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医院楼下的咖啡店里秦明雅把一沓文件摔到桌子上,“你要去哪?”
钟朔伸手一声不响地将文件整理好,秦明雅抓住他的手:“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我?”
“不关你的事。”钟朔将手从她的掌心抽开,“是我自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你是要回美国?我和你一起……”
“明雅,”钟朔抬眸望着她,“我说过了,你不必做到这样。”
秦明雅怔了怔,低头擦了擦聚在眼眶里的泪,哽着嗓子问他:“阿朔,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我都是因为愧疚才在你身边的?”
钟朔将文件一张张整理好的手忽地滞住,抿了抿唇冷冷开口:“那件事错不在你,你不需要……”
秦明雅打断他的话,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咖啡馆里优雅的萨克斯的旋律飘扬着,钟朔默然半晌,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明雅,我不值得你喜欢。”
“你值得!”秦明雅再次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那段过去,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钟朔抽回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大口,良久才寂寂开口:“那你的父母呢?”
秦明雅摇着头:“我们不需要管他们的感受。”
钟朔抬头冷眼望着她:“你有爱你的父母,你应该好好珍惜。”说罢站起了身,“我先走了。”
“是因为她么?”秦明雅也站起了身,定然望着他笔直颀长的背影。钟朔倏然顿步,她继续追问道:“你是因为她才要离开的吗?”
“也不关她的事。”钟朔冷冷开口,凌然跨步离开。
经过坚持不懈的锻炼,秋竹芫终于在除夕的前一天顺利出院,上午一个人在医院收拾东西时子规啼穿着白大褂蹦达着从楼上下来了,隔着门缝小声问她道:“钟老师不在吧?”
秋竹芫摇摇头,子规啼这才放心地推开门进来,整了整衣服,秋竹芫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怕他了?”
子规啼摇摇头,将两只手插进口袋:“主要是他这人太不讲情面,没说几句就要撵我走。”
秋竹芫还记得上次子规啼来楼下找他时钟朔正好也在病房,那时她刚做了检查很累想要休息,可子规啼大人却一个劲地说着一些他自认为很机智实则很二逼的事,最后钟朔直接拎着他的白大褂把人撵了出去。这事他一直记到现在。
子规啼靠在窗户旁,望着她问道:“我说小竹子,你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出院了,不办个庆祝会什么的?”
“庆祝会?”
“嗯。”子规啼奋力地点头。
秋竹芫眄了他一眼,颇鄙视道:“你是不是想吃钟老师做的菜了?”
子规啼扶额:“小竹子不知道什么叫人艰不拆么……”
自从他吃了钟朔做的那半锅蛋炒饭后就食髓知味了,不时跑到病房蹭点吃的,可现在秋竹芫出院了,他又没得蹭了。
子规啼忧伤地望了她一会,问道:“不过你出院这么大的日子,钟老师去哪了?”
“上午学校有事,他要过去一趟。”秋竹芫一边说一边整理床头柜,忽然发现了一份文件袋,上面有钟朔的署名,她记得钟朔好像说过这个挺重要的来着,难道他早上走得急落在医院了?
看到秋竹芫对着手中的文件袋发怔,子规啼走了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