将那包零食放在茶几上，转头对厨房的陈默说：“尽管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也不能排除你不是坏人。”
“有这么个邻居真好，有好吃的好惦记着你。”陈默装模作样地将工具包里的不知名工具拿出来，然而这个无以名状的机器他根本用不好。
伊伊瞥了陈默一眼说：“那个大婶，想让我给他家做儿媳妇，你以为谁会无事献殷勤啊。我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是邻居才不好意思拒绝这些零食的，你以为我想要啊，收了别人的礼物还要用礼物还回去，都是要钱的，钞票啊。”
拿着杯子，陈默借故去饮水机倒杯水，顺便看看伊伊房间的构造。
如果她就是那个此前给张龙打电话，操控他做出了一系列毁了自己前途的事情，那么这个姑娘的目的是什么？
“没想到你还知道礼尚往来啊。”陈默一边接水一边东张西望。
房子有两间卧室，并且此时两间卧室的门都是打开的，一个房间里是空的，里面放着几个箱子还有简单的家具，显得有些冷清。
另外一个房间就是伊伊的卧室，里面是一张大床，一张电脑桌放在大床前面，电脑桌子电脑的周边配件很齐全，麦克风、摄像头和键盘看起来都是十分高端的外设，整个房间依旧是粉红色，粉红色的床上放着几个粉红色的布娃娃。
除了这台外设齐全的电脑外，陈默没有在这个姑娘的住处发现任何异常。
“叔叔，你检查好燃气管道了没有？我待会就要工作了，你能不能快点，我平时一个月都做不了几次饭，平时都是吃外卖的，燃起应该没问题的。”伊伊将零食摆满了茶几。
她看着那些茶几上的零食，眼神像是看着满茶几的金条，无比满足。
“马上就好了，姑娘你要是赶着出门的话，我就快些。”陈默将手里的水杯放下，又去了厨房装模作样。
三分钟后，陈默将工具包收拾妥当，准备离开这里。
“燃气管道是没问题的，我都检查过了，以后使用的时候注意用气安全。”陈默强行装成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伊伊不耐房地说：“知道了叔叔，叔叔再见。”
一脸黑线地走出伊伊的房间，陈默被连续叫了好几次叔叔后，开始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
嘭……
身后的门被关上，陈默转角走进了过道。
娇娇此时已经披着自己的风衣睡着了……
这姑娘，此前陈默还觉着她长心眼了，合着那都是自己的错觉。
陈默的脚步声让娇娇醒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问：“有啥发现没？”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陈默将身上的工装脱下来，然后将维修工大哥的工具包放回原位。
娇娇被陈默这关子卖的直跺脚。“那到底是有线索还是没线索嘛！”
“有，不知道是不是重要的线索。”陈默和娇娇从六楼坐电梯下去，然后在一楼楼梯口的转角坐了下来。
娇娇看起来有些冷，陈默将风衣的口子解开，让娇娇靠在自己怀里可以暖和些。
“咱们为什么不回家？”娇娇不知道陈默要做什么。
他们现在坐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电梯口，陈默目光一直都在看着那个方向。
“等一个人，确定一下我的猜测。”陈默说。
一个小时后……
陈默的脚坐在阶梯上时间久了有些麻，此时娇娇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抱着娇娇离开了这个叫海城名庄的小区，然后驱车回家。
回到家中的时候项羽已经在客厅里看电视，茶几上放着米酒和花生米，项羽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自在。
“陈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我还纳闷你跑到哪里去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项羽靠在沙发上打着瞌睡。
陈默将娇娇放回到房间的床上，这姑娘只要陈默在身边，都会睡得很沉，雷都打不醒。
“今天刚到公司，临时有些事就没上去，但是担心项大哥在公司呆着无聊。”陈默坐在沙发上，到了一小杯米酒，这酒的味道还可以，至少在陈默看来比白酒好喝。
项羽摇了摇头。“咦！不无聊，我跟保安队的小崽子们比赛掰手腕，赢了十几瓶酒。”
陈默心想好家伙，保安队那几个同事怎么可能是项羽的对手。
晚上九点钟，项羽便洗洗睡了，说是要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去赢酒，当然保安队的同事们也不傻，惨败了一天，明天谁还和他玩儿啊。
回到房间，陈默用手机成功链接到了此前安装在伊伊姑娘厨房的窃听器。
好在她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否则一般厨房门关起来后什么声音也听不着了。
成功链接窃听器后，陈默就听到了伊伊的声音传来。
此前陈默之所以要在伊伊楼下坐了一个小时，就是为了确认她所谓的开始工作，究竟是外出工作还是只在家中就可以完成工作。
陈默没有看到伊伊出门，就基本上可以确定她是在家工作。
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监听，陈默终于弄清楚伊伊的工作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近两年来，作为新闻媒体人，陈默也见过不少报道网络女主播的新闻，有正面的，比如年薪百万，收入可观。当然也有负面的，比如撕逼约战、各种门事件。
总之门槛越低的互联网行业，都是鱼龙混杂，乱象丛生。
在陈默监听的这半个小时，伊伊时不时应观众的要求唱上一首歌，或者说些轻松愉快的段子，总之这种职业的本质就是娱乐。
主要的市场是那些工作了一天的年轻人以及大学生，对于这个新兴行业而言，还有很大的市场空间。
总之在陈默看来，这是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只不过问题也就来了，这样一个姑娘究竟是不是打电话操控张龙的神秘人，这让陈默有些犯难了。
对方没有丝毫破绽，陈默此前说接触到的就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小姑娘，他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带着满腹的疑问，陈默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去了张龙的住处，他的手机还在自己身上，或许是因为刚换的号码，张龙并没有告知多少人，这电话一整天都没有响过一次。
除了要还给张龙的手机之外，陈默还带去了昨天晚上监控录下来的声音。
他们需要辨别的是神秘人这个声音的主人，即便陈默将伊伊的相貌描述的再怎么仔细，张龙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想要让张龙辨认对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播放对方的声音。
陈默见到张龙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逐步收拾自己的家了，多日没有剃掉的胡须也被清理干净，这让张龙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一些了。
“我打算重新开始，我想了很久，现在还不算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定数，生活也并非只有绝望。”张龙坐在家中的落地窗前，冬日暖阳洒在他的身上。
陈默手里拿着两个手机，坐在张龙对面。
听到张龙这么一说，陈默心道，卧槽这哥们昨晚是不是看了一整本心灵鸡汤，怎么一大早就如此阳光正面，搞得陈默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此前陈默在张龙身上能够看到的，也只有爆棚的负能量而已。
重新开始需要多大勇气，陈默不清楚，至少张龙的决定是好的，生活只要还有希望，一切都还有机会，无论现状如何不堪。
陈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张龙后，张龙表现的还算是淡定，并没有因为要听到那个梦魇一样的声音而失态。
“我不知道我昨天找到的人是不是那个神秘人，只有你听过对方的声音，所以我录下了一段，如果你准备好了，我就开始播放了。”陈默说。
张龙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对陈默说：“有烟吗？”
他还是紧张的，他怎么能不紧张。
那个声音让他事业失败家庭破裂，他必然是紧张的。
点燃香烟，张龙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对陈默点了点头。
陈默点击手机上的播放键，昨天晚上窃听器录到的声音也随之开始播放。
周围很安静，张龙略显紧张地皱着眉头，手中想要的烟灰掉落下来，落在地砖上，他的脚稍一动弹，脚边的烟灰便消散开来。
录音打开后，有数十秒的沉默，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伊伊的声音出现。
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幕后的操控者，这个答案需要当事人张龙自己来揭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