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朔将装满水的保温杯递给她,秋竹芫接过保温杯,指尖不自觉地抠着杯身,“你以前错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你能和我说说你那位朋友的故事吗?”
钟朔倏然望向她的眼睛,眼眸里闪过许多她猜测不透的情绪,秋竹芫怔了怔,垂下头揪着袖子,“那个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愿意说就……”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她救了我。”钟朔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音色黯然,“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秋竹芫抬头望向他,灰色的日光下他栗色的刘海被风吹得微微卷起,眼角那颗浅褐的痣那样显眼,她心里没由地泛过一丝疼痛,双手不觉地握紧:“那她对你来说一定……非常重要了?”
钟朔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
“那她现在在哪呢?”她也知道这样冒昧地去打探别的隐私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想要知道。
想知道是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会让他有这样高的评价。
钟朔忽然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顺手系好她的围巾,轻叹了口气:“外面很冷,我们回去吧。”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秋竹芫咬咬唇,绷直了身子问他,钟朔正在她系围巾的手忽地一顿,抬眸淡淡地望着她。
“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私自把我当成她,这……这……”秋竹芫望着他的眼睛气势却瞬然降了下来,连说了几个“这”最后只别过脸道:“我不想这样。”
钟朔垂下了手,望着身边低着头的秋竹芫,双唇翕合却始终没发出声音,许久才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秋竹芫望着他,真想对他说出道明寺的那句“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可是一看钟朔这个样子胸口却像有什么堵着,怎么也狠不下心说出来。
她为人处事是个包子,没想到在感情方面也是个包子。
秋竹芫深吸了口气,不过至少现在证实了,钟朔不是喜欢她才对她好的,而是因为他心里住着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