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呢?”耶律隆烈的声音沉重如铅,在看见萧水若的一刹那,眼中像浸了寒冰,冷得可怕。
萧水若早已捕捉到空气中快要凝固的紧张气氛,她望着那道如鬼魅般阴森寒冷的目光,内心如正被人追逐的小鹿一样惊慌失措,胡乱碰撞,可脸上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气闲若定。
“什么解药?”她虽然强自镇定,可发出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颤音,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在看见耶律隆烈的手臂上还流着血,萧水若开始慌乱起来,“表哥,你受伤了!怎么会?”
“我再问一次,解药呢?”耶律隆烈对萧水若的话充耳不闻,那一双眼中,正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表哥,我,我真不知道什么解药。”萧水若这回真有些怕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耶律隆烈发过这么大的火。
“蚀骨花的解药,你处心积虑地洒在我的鞭子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此事。”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蚀骨花有巨毒,太医院怎么可能会让我随便带出宫,再说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没事带那东西干嘛,还洒在你的鞭子上?表哥,你可不能冤枉我。”
“我冤枉你?萧水若,这些年,你对我身边的人做过什么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好,做过的事我承认,我一件件说给你听。但没做过的事,也请表哥不要冤枉我。”
那日深夜,萧水若叫人砸裂了那片冰面。只等她和表哥一起来溜冰的时候,就找个机会掉入塘中。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表哥把自己救上来,就可以佯装生病,不用回上京了。
现在,她的第一个目标已经达到。接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找到合里齐,在大军起程的那一日清晨,她和相府里的几个随从也一起扮作小兵混入大军中。
那晚机缘巧合,她的随从无意当中截住了一只信鸽,信是马天写的,内容却是说她失踪的事情。她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影响她的计划。便索性冒充马天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信。
说来也巧,对于马天的笔迹,萧水若是相当熟悉。当年,马天刚刚成为耶律隆烈的随行官,吴王的随行官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除了主子以外,对其他人、其他事容不得有一丝邪念。
原本萧水若想安插自己的人,可这个马天什么底细,她毫无所知。能不能为其所用,她只能一试了之。
为此,她给马天写了不差十几封信,要么是约他打斗,试他武功。要么是约他骑射,试他反应。而马天每次都给她回了一封信,字里行间,令她这个邑阳郡主找不到一丝错处。
能把马天的笔迹模仿的五六分像,想必表哥是不会仔细看的。
写完信,随后便叫人躲在耶律隆烈的营帐外,只等有人出来,便放出信鸽,来人自然就会把信交给表哥。这样做既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又能让表哥看见那封信。
果不其然,耶律隆烈不疑有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是异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