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族与魔族的边境上,一个赢弱的白衣青年凝望着魔族,神色中充满了忌惮。
眼下人魔两族交战在即,两族在边境的巡逻都极为严密,可那位赢弱的青年站在两族的边境默默的独饮着美酒,偏偏两族巡逻者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足以显示这白衣青年非比寻常。
那白衣青年分明就是人族,可他的双眼闪耀着奇异的紫芒,脸上充满了疲惫与担忧。
若是他想,翻手就能将魔族的巡逻全部灭杀,但他偏偏没有出手。他若是出手了,那代表着人魔两族大战也要拉开序幕。
魔族本来实力就比较强大,这么多年来若非这位白衣青年所带来的威慑力,恐怕人族早已灭亡。
镇守人魔边境一个纪古了,他的心灵早已疲惫不堪,可他知道自己倒下,他若是自己真倒下了,那人族的末日也即将到来,所以他一直在等,他要等到某一天有人能够替他守护人族。
他遥望着东部喝了口酒,心中苦涩之意甚浓,一个纪古了,红颜和师父、兄弟都一一离去了,或许唯有那个地方是自己最为想念的吧,不仅因为他们在那里,那里更是埋葬着他的曾经……可就算强大如自己一般也无法护住那个地方,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地方被封印。
死葬之界,一个灵魂受天道庇护的天堂,在那里,世人无论怎样死去,都能带着记忆投胎转世,死葬之界的力量正逐渐强大起来,天道不愿坐视死葬界愈发强大,最终联合其他强者封印了死葬之界。
可同样这股封印之力也造成了他们此生只能待在这死葬之界中,除非死葬真正开眼之日,他们才能破界而出,死葬之名便由此而来。
天罡大陆上,炔天峰下,“说到底,你还是要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那妇人长着大眼睛,皮肤如雪,脑后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她脸上说不出的愤慨,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的缟素衣裳,她怀中的婴儿正在不停滔滔大哭着。
“孩子?由你照看不就行,阑仙境开启在即,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本座只怕终生突破无望了。这次,无论谁敢挡本座的成仙路本座就灭了谁。”中年男子有些不耐,脸上脸上逐渐扭曲的神情极为可怕,而后头回也不回的朝西方飞去。
那妇人望着男人飞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怨毒,“林沧海,你记住了,这是你欠我的,”随即又望了一眼怀中滔滔大哭的婴儿,怨毒之色更浓了,“哭什么哭,要怨就怨你有个好父亲,”
那妇人一把将婴儿摔在地上,全然不顾正在地上滔滔大哭的亲生骨肉一举向南飞去。
就在那个妇人离去不久后,一袭白衣踏空而来,向着地上滔滔大哭的婴儿伸出了双手将婴儿抱在怀中,啼哭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竟缓缓沉睡了过去。
……
死葬界内,一颗巨大而猩红的眼睛显得是那么不甘与无助,随即,它似有所感,望着界外,透露出了一丝丝激动。
白衣青年那颗猩红的眼睛轻轻一叹,“我按照承诺来了,打开屏障吧,这或许也是我唯一能够为死葬界做的事了吧。”
那颗猩红的眼睛听他的话,轻微眨了一下眼,界外那层银色的屏障逐渐变淡,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那个白衣神色异常凝重,望着屏障打开之后,取下后背的长枪望着死葬之界一指,死葬界外的那到封印中央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洞,白衣青年抱着婴儿轻轻踏入黑洞之中。
一个偏僻的村庄还弥漫在寂静之中。
村外,一个和蔼的老者望着他怀中的婴儿,入出了惊疑之色,“你们疯了不成,竟然打算将希望全压在这样一个一无所知的婴儿手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死葬界是什么地方,他又何对抗那些老怪?”
“这不是还有你在他身边嘛,我想信总有这一天的。”白衣青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为了这一天,我们都等了太久了,我们实在无法去等待那虚无缥缈的下一次了。”
“或许,这就是你的宿命吧。”老者怀着悯怜之色从他手中接过那婴儿,带着他一步步向村子走去。
或许,就连那个白衣青年和老者都没注意到,他们怀中那个熟睡的婴儿的额头上已经悄无声息的长出了一颗竖眼,只是这颗竖眼和死葬天上的那颗眼睛是如此的相像,一样的孤寂,一样的不甘。只是过了一会儿那颗眼睛已经消失不见。
白衣青年将婴儿交给老者后,就径直离开了死葬界,对于一个出生在死葬界的强者来说,死葬界不仅仅是他的家乡,这里更是埋葬了他的一切曾经,他的爱情、友情……然而,他却没有办法选择留下,一旦让魔族发现他不在边境,魔族定然会大举来犯,其他的强者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死葬界。
他能做的就是在天道和其他强者毫无觉察的时候将婴儿带入死葬界内,因为不是出生与死葬界内,故而这个婴儿享受不到死葬界庇护,换句话说,其他人死后可以投胎转世,这个婴儿并非出生于死葬界,所以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这是对他的不公,然而这个世间又哪来公平之说,唯有强者为尊罢了。
“希望你可别让我失望哦,哈哈哈,”天空之中那颗露出癫狂之色,“生死一逆葬,因果续轮回,天道,你别妄想掌控的了吾,吾就是死也要毁灭了你这片天。”
……
那个婴儿额头上的竖眼却再也没显现过一次,在暗暗的陪着这个婴儿成长着,仿若不存在一般。
在老者的悉心照料下,那个婴儿正在快速成长着。
时间流逝匆匆,十二个华夏秋冬转眼而过,当初那个婴儿已经逐渐锐变成一个灵慧的少年。
然而他正向着十三周岁正缓缓逼近,也终将踏上命运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