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好意思,我们大老远来,可能太累了,就这样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陈家兴对那个走近来询问他们的学院保安撒了个谎道。
保安笑笑,没有戳穿陈家兴的说话。
今天上午保安巡校的时候,就注意到陈家兴他们三个人了,见他们乖乖地坐在树荫下,似乎在等同学们下课的样子,保安也就没有理会他们,反抄着手巡去饭堂了。
通常,有些外地人来到本城,因为某个亲戚在大学里读书,都会抽出时间来探望一下亲戚学生的。
所以,保安很明白这些远来的人,理解他们想见一见亲戚学生的愿望,他因此没有去打扰他们。
从保安的角度来看,呆会下课后,同学们拥到饭堂去,因为人多,又统一时间集中在一起,更容易起摩擦产生误会之类的,所以,他就到饭堂去巡查去了。
当然,饭堂并没有保安以为的那样,同学们整齐有序地用餐后,赶着回宿舍午休去了。
保安等到饭堂没什么人的时候,他才打自己那份。
因为知道此时绝大部份同学赶着午睡了,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他就慢条斯理地用他的餐。
用餐完后,已经一点多了,保安就想到办公室去坐一会,那里毕竟有空调,不说能够来个午睡,起码坐下来也舒服些啊!
保安反抄着手,从饭堂走出来晃悠着回办公室去。
经过从教室到饭堂那条路上时,哈,怪也哉也,那三个一副来找亲戚的男人,仍然饶有兴趣地呆坐在树荫下,看着教室在出神呢!
保安就无奈地笑笑,想起当初自己参军复员来到城市,也是一副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好奇样,也就不去干预他们,回他的办公室去。
但是,奇怪的是,保安后来再回到这条道路时,已经七点多了,怎么那三个人仍然傻傻地呆坐在树荫下呢?
蚊子们可没试过这么大餐的,嗡嗡营营,围着三人不肯离去,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也能看到蚊子一大团的围着他们飞来飞去。
再看三人的表情,仍然呆呆的看着教室的样子,真是吊诡得不得了!
保安实在于心不忍,走近去问他们,这才把他们象在梦中吵醒过来一样。
谢过保安的叫醒之后,陈家兴就有些恼火,他等保安离开之后,就质问覃德江道:
“德江,不是说好了的吗?叫你等李倚露一走出来就去拍她的肩膀,把她内脏震碎,我们好掳她离开学校的么?”
覃德江就往上翻了翻眼睛,好象在回忆上午时大家怎么说的。末了,他嘟哝道:
“好象……是说等她走过的时候,大家一起呼叫着围近去的。不然,也不似是家乡人见了家乡人的样子啊。”
“那你为什么不围近去呢?”陈家兴仍然怒气未息。
覃德江就不服气道:“我怎么不围上去?我怎么知道怎么不上去啊!我也和大家一样,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稀里糊涂就好象睡着了。睡着了就睡着了,怎么还睡得那么沉啊!连蚊子叮得我那个痒,我都不想活了……”
这覃德江一提起被蚊子叮的事,就忽然撩起大家对身上的痒痒的关注来,刹那间,彼此都感到了难受得不得了!
“妈的,要不是你没完成好任务,我们就不会受此痛苦!”陈家兴一面抓痒痒一面埋怨道。
这时,那个同来的韦世光开口替覃德江报不平了。
“陈主任,你别说了。你不觉得我们今天的事很奇怪的吗?是不是大家都看到了李倚露从教室里走出来的身影了?”
覃德江赶快点头示意是这么回事,那陈家兴就沉默不语,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韦世光。
“是不是看着看着,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韦世光继续问道。
“对啊对啊!心里面还想:这么阳光漂亮的一个妹子,怎么能和现代巫婆联系得上呢?看她灿烂微笑的样子,简直就是邻家闺女的那样……”覃德江还把他的内心活动说了出来。
“可是,”韦世光接着说,“就在大家心里想着她不应该是个现代巫婆的时候,大家对李倚露的戒备心放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就老感到搞得我们马少一身伤的人不应该是她,她不是那种人。这时候,我想,应该是,应该是……结果,就这样糊糊涂涂睡过去了。”
韦世光刚刚说完,那个一直恼羞成怒的陈家兴,他的脸色就由原来的黑口黑面变作脸青唇白了。
不是吧?怎么他们的经历与自己的如出一辙呢?
嗨!不说了,我们三个人同时被鬼迷了!
想想三人傻傻地呆坐在树荫下长长五六个小时,一动不动地任由蚊叮虫咬,那情景实在恐怖诡异得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呢!
试想一下吧,那个学院保安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不来叫醒他们,就由得他们三个人这样子呆坐到明天早上,那会怎么样呢?
群蚊轮流叮咬之下,他们会不会因此失血过多?
会不会被叮得中毒?
嘿,那后果,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个下午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得根本无法解释!
不是说,鬼魂是不能在大白天出来作祟的吗?
怎么三个大男人,阳光气十足的大男人,杀气很重的大男人,居然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在学院里众多青春热血青年的众目睽睽之下,就被鬼迷了呢?
莫非真是那只被叫做猛鬼学哥的所为?
陈家兴懊丧得不知怎么形容才好!
要是来一场硬拼硬的,他不怕,就如陈英那样子的,即使陈英的武功比现在的她还要高强,陈家兴也不怕!
毕竟那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象现在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诡秘事,什么时候被鬼迷了还不知道,想起来还牙齿打架,浑身上下起满鸡皮疙瘩呢!
这时还肚饿得不行,只好叫留在租屋做盯梢的仇志军出来汇合,到外面大排挡去,怎么着也要一只全鸡,来上两杯酒,算作是宰鸡还神罢。
可怎么打仇志军的手机,都说超出服务范围,只好一道回出租屋一趟了。
远远的,就看见有许多人围在租屋楼下,似乎还有闪烁着的警车和救护车。
陈家兴三人就有些不妙,加快脚步走近去一看,仇志军竟然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抬头看,阳台旁边的洗澡间窗户还在轻轻地左右摇摆呢……