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姬笑别有深意的看了夏卿月一眼,把夏卿月看得汗毛直竖。道:“l本座这就去接念濡公主,希望陌王妃记得自己说的话。”
夏卿月默默的看着他,咳咳,我今天说的话有点多,你是要我记得哪一句呢?
“当然,当然记得。”夏卿月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先把这个瘟神送走在说,两个人万一打起来遭殃的肯定是她。
“本王的王妃记忆力有点不好。”墨寒魔眸紧紧的攫着夏卿月。
夏卿月又再次很没骨气的点头,眼神在天上虚瞟,“是啊是啊。王爷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最近人老了,记忆力越来越差了。”
她这花好的年龄啊,就成了记忆不好,她好想哭。
乖乖,前有狼后有虎啊。她要不要直接晕过去?装一次病弱的白莲花?
还是不要了,夏卿月否定自己的想法,不是她觉得,而是如果她假装晕过去墨寒说不定怎么对她。
宦姬笑但笑不语,对墨寒道:“陌王,本座先行一步。”
“本王何曾挽留过你?”言下之意就是你赶快滚吧,老子一点都不想挽留你。
夏卿月古怪的看着他们,她怎么感觉这对话内容有点幽怨。
……
“你何曾挽留过我?”宦大美人掩泪而问。
“本王不曾挽留过你。”墨大爷一脸冷血绝情。
……
夏卿月痴痴的想着。突然觉得如果这两个人感激了也不错啊,养眼!
搞基吧搞基吧!她会看着他们,会宽容他们的!
夏卿月满脑子歪歪时,宦姬笑已经踏步而去,步履优美。
作为一个腐女,不论何时何地她都可以无限的歪歪。
更何况眼前还有两个这么好的题材!
不对不对,夏卿月摇摇头,她想得貌似有点……离,离谱。
这两个像是彼此的杀父仇人,一见面就各种讥讽嘲笑的人怎么可能有一天会手牵着手,面带幸福的笑容去搞基呢?
除非他们一个脑子秀逗,一个脑子被驴踢了!
墨寒看着夏卿月,幽深如古巷的丹凤眼微微扬起。
夏卿月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悲催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吗?!
“阿卿想要纳妾吗?”墨寒凝着眼盯着她,淡淡的开口,“对象还是宦姬笑吗?”
“没,没有啊。王爷你肯定是听错了。”妈呀,这就是秋后算账吗。夏卿月笑得贴心,笑得狗腿,十分的大义凛然,“只有王爷你可以纳妾,我区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纳妾,王爷你实在是想多了,而且,我真的对大都督没有啥子意思。”
她表示十分不喜欢宦姬笑!!不对,是一百分!
“本王听力甚好。”墨寒道,“如果阿卿看上了大都督的美色。”
“王爷。”夏卿月尴尬的笑了笑,心虚的支开话题,“那啥,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要不我们去当铺逛逛吧。”
她要去把夜明珠给典当了,赃物留着可不好啊。特别是这个赃物还这么的大!
只不过这个夜明珠没有什么皇家印记吧,不然去当铺那才是真的自投罗网。
“皇宫出品的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吧?”她可不想作死。
“有。”墨寒冷冷的道,“凡皇宫的东西,都会有记号,不过皇陵的所有东西都是当初建国的时候天下搜寻的,并没有做记号。”
他这等同是在告诉下去怕你她放心去当吧。
“王爷。”夏卿月对墨寒眨眼,“我邀请你去逛当铺,你去不去?”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先汗了一下,她知道有邀请人逛街,有邀请人游湖的。就是没有听说过邀请别人去逛当铺的。她也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位了。
“让南风去。”墨寒淡淡的道,“纵使没有记号,这种夜明珠也已经是罕见珍宝,若是亲自出马必然会引上不必要的麻烦。”
“不行!”夏卿月立刻叫道,让南风去?!那还得了!要是把夜明珠交给了南风,那钱还有自己的份吗?!
墨寒狭长的丹凤眼看着她,当铺是她自己要提出的罢。
“额……”夏卿月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立刻胡掰道,“那个,我是没有去过当铺,所以想去亲眼见证一下我大闫当铺的雄姿!”
瞧她马屁拍得多好?!连整个大闫都给扯上,没事得多像她学习学习,有益无害!
墨寒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淡语:“本王还不屑于你那颗夜明珠。”
夏卿月瞪眼,之前是谁说府里各种花费都快让陌王府穷得揭不开锅了!
瞪眼之际带着微窘,当场就被人给戳穿的滋味实在是……太酸爽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讪讪的拿出夜明珠,小心翼翼的交给南风:“拿好了,别摔了。记得把钱给我数好,别让人骗了知道不?”
面对她这如慈母般的叮嘱,南风满头黑线的点头:“是,王妃,属下知道了。”
南风拿着夜明珠朝当铺走去,他非常的痛恨,就因为他戴着面具吗?!
墨寒忽然正眼看了她一眼。
“你干吗!你不会是想反悔吧!”夏卿月立刻警铃大作,该不会墨寒就是让自己先把东西交给南风,然后自己在私吞了吧。
“本王的话就那么不可信吗?”墨寒眼里显现着幽深,冷冷甩袖,“一颗死人的夜明珠,本王还不屑于私吞。”
夏卿月微囧,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墨寒不在看她,大步流星的走了。
夏卿月跟在后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人该不会是生气了。
想到之前墨寒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淡然不屑和鄙夷,夏卿月摇摇头,这种高傲的人怎么会为了她一个假王妃生气。要不是自己主动要逃婚,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把自己休了吧,毕竟自己的身份那啥敏感啊。
想了想,夏卿月不得不觉得自己想多了,在墨寒心里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可以在无聊的时候拱他玩弄的人吧。他要是会真的因为她生气,那她一定会向太阳膜拜的!
耸了耸肩,夏卿月跟着墨寒,大概是因为被宦姬笑给挑衅了吧。
夏卿月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看着墨寒挺立的身影,有那么的一点……高。
两人沿着大街就这么走着,墨寒腿长的走在前面,夏卿月慢吞吞的走在后面,两人竟然没有拉出特别大的距离。
远处是敲锣打鼓的声音,正在向这边靠拢,夹着着低低压压的哭泣声,还有那低沉的乐声,满天白色的纸钱乱飞,一看就知道是一只送灵队伍。
“呜呜,呜呜,老爷你死得好惨啊!”队伍渐渐靠近,为首一个身着缟素的中年女子大声的哭泣着。后面跟着一只长长的队伍,全部穿着白色的丧服,举着送灵的旗蟠。
队伍中间抬着一个黑色的棺材,一看里面就是一个死人。
“爹爹,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啊!”棺材旁边有两个少年也哭着,哭得悲伤无比,应该就是这棺材中人的亲人。
“老爷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中年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死了丈夫一样。手上的手绢几乎可以拧出一盆水来了。
周围的人都自觉的替这只送灵队伍让道,一是因为人家死了家人你不让道未免太没同情心了,二是谁也不想站太进以免沾上晦气。
送灵的队伍庞大,这人肯定也是非富即贵才能有这么大的仗势,一般人死了别说是送灵队伍了,就是大摇大摆从街上过都不可以。
“哎,这不是杨员外的夫人吗?”
“是啊是啊,看棺材旁边的那两个,不就是杨员外的爱子吗?”
许多百姓纷纷议论。
“这杨员外不是昨天还在外面作威作福吗,怎么今天就死了?”
“谁知道!说不定就是因为造孽太多,菩萨都看不过,索性就收了他的姓名以免他继续留在人间为非作歹了!”
“也是造孽啊!”
“造孽什么!这是活该,哎,苦的是老李家的闺女,昨天刚被抢过去,今天人就死了,这还能有什么好盼头啊!”
“祸害别人家的闺女不说,还虐待自己家的孩子,他的发妻的一对孩子不是在这员外府里吃不饱,给这继母当下人使唤吗?”
“就是造孽太多!自己的孩子不管不说,还让继母上台,那两个孩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按我说,那两个孩子就不应该给他哭丧,这种人不配为人父!”
“他们不给他哭丧,那谁给他哭?谁人不知道这杨员外后上来的续铉是和下不了蛋的母鸡啊!不把他们拿出来哭,估计这邻里的都要笑话死这杨家了!”
夏卿月靠边耳朵精灵的听着这些八卦,感情这棺材里躺的是个人渣啊,而且还是个有钱的会虐待自己孩子的人渣!
瞟了一眼墨寒,见他也停下来了,向她跨过来。
夏卿月白了一眼,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腿长吗,你继续任性啊!
送灵时一般不要走动,以免冲撞了死人,要让人家死个安息。
夏卿月立在一旁,反正现在肯定是走不了了,人这么多除非她可以飞。
街上的人本来就多,再加上这只送灵的队伍一来,所有人都挤在两旁,显得格外的拥挤。
很不幸的,夏卿月就被这些人给挤住了,动弹不得。
相比之下,和她相隔不到五米的墨寒周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众人都很明显的围着他,给他腾出了一个空间。
墨寒那神魔肃杀的气场,再加上面对这拥挤场面的皱眉,整个周遭温度都是下降为零下,因此就算再挤也没人敢跟他挨边站。
夏卿月挂着两根面条泪,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在这人山人海中煎熬,他却在这水泄不通的地方自在得不得了,几乎都可以摆上一张床睡觉了!
差别怎么可以这么大!难道是她长得太善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